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杨就是皇后杨芷的父亲杨骏和杨骏的两个弟弟杨珧、杨济。三杨依靠皇后这个得天独厚的人脉资源,并乘着司马炎流连后宫之际很快掌握了王朝的权柄。
晋初那些年在朝廷异常活跃的贾充一派,到了282年4月25日随着贾充的死而渐渐退居二线了。荀顗早在274年就飞升极乐,荀勖、冯紞两个人很快转投三杨的阵地,继续他们的祸国殃民之旅。
就像是评价好人和坏人,对于忠臣和奸臣的区分,其实也并没有明显的界限和深刻的标准。但一个人的行为总能够对周围的环境造成影响,这个影响却是可以清晰评定的,是好还是坏,是优还是劣。不论你身上贴着什么样的标签,你的所作所为都生动地展现在历史画卷中,也在后人雪亮的眼睛里。
单纯地说荀勖和冯紞是奸臣、佞臣,并没有实际意义,但当细数他们政治生涯中的作为,就不难发现这比那些标签可精彩得多。
荀勖早年在前朝(曹魏)颇有些名气,为人也很精明,往往一眼洞察别人的心思,尤其对上司的心理揣摩得很到位,因此在司马炎跟前几十年而从没受到大的排挤,甚至在289年死后还被追赠宰相。其在晋王朝从政期间长年担任副总立法长的职务,那是在权力中枢的重要角色,但除去在265年与贾充、杜预、张华等人共同制定《泰始律》之外,并没有其他留名青史的建树。
有人对《泰始律》的评价很高,实则言过其实。法律真正的意义在于执行,而不是华丽的条文内容,显然该项法律在皇权的当时并没有什么令人振奋的成果,尤其在处处充满“人情味”的晋王朝更是乏善可陈。
虽然本职工作做得一般,但荀勖却很有上进心,在其他方面做得风生水起。抛去些政治斗争的小打小闹,有一件事就能代表其从政的成果:拥立司马衷与贾南风夫妇。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冯紞以巧言善辩著称于世,比荀勖更加虚华,但二人有着共同的价值信仰,那就是不遗余力不计后果地为自己谋福利。
冯紞的成绩主要体现在打压张华和疏远齐王上面。
张华为人忠厚务实,是晋王朝不可多得的良佐,但往往这样的人总是免不了会被八面玲珑的人设计,细数古今中外的历史,中正之人多遭旁门左道的明枪暗箭。
张华与司马炎之间的矛盾集中体现在太子司马衷的废立上。白痴太子声名在外,明眼人都知其不能担当重任,但司马炎一来自欺其人,二来受皇后等人的蛊惑,三来因为司马衷的儿子司马遹很是机灵,也许将来是不错的继承人,总之是铁了心要司马衷接替自己的皇位,于是支持司马攸的张华便理所当然的受到司马炎的冷落。
古时候的家天下讲究的就是血统,在弟弟和儿子之间,司马炎毅然决然地选择自己的儿子。
282年正月18日,张华被调任为幽州军区司令长官。看起来冯紞的计策进展不错,但结果却不尽如他意,张华到了幽州之后实行较好的安民政策,将汉人与外族的关系处理的非常得当,声誉更胜从前。
司马炎眼见如此,便有心将张华重新召回中央,毕竟治国总是需要人才的。
这时候冯紞又开始发功了。
司马炎对于司马昭时期钟会的叛乱印象深刻,加上司马氏自己都是通过叛乱夺权的,因此对权臣十分敏感。而当冯紞向他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司马炎的反应甚至有些失态。
冯紞故作随意地提到钟会,然后以老实憨厚的姿态劝司马炎要防微杜渐。这招愿者上钩果断奏效,司马炎再三追问朝中是否存在第二个钟会。
就在一场日常谈话中,张华无辜中枪,被指为居心不良的权臣——至少有居心不良倾向的权臣。
自此之后,司马炎再也不敢让张华回归中央,而张华一生中最精彩的篇章其实倒在司马炎死后才真正上演,接下来的几年时间只是为了最终的爆发而蓄力。
张华的遭遇让齐王司马攸意识到了危机。很快他的直觉便得到印证。
在对付司马攸时,冯紞巧妙地设下陷阱,又和荀勖展开神配合,最终促成了司马炎的“驱逐令”。
司马攸自幼便有美名,中年之后的德行声望更是与日俱增,朝野上下多数对其景仰有加,冯紞与荀勖二人借此对司马炎施展攻心之计,号称朝中文武都归心齐王,只怕日后太子很难继承大统。
司马炎本就忌讳太子一事,经此一说很快就生出疑心,等到下诏将司马攸放回其封地的时候,朝臣果然纷纷上书为司马攸辩护。
这一次司马炎彻底愤怒了,自己的儿子本就智商不高,如今朝中上下竟还都支持别人,一时间盲目的情感击败了理性,越发坚决地要将司马攸以最快的速度赶出中央。
当然愤怒只是内在的,表面文章还是要做,不管实质上情节有多么恶劣,作为皇帝的他也要将其好好包装一番。
283年2月,司马炎下诏将济南郡并入齐国,接着封司马攸的儿子、长乐亭侯司马寔为北海王,赏赐司马攸轩悬乐器、六佾舞蹈、黄铜巨斧、朝见时可以乘坐皇帝出门时的备用车队。
司马攸不是傻子,深知眼前所有这些修饰都掩盖不住自己被放逐的事实,一时悲愤竟骤然病倒。
这场病来的蹊跷,随后的处理更是稀奇。司马攸心灰意冷之际希望能守在母亲坟墓旁,从此再无他求,但司马炎显然已决意不让这个兄弟待在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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