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站在演武场上,已经一天一夜了,他犹如一棵挺直的大树,就那样立在那里,丝毫没有动弹,仿佛生来如此。
他紧闭着双目,俊逸英气的脸庞平静如水,仿佛睡着了一般。
这期间,孔家之人也没有找到牧天。也许找了,但在这复杂的贫民窟之中没有找到,就走了。
而牧天,依旧站着,闭着眼睛。
“轰隆~”
一声惊雷炸向,天空之上陡然间乌云密布,转眼间晴朗的天空变得黑压压得,沉闷无比。
这是大雨即将来临的征兆。
“咻!咻~”
狂风怒吼呼啸着,在墨城里的建筑缝隙之中游走,那风力竟然吹得小孩拳头大小的石块都飞走。
这是飓风即将来临的征兆,这一切加起来,便是暴风雨了。
这是墨城夏日里的第一场雨,也将会是全新的一场雨。
“哗啦~轰隆!”
这场雨来得很好,让被夏日的闷热烘烤的厌烦的人们,顿时有了一种心情开阔的感觉,虽然狂风呼啸,暴雨斜来,但却打湿了尘土,滋润了万物。
稀里哗啦的豆大雨点打在牧天身上,不一会儿便把他浑身湿透,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流下,一身密织的青色布衣也是被雨水染得深了些,他仿佛真的成为了一个树人,一动不动。
雨从天而来,落在地面,这就是它们短暂的一生。
而这期间,却不知带来了多少故事!整个宏伟的墨城,被朦胧的雨幕笼罩,隐隐约约,若隐若现,似乎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人,又似沉睡的巨兽,只露出那威势的一角。
整条墨寒山脉也是被大雨染得青翠欲滴,生机盎然。那深处的山脉中,便是那些王者一般的强大灵兽,也是变化出本体,沐浴在雨中。
雷鸣闪电与暴雨打击万物的声音,像极了一场钟鼓笛箫的舞曲,不停演奏着,像是某处烟火之地的善舞女子,不知何时停歇。
雨水打在墨城大街上,马蹄走过,也扬不起那已经湿透的尘土,不过湿透了马车上铭刻华丽符文的绸布,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大都是武者,因而也不怕雨水。
他们要么直接不管大雨,任由身上衣裳被淋得湿透,依旧面色从容地走着,也许真的是为了感受这清凉。而大部分气境以上的武者,都是在身体周遭撑起一道元力的屏障,雨水打在上面,直接滑落,没能湿透他们的衣裳。
但有一个人,即便在视物不清的朦胧雨幕,也是极其显眼。
因为他撑着深色的油纸伞,是一名男的。这名男子身着一身蓝白相间的华贵衣裳,低着头,看不清面貌,沉稳而平静地走在墨城大街上,不知走向哪里。
滂沱大雨打在那把油纸伞上,破碎成一朵朵水花,颓废地顺着伞骨的纹路滑落,或滴在地面,或溅射到了男子的肩膀上,但那男子丝毫没有理会油纸伞对于他来说有些小,依旧走着。
牧天如果此时见到此人,定然会觉得无比熟悉,只不过此人已经一头白发。
这是墨城夏日的第一场雨,也是整个南部地区的第一场雨,更是代表牧天自墨城新一个开始的第一场雨……
回到了墨院,回到了演武场,牧天还是站着,仿佛扎根在雨中,一动不动。大雨湿了青衫,他的脸庞,他还似在沉睡,过了许久。
蓦然,一直站定的牧天陡然睁开了眼睛,那漆黑深邃的瞳孔深处,有着惊人的光芒爆闪,那是一种兴奋惊喜的情绪,仿佛此时突然而来的闪电惊雷,又似那浩瀚夜空中的星辉点点,令人神往。
“山岳步!”
牧天轻声开口,身形一晃,一个模糊之后,竟是消失了踪影。
身影在一次出现时,已是在演武场的边缘,但不一会儿又是一阵晃动,再次消失,再次出现…………
原来,牧天是在沿着演武场的高台奔跑,借着雨雾的笼罩,和他那本就快如闪电的速度,竟是让人一时间捕捉不到他的身影。
随着牧天身影的闪动,仿佛一条青色的龙在围绕着演武场遨游,那从天而来的大雨竟是被搅成了一道巨大的水汽旋涡,所有雨都被吸引着到了演武场的中央。
此时,若是犹如看清了牧天的动作定然会发现,他每一步都是以脚尖点地,一跃而出,一股如山的气势便是碾压而去,这就是结合了风云之意的山岳步了。
若是在仔细地一看就更会发现,牧天的脚尖竟然没有着地,而是在下落的那一瞬间,硬生生压缩了一股天地元力,在脚尖离地还有一寸之时,身形便是如同羽箭一般飞射而出。
风云之意的快,结合了山岳步的威势,可以说已经强劲到可以搅动一方风雨的程度了。
蓦然,一道身影出现在演武场中心,在雨水的笼罩下看得不怎么清晰,被旋涡吸入了雨水淹没了他的半个身子,那是牧天。
此时的他陡然于演武场的中心停下,四周那被其带动的雨水也因为没了动力,轰然落下,溅起一蓬巨大的水花。
这时候,一道锋利的寒光出现在那中心之围,那是锃亮的风晶剑所散发的剑光。
“风起!”
牧天的声音自那雨幕中悠悠传来,遥远而又平静,斜刺里,那雨幕之中,惊起一道白虹。
那是风晶剑所斩出的剑光,看似一道,其实是无数道剑光组成,因为在一眨眼间,风晶剑已然被牧天斩出了无数次。
暴雨越来越大,但牧天的剑光却也似那风雨,密集,锋利,铺天盖地地朝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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