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程宗扬道:“除非那个仙姬是活神仙!”
秦桧道:“公子的猜测有九分可信。黑魔海拉拢游雍只是下了一着闲棋,正好在此时用上,只怕这样的闲棋,黑魔海在六朝布过不少。”
说着他不禁佩服起来,抚掌道:“落子绵密,布局深远,这位仙姬好生了得!”
俞子元道:“如果不是公子撞见,谁也想不到黑魔海在临安布有棋子,而且还嫁了人。”
“打听到了!”
敖润带着一股寒风推门进来,兴冲冲道:“程头儿!你猜那座宅子是谁的?”
敖润带来的消息不是什么秘辛,随便找个懂行的打听就能问出来。
但程宗扬听在耳内表情却有说不出的古怪,用做梦般的口气道:“林冲林教头……李师师的姨妈是林娘子?”
“没错!”
敖润道:“阮家姐妹俩,长姐叫阮香琳,嫁给威远镖局的总镖头李寅臣。小妹阮香凝,嫁给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阮香琳是林州小碧潭门下,人称“销魂玉带”,门派不怎么起眼,她的修为在门中算是出类拔萃的。阮香凝没习过武,早早嫁给禁军的林教头。林家夫妻一直没有子裔,林娘子经常请尼姑、道姑、药婆之类的上门,乞求早日得子。”
俞子元道:“难道黑魔海在临安的头目是这位林娘子?”
说着他倒吸了口凉气,“黑魔海的人嫁给禁军教头,难道已经把手伸到宋军禁军里?”
“也许是林教头。”
秦桧沉声道:“有八十万禁军教头的身份做掩护,他们在临安行事方便百倍。”
敖润也道:“程头儿,老敖插一句,那位林教头盯上咱们,不会是黑魔海的意思吧?”
秦桧与俞子元异口同声地说道:“很有可能!”
程宗扬用手拍着额头,紧张地思索着。
如果林冲真是黑魔海的人,自己一到临安就被他盯住,很有可能自己根本没有脱离黑魔海的视线,始终处于他们的监控之下。
程宗扬放下手,斩钉截铁地说道:“不会。”
虽然在这个世界里,武二郎是个臭不要脸的流氓暴徒、潘姐儿里外都透着一股圣女味儿,林教头成为黑魔海的卧底也没有什么好奇怪,但程宗扬有种强烈的预感:林冲与黑魔海并没有什么关系。
如果自己猜的不错,林冲与黑魔海没有关系,那么黑魔海精心培养的御姬奴嫁给一个不起眼的禁军教头,其中的缘由很耐人寻味。
忽然程宗扬露出一个充满狡黠意味的笑容。“想知道他们的底细并不算什么难事。”
秦桧眼睛微亮:“计将安出?”
程宗扬胸有成竹地说道:“兄弟们,咱们该去拜访一趟鲁大师。”
一个和尚赤手倒拔垂杨柳的壮举,这些天在临安传得沸沸扬扬,花和尚鲁智深的名号也随之不胫而走。
每日从早到晚,明庆寺菜园子的矮墙外聚了不少闲人来看稀奇,一边看,一边还指指点点。
“瞧见没?这就是倒拔垂杨柳的鲁大师!”
一个商贾啧啧赞叹道:“这两膀足有千斤力气!难怪能将垂杨柳拔起来,果然是好神通!”
旁边有人暗笑道:“客官是外地来的吧?其实鲁大师拔的杨柳不是树,是个大活人……”
“佛心庵的小尼姑……”
“……叫杨柳的。”
“要不是花和尚呢……”
叽叽歪歪的笑声中,几个泼皮翻墙出来:“走走走!有什么好看的!”
有人认得这些泼皮破落户,立刻一哄而散。有些不认得的还不服气:“菜园子又不是你家的,看看怎么了?”
“怎么了?”
一名泼皮从墙上抽出半块破砖,横着眼道:“滚不滚?”
那人也杠上了:“这堂堂临安城,首善之地,你还敢打人不成?”
那泼皮龇牙一笑,拿起破砖朝自己的脑门上砰的一拍,顺势翻着白眼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周围的泼皮立刻揪住斗口的闲人,嚷道“救命啊!打死人啦!”
矮墙外乱成一团,十几个泼皮揪住那外地汉子,要他赔命还钱。
墙内鲁智深气宇轩昂,像擂鼓一样拍着胸口:“洒家行得端!走得正!身正不怕影子斜!还怕几个鼠辈瞎嚷嚷?”
秦桧挑起拇指,高声道:“豁达!”
鲁智深哈哈大笑,指着秦桧道:“洒家看你的打扮还以为是个酸丁!唔,不错不错!怪不得能和小臧称兄道弟。”
程宗扬笑道:“臧和尚还俗后娶了一妻一妾,鲁大师,你可不如他了。”
“娶婆娘拖家带眷操不完的心,洒家不耐烦这个。”
鲁智深摸着光秃秃的脑袋道:“六根清净!六根清净!”
程宗扬拿起一根竹筷,敲着陶碗赞道:“赤条条来去无牵挂,烟蓑雨笠卷单行,芒鞋破钵随缘化。”
鲁智深又是一阵大笑:“好句子!痛快!痛快!当日五台山一别,二十年未见,不知洒家那臧兄弟如今在何处?”
程宗扬放下筷子,微笑道:“江州。”
鲁智深笑声一顿,眼中爆出一缕寒芒。贾太师兴兵讨伐江州,临安城已经尽人皆知。
鲁智深虽然在寺庙的菜园子也听说过三,却没想到多年不闻音讯的师弟如今会在江州。
“鲁大师再来一碗!”
程宗扬拿起酒坛,“这是小弟特意买来的烈酒,据说常人喝不过三碗,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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