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
君无言在交代完君玉染粮草之事后,秦正卿很快便调整了军队部署,有了一次教训,自然不敢再有一丝一毫的马虎了。
而随着君无言进去斧头山的只有一对人马,人数不多但却是兵之精锐,整齐划一的军队,训练有素,高高飘扬的“君”字的旗帜格外的惹眼。
“殿下,可以出发了。”秦紫阳早已整装待发,严谨的面容丝毫找不到半点笑意,这让没见过秦紫阳温和一面的人很难想象,这样冷酷俊美的少将军,笑起来是何样。
君无言倚坐在马背上,容颜如雪,天生的王的尊贵浑然天成,一眼看去只有他格格不入,一身月牙白金边锦袍,黑色大氅不像他们身上的战甲冷硬,却很摄人,他看了看一眼,调转马头离开。
秦紫阳是按照君无言划定的路线,从原平关左侧绕过去,虽说这一条路线崎岖,但是君无言为了深入了解斧头山的有利地形地势优势,进入的是斧头山的过程中倒是有了一番思量和战略谋划。
君无言的人马走了约莫半日多的功夫,才抵达斧头山。由于这山间四目望去,路有三条,几乎就是岔路。
“殿下,该走哪条路?”秦紫阳看着前方,疑惑不解,可等了许久都未见君无言回答,而是神色有异地看了看头顶。
奇怪的事发生了,天气忽然在这里转冷,飘飘扬扬的雪毫无声息在落下,起初是细碎的雪粒,被风轻轻吹散着,到了后来变成了晶莹的雪片,开始密密麻麻的落下,整片山间地渐渐被白色渲染起来,一片苍茫……
按理来说,这时节,边关气候确实还处于冷季,逐渐回暖,冷,但,却不会到能下这么大一场雪的地步,况且这雪,下的有些诡异无常,下之前毫无预兆,来的快,偏偏是他们抵达斧头山三岔路口这里时。
君无言身上的黑色大氅都覆盖了一层白色,与他的白袍相得益彰的白,他下了马,往前走了几步,负手而立,凤眸凝视,思索着。
这雪,变得浓郁而沉重,气势恢弘,寒风凛冽如白刃,几乎要割裂人的衣袍,深深刺骨,让人忍不住要收紧衣襟。
“殿下,这雪,下得有些怪异。”秦紫阳跟在君无言身后道。
同样一直跟着的沐风,突然发现前面一丝异动,神色一凛,正想上前去察看时却被君无言阻止了。
“殿下,可是有什么问题?”沐风问道。
君无言抬手示意沐风不要轻举妄动,薄唇轻启道:“牵过三匹马来。”
君无言要马,三人立刻各拉了三匹马过来,君无言看了看这几匹马,精神的很,点了点头,拉着它朝着那三条岔路,抽出马鞭在马背上不轻不重地抽了一鞭,三匹马立刻走了起来。
秦紫阳等人皆凝神看着,三条路上的马,其中两条走着走着便发疯似的在乱跳乱走,从君无言的角度看,马就是一直在嘶鸣地打转,始终走不了,也回不来。
看着这马直到精疲力竭了,倒在一旁的树林中,是非常诡异的,因为几乎是四面环山,所以在这山间,马匹嘶鸣的声音经过山壁的折射,就变得异常刺耳。
君无言让马独自前去,实为刺探。果然,这里莫名其妙的落雪,暗藏着玄机。
“殿下,难道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沐风询问道。
君无言勾了勾唇,轻笑了一声,风华无限,沐风愣是看得眼都直了,他是不会承认他也被自家殿下的笑给迷惑了,绝对不会!
“走吧。”君无言淡淡地开口道,说完便径自往前走了,走的就是那一条正常的路,山路虽然可以骑马,但君无言还是步行而去。
深入斧头山,愈发觉得这斧头山不简单,不同于普通的山,这片山路错综复杂,就仿佛是进入了一座九宫格,曲曲折折。
“殿下,这……这还有路吗?属下怎么觉得一直都在这山林子里打转啊?”沐风挠了挠头,满脸迷茫,看君无言一派镇定自若,着实觉得自己和君无言不在同一个节奏。
君无言径自在林子里慢慢走着,时而停下来,沐风和秦紫阳并未打扰他思考,只是随后跟着。
雪依旧在下,每个人都满身白雪。秦紫阳静静地看着君无言的举动,实在是看不太明白。
君无言查看了近一刻钟才停歇,径自笑道,“这里四处都布了阵,看来这布阵之人颇有这一方面的天赋。”
阵?秦紫阳上前来,“阵?这斧头山的劫匪在此布了阵?”
君无言转头看了看秦紫阳,解释道:“大概是。本宫曾研究过阵法,在古书上记载的这种阵法称之为九九阴阳阵,九者数之极也,按九宫的方位来布置,每一个阵的方位都不可有丝毫的差错,否则便会失去其效果。”
“九九阴阳阵?末将不甚明白。那殿下可有破解之法?”秦紫阳道。
君无言闻言,静默地笑了笑,眉眼如画。沐风一看君无言这表情就知道,自家殿下肯定有办法解,遂即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君无言的能力没有几个人见识全面过。
突然,从秦紫阳和沐风面前闪过一阵风急急抬头看去,却见君无言飞身而上,一转眼便消失在了原地,只听见树木沙沙作响的声音。
沐风仰头,视线盯着树梢的动静,他清楚,君无言定是在破解这阵。九九阴阳阵,确实,入眼的光线一半是阴沉,一半是明敞。
高高的树空中,看不见君无言,只有不断的树动。
时辰渐渐过去,又等了一刻多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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