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罗口村距秦州路途遥远,也不知梁泊昭是从哪里得来的银子,竟是置了一辆马车,让凝香坐了上去。
这般走走停停,梁泊昭怜惜凝香身子柔弱,每到一处便是打尖(吃饭)住店,这一走竟是半个多月,方才赶到秦州。
秦州自古便是荒凉之地,常年会闹饥荒,凝香本以为梁泊昭的老家定是在秦州乡下,比罗口村还要偏僻,家里余下的那老母寡嫂,只怕连饭都吃不饱。
岂料一路走来,男人竟领着她在一处高墙厚瓦的宅院前停了下来。
凝香昂起头,见这宅院虽然不大,但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虽不是什么朱门大户,但显然也是殷实人家。
她的心头有些惴惴,只不安的握住梁泊昭的大手,轻声道;“相公,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梁泊昭反握住她的小手,乌黑的眼瞳中浮起一丝怜惜,温声道;“带着你来见母亲。”
凝香恍然大悟;“婆婆在这户人家做活?”
梁泊昭笑了,只牵着她的小手,上前叩了叩门。
少顷,便有一位妇人上前将门打开,凝香见她一身缟素,一张容长脸儿,皮肤细腻,不施脂粉,耳边簪了朵白色绒花,虽是一素到底,却仍是端庄素雅,令人观之可亲。
这妇人正是梁泊昭的寡嫂,秦氏。
看见梁泊昭,秦氏明显怔了怔,继而才道了句;“叔叔回来了?”
梁泊昭拱手,声音沉稳而恭敬;“泊昭见过大嫂。”
秦氏连忙侧过身,微微还了一礼,抬眸瞧见凝香,妇人眼瞳划过一丝讶异,轻声道;“这位便是叔叔在信中提起的,在罗口村娶的弟妹吧?”
梁泊昭点了点头,对着凝香温声道;“来,先见过大嫂。”
凝香有些懵懵的,本以为夫君家定是穷的叮当响,怎么也不曾想到夫君家里竟会有这样一座体面的宅院,再看他这大嫂,也不像是寻常农妇,一瞧便是知书识礼的,凝香心里满是疑惑,只对着秦氏福了福身子,“凝香见过大嫂。”
妇人还了一礼,柔声道;“都是自己家人,弟妹不必多礼,先前收到了叔叔的书信,知道他在外娶妻,母亲心里也是十分高兴,只怕叔叔孤身在外,礼数不周,委屈了弟妹。”
听他说起母亲,梁泊昭心头一窒,低声道;“嫂嫂,母亲她”
秦氏将门关上,看了梁泊昭一眼,温言道;“母亲身子康健,此时想必还在午睡,待我去唤她起来。”
穿过后堂,没走多远就是梁母的房间,秦氏上前叩了叩门,小声道;“母亲,叔叔回来了!”
里屋良久都没有动静。
秦氏无法,刚要在敲一敲门,就听那门发出一声闷响,接着便是被人从里面打开,走出来一位满鬓斑白,清瘦精干的老太太。
梁泊昭一语不发,只“扑通”一声,跪在了母亲面前。
见夫君跪下,凝香也是慌忙跪了下去,她心跳的厉害,只悄眼向着婆婆瞧去,就见她一身棉衣麻裤,与寻常的老太太没有丝毫区别,只不过一双眼睛十分厉害,炯炯有神,似是察觉到自己在偷眼看她,目光顿时就是向着自己看了过来,目光中是严峻的,冷漠的,落在自己身上,犹如冰冷的小蛇,让人心里发寒。
凝香立马垂下了脑袋,再也不敢看了,纤瘦的身子却是不由自主的向着夫君靠近了些。
“这就是你在外娶的媳妇?”梁母终于开了口,声音却是沉静的,丝毫没有见到儿子与儿媳的喜悦。
“儿子不经母亲许可,擅自娶妻,还请母亲恕罪。”梁泊昭声音极低。
梁母一记冷笑,看着梁泊昭时,眼睛里分明透着刻骨的怨恨,仿佛跪在她面前的,并不是她的亲生骨肉,而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凝香不知自己跪了多久,却一直没听见婆婆开口,她的身子本就柔弱,又加上前阵子生了场重病,来秦州这一路上虽然有夫君百般爱怜,可跪了这许久,实在是撑不住了,膝盖处的剧痛钻心,就连身子也是抑制不住的轻颤起来。
梁泊昭余光见着,心里自是疼惜,只伸出手将凝香揽进怀中,对着母亲恭声道;“母亲,香儿她身子弱,不如让嫂嫂先带她下去歇息。”
梁母这才开了口;“罢了,你们一路上怕也是吃了不少的苦,慧芳,”听得婆婆唤自己的名字,秦氏立时上前,轻声道;“媳妇在。”
“领他们下去歇着吧。”说完,梁母转过身,也不再看儿子一眼,径自回到了房间。
秦氏见梁泊昭面色难看,知他是心里难受,当下却也说不出别的话来宽慰,只扶起了凝香,见梁泊昭仍是在那里跪着,遂是温声道;“叔叔和弟妹先去歇息,等到了晚间,有话再说不迟。”
梁泊昭见凝香面有倦意,终是站起了身子,他原先的房间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当下便与凝香一道住在了客房,秦氏亲自送来了茶水,说了几句闲话,也就离开了。
凝香再也忍不住了,对着夫君道;“相公,婆婆她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梁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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