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波弄了,你能帮我去取一下吗?”
张小曼心里想着,她自己的护照还在秋波弄,于是答应道:“好的,我这会儿就去。”
顾眉生挂断电话,刚走到宴会厅门口就已经看到了正巧走出来的栾亦然。他将保暖的外套替眉生穿上,然后又牵起她的手:“走吧,我们回家。”
一路上,栾亦然对她说:“女王大人,以后这种脏事,你不妨吩咐我去做。”
顾眉生被他那声“女王大人”逗得失了笑,她望着他,点点头:“好。”
顾眉生转头望向车窗外那些越来越多,等着跨年倒数的人们,又道:“栾亦然,我向你保证,我以后一定会更加小心地保护好自己和孩子。”
12月30日,张小曼陪着张春晋和郑温娟吃过晚饭已经是九点多了,她驱车前往秋波弄。客厅里的灯亮着,却空无一人,四周更是连一个佣人都找不到。
她心中不免奇怪,走到水上居,刚走进卧室就看到床上躺了一个浑身赤条条的年轻女子。
张小曼打开灯,凝着床上的女子沉默了几秒,正准备转身去拿护照,却又看到了倒在地上满头鲜血的顾礼墨。
她吓得当场叫出了声。
顾鸿华原本在浴室里泡澡,等到张小曼的尖叫声,在匆忙间裹了浴袍便走了出来。
张小曼转身看向他,顿时误会了。
她走上前,不由分说,伸手狠狠就是一巴掌扇在了顾鸿华的脸上,“顾鸿华,你真令我恶心!”
张小曼说完,拿了护照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水上居。
顾鸿华看了眼床上的陌生女人,又看了眼地上已经恢复意识的顾礼墨。就在他正准备出门去追张小曼的时候,耳边响起了一阵枪响。
顾鸿华震惊转头,看到顾礼墨手中握着枪,床上,刘歆心脏中枪,当场死亡。
顾鸿华有些震惊地望着顾礼墨,“你疯了!”
顾礼墨勾起一抹冷笑,忍着头疼站起身:“要是不想被人知道你堂堂顾鸿华杀了人,你最后以后都乖乖听我的!”
顾鸿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说吧,你想要什么?”
“钱!我要你现在手中所有持有的股票和证券。”
顾鸿华点点头:“都在书房,你跟我去拿。”他说完,转身走出了水上居。
顾礼墨紧跟在他身后,一路走进了书房。
顾鸿华走到书桌前坐下,打开了最底下的那曾抽屉,然后一边弯腰去拿里面的东西,一边对顾礼墨说:“你过来,帮我拿一下。”
顾礼墨不疑有他,手举着枪,慢慢地走了过去。
顾鸿华给了他一叠文件,“你看看。”
就在顾礼墨伸手去取文件的时候,顾鸿华手里突然多出来的枪就已经射进了他的身体。
顾礼墨的瞳孔陡然紧缩,不敢置信地望着顾鸿华,“你……”
顾鸿华冷冷看着他:“敢挑拨我与小曼的关系,你必须死。这还是我第一次亲手杀人,看在我们也曾经做了多年的父子,我会给你留个全尸,让你好下去见何美琪。”
“何美琪这辈子骗得我太苦了!”顾鸿华说:“如果不是她当年欺骗我,说你是我的骨肉,我根本就不会同意带你们母子回荣城!”
☆、相爱,无关婚姻
新年第一天,荣城在凌晨时分轻轻飘起了雪花。
秋波弄静谧得像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
张小曼走后,顾鸿华是再也无法入眠的了。
水上居脏了。
被那个莫名死去的刘歆弄脏了,被鲜血弄脏了,被往事弄脏了。
被他自己给弄脏了。
门前廊檐风声呼啸。
顾鸿华独坐在风水缸旁,那浑浊微澜的水轻照着他的脸。
白头玉面,连那一束新添的银发都仿似写满了深浓的寂寞。
他重重叹了口气,今年的冬天实在是冷啊。
深夜里,他将顾礼墨火化了。那冉冉升起的黑烟,像孤苦游离的灵魂。风吹着灰烬肆无忌惮地扑洒了顾鸿华满脸。
他往后连着踉跄了数步,因没有站稳,重重地跌坐在了地上。
顾鸿华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之中。他坐在湿冷的草地上,混乱的掌纹间嵌满了泥土和黑灰。
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痛就这样袭上了心头。
清晨时分,顾鸿夏来秋波弄看他。
是顾鸿夏搀扶着他起身,也是顾鸿夏替他处理那狼藉一片的场面,又是顾鸿夏,陪着顾鸿华去顾云礼那里洗澡,换衣服。
顾鸿夏给他吃两颗安定,让他可以睡觉休息。
顾鸿华好不容易睡着后,顾云礼重重叹了口气,对大儿子说:“是不是我害了云卿?当年若不是我求孙心切,逼着他把何美琪带回荣城,云卿也不用过得这样辛苦。”
顾鸿夏温声安慰父亲:“过去的事不必再提了。”
顾鸿夏与顾鸿华在少年时相依为命,最近十多年,两兄弟虽然不常见面,但兄弟情谊却是一直都在的。
他代顾鸿华去监狱见了史文云。
顾鸿夏给他送去了一些补品和罐头:“监狱苦寒,你总算也教授过顾钰墨一场。”
史文云毫无生气地坐在玻璃窗内,面色萧条,整个蜡黄枯瘦,不大像活在阳世的一个人,反而像身处地狱的一抹游魂。
高墙上有一扇豆腐干般大小的铁窗,铁窗外露出灰蒙蒙的一片天,史文云抬头看了一眼,问:“下雪了?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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