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赖以生存仰仗的,可不是我的存在以及背后的黑暗和伤口吗,你别以为自己有多光鲜亮丽,你他妈心脏里都烂出血了,你不是爱死了我们这样破碎边缘肮脏不堪的关系吗!”
到最后我还是不免拔高了声调,我收紧颤抖的指尖,透过他的眼睛,我看到了一身狼狈的自己。我说,“黎悯,我不要可怜你了,你也别可怜我了,交易一场,好聚好散。”
说完我就转身离开,黎悯站在那里,浑身上下还是湿的,他没发出声音,我余光看到了他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种类似于空白的表情。
黎悯,你可不是跟我一样吗,爱死了这人间是非,爱死了这一边刺痛一边快感,爱死了这样,战栗颤抖的自己。这样才像活着不是吗?
我看他这副模样,感觉第一次我和他的立场转换过来了,因为这一次,是他取悦了我。于是轻笑了一声,“你口口声声包养我,事实上,被我驯养的不是你吗?”
承认吧,我们都太病态,就如同歌词所写一般,全赖我忍受,才令你享受。
千刀万剐万箭穿心的感觉才痛快不是吗?
我迈着步子走上泳池,爬上去的时候带出一片水花,随后又哗啦啦的摔回水里,仿佛我击碎了一面屏障,可那屏障又在瞬间复原。
我拖着湿漉漉的身子走到旁边架子上,扯下一块浴巾,随后我当着他的面将自己身上湿透的衣裤全都脱了下来,赤裸着身体我转向他,一甩浴袍披上肩膀,朝着他的方向卑微讨好地鞠了个躬,大步离开。
偌大的全景泳池中间,黎悯身体细长地站着,仿佛一尊雕像,久久都没有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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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到房间里,程千绾和徐闻给我发了微信,说我为什么突然间开始实习不来学校,我说我就出去试试,看看不行再回来。
后来我再没和他们两人交流,关掉手机屏幕的时候,我小房间的门被人猛地一脚踹了开来。
黎悯踹门大概可以去拿个专业级别的奖杯,祝家那种实心的红木门都能给他踹松,我这破门再上十道锁都挡不住他。
他面无表情地上前,狠狠掐住我的脖子,“你要结束关系?”
他用力收紧,我全身颤栗。
“谁给你的资格来停止结束这段关系?”
黎悯看着我,半睁着眼,似乎先前的空白只是一个错觉,他依旧冷漠地毫无人性,抓着我脖子的时候,连半分犹豫都没有。
小说里都是骗人的,男人上床时滚烫的身躯,宽阔温暖的肩膀,还有急促性感的呼吸,都是假的。
黎悯身体凉薄,心更凉薄,他从来都是这般从容不迫,甚至拥吻我的时候,都带着用力的冷静。
那些情啊爱啊都是假的,可是他身体带给我的快感,竟然是真的。
“祝贪,我和你说过,就算要做婊子,你也只能做我一个人的婊子。怎么,学不乖?”
他另一只手抚摸过我的脸,冰冷的身躯压在我身上,让我有一种被一条蛇包裹缠住的感觉。
“亢奋地连身体都在发抖,真是一条好狗……”他眯眼继续笑了笑,“现在爪子尖锐了不少,所以觉得在我这里能抓出几道疤痕了对不对?”
他松开我,一把扯下我身上的浴袍,盯着我光洁的肩膀,“我挺想在你肩上刺一排字的。”
我终于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慌张地挣扎,而黎悯只是将我这样收入眼底,并无动容,“你或许说的没错,我挺喜欢在你身上找痛苦带给我的快感……这比跟你做爱还令我舒服。那么,我为什么要放你走?”
我摇着头,浑身哆嗦,“黎少,我们之间时间都快到了,您放过我吧。”
“你刚还说什么来着?好聚好散?”
他口齿缱绻旖旎地吐出一句话,将我的心口硬生生剜出血来,“祝贪,好聚好散这个词,一般都是含着未完的恨意说出来的,知道吗?”
我身体重重一颤,他如刀锋般的视线就已经将我这副破败不堪的皮囊切割开来,他抚摸着我的脸,“祝贪,恨是从何而来的?我们之间有恨吗?”
有啊,怎么可能会没有呢?有爱就有恨。
可是我们之间没有爱,只有恨。
这可真是少见,爱不了他,那就只剩下恨他。我狠狠推开他,“十年,黎悯,彼此放过吧。祝怀都可以放过我了,为什么你不能?”
“我们早该一起完蛋了。”
他轻轻吻我,如同对待一个情人,这和之前他的粗暴直接完全不同,温热的口舌将我魂魄和理智一并咀嚼撕碎,我呜咽,“我还没休养好。”
“我知道。”
他只是这样密密麻麻地吻我一遍,随后就停手,脱了浴袍压到了我的床边。
今天不是在他的房间,而是他来我房间过夜。
肌肤相贴的时候,我听到我灵魂深处发出一声压抑而又畅快的嘶吟。
背紧紧靠着他的胸膛,我被他收紧了,却感觉不到温暖,只有窒息。
他说,“祝贪,今天这样的话,我当你酒喝多了,别让我听见第二遍。”
我手指被吓得冰凉。
“否则,不会再有第三次了。”
我惨笑一声,他还真是可以做到这样狠心!凭什么呢,他可以随时随地就丢掉我,而我却不能。
黑夜漫长,我仿佛身处地狱尽头,浑身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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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出乎意料地比他早,于是靠着他的肩看了他一会,我心里想,从颜值和身材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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