回去的路上,老鬼一直闷闷不乐,我也不好开口问他。机头在一边手舞足蹈,第一次没用碘伏的他像一个刚学会说话的孩子,给我们诉说着各种姿势各种爽。
后来机头告诉我,老鬼那次三下就完事了,比我还少了几下,我开始感觉别人吹嘘每次弄一个多小时是多么的虚伪。
在釜山待了接近三天,满脑子里都是玻璃屋的妞,回忆她身上不知名的香水味,回忆她修长的腿,怀念她把手指头放嘴里叫我欧巴。
釜山开出去之后去,船又回到浦项装满塑料垃圾接着去朝鲜,老样子在海参崴中转了一下,到了朝鲜罗津,呼叫代理无果,船在锚地抛了锚。
第二天朝鲜边防军上船,将船上所有人的手机,船上的高频电话还有一切能跟外界联系的东西收走,甚至还有收音机,将固定的发报机以及高频电话全部用封条封死,告诉船长说,你们在这里抛锚,不能乱动。
抛锚没有事情可做,大家开始打牌,斗地主扎金花,整天乌烟瘴气的,就这样过了10多天,大家都玩累了。
“船长什么时候才靠码头啊?”老鬼问道。
“我呼叫代理叫不通,也就这几天吧,多抛几天锚多好,大家乐呵乐呵。”船长最喜欢抛锚了。
不成想一个月过去了,代理那边还是没有消息。
“怎么又是洋葱炒土豆啊?”大副有点不高兴对着大厨嚷道。
“老大,没有菜了,洋葱跟土豆也吃快光了。”大厨有些委屈。
船长有些心急,呼叫代理还是没通,船长开始呼叫边防,边防说你们原地等待,附近海域已经布雷,不要随便乱动。
晚上船长开会,说大家在坚持几天,不知道什么原因,可能货主那边有问题,然后每人每顿饭限量1个馒头,没有青菜。
不知不觉又一个月过去了,船上已经没有了淡水,没有办法只能把好久不用的造水机启动起来,造出来的淡水一股子骚味,每天的感觉就好像拿尿洗脸,拿尿刷牙,拿尿泡茶,然后喝白开尿。
大厨去找船长,说,船长,面还能撑半个月,大米也就10天了,再不靠码头我们就饿死了,船长也是一脸愁容。
最惨的事情也发生了,我们的柴油已经不多了,没办法只好将发动机关掉限电,没有电,整个船安安静静,好像海上的一座孤岛,毫无生息。
船长仓库里已经没烟了,烟灰缸的烟头被我抽了3遍,,过滤嘴已经吸掉了一半,每天最幸福的事就是能在甲板上找到以前不经意间丢掉的烟头。
水头的路亚杆成了我们的收割机,朝鲜东海岸的鱼这几年也遭遇了天朝渔民的偷捕偷捞,我们只能靠水头的钓技来填饱肚子。
船长第100多次呼叫代理无果,又不敢打开发报机发报给公司,万一信号被拦截了,一个鱼雷过来我们就彻底挂了。
第四个月的时候,大家已经开始出现幻觉,船上已经开始出现矛盾,每天谁看谁都不顺眼,我身子单薄,整天小心翼翼避开船上那些狂躁的人群,生怕被打。
船长赶紧召集大家开了会,把救生艇上放的压缩饼干,鱼线以及机头在机舱做的几个鱿鱼钩发给大家。
船长说:“不知道什么原因,代理一直叫不通,大家吃点压缩饼干解解馋,我们下一步需要自力更生了,电每天供应2个小时,给驾驶台电瓶充电,其余的时间大家白天钓梭鱼,晚上钓鱿鱼,馒头每10天发一个,如果一个月在没有消息,我们就起锚回国,我就不信朝鲜人敢把我们击沉。”
事情终于出现了转机,我们晚上钓鱿鱼的时候,有条朝鲜小渔船靠过来,我们赶紧放引水梯,用手套毛巾肥皂换了一盆盆的螃蟹,鸦片鱼,还有叫不上名的东西。
船上有个水手叫小周,以前在韩国船上干水手,韩语说的嘎嘎的,船长让他告诉朝鲜的棒子渔民,每天晚上都要来,每天都要螃蟹跟鱼。
那已经是10月份了,我们在那里抛锚的第135天,正是蟹子最肥美的时候,我们的午餐一般是鸦片鱼生鱼片加芥末,晚餐一人10个螃蟹加一头大蒜。
痔疮跟青春痘在那一段时间泛滥成灾,那一段时间我估计我把我后半生的螃蟹都吃光了,以至于在陆地上跟别人吃饭的时候,他们点个大闸蟹,我就会去厕所干呕好久。
一个月马上就过去了,船长会不会信守当初的承诺强行起锚回国呢?我们甚至想到了朝鲜军舰在后面拿鱼雷跟炮弹袭击我们的场景。
事情在某一天的早饭时间出现了转机,驾驶台值班的三副看到两条船在码头方向使出,赶紧打电话让船长上驾驶台。
船长拿望远镜一看一条船叫e,胜利凯歌,看船名就知道是中国船,果然后面挂着五星红旗,船长说我操,这是中石油的姊妹船!船长很是兴奋,调到17频道,开始呼叫,凯歌轮,凯歌轮。
“你好,这里是凯歌轮三副,收到请讲。”
船长一听是个三副,故意把兴奋的声音压下来,装作很威严的样子说:“这里是海神号船长,你们在码头待了多长时间了,代理怎么一直叫不通,现在有合适的泊位吗?”
凯歌轮三副说:“你好船长,请换77频道。”
因为17频道是公共频道,大家说的话所有人都能听到,船长赶紧将无线电到77频道。
“海神号,海神号,这里是凯歌轮三副,我们在朝鲜待了4个半月月了,金正日死了,代理好像也被枪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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