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文正遥望春三十娘的身形没入云霄,不见了踪影,却依旧是惺惺作态,驻足于门前,良久不曾回转与书斋之内。
遥想当年与绣玉谷移花宫中,谨言慎行不敢有丝毫懈怠,唯恐被耳目之聪的邀月宫主识破,可谓是如履薄冰。
今朝不但将《明玉功》修炼到了巅峰,更是拜入峨眉仙门,将《九步蹬天》也修炼到了第四重境界,已然可以御剑飞行,但与春三十娘而言,虽是距离玉漱山庄数十里之遥,却犹如掌上观纹一般,仍需小心翼翼,朝夕戒惧!
玉漱山庄之内一片黑暗,唯有寒风席卷而过,那树冠的枝叶“簌簌”的声响,与略显皎洁的月色之下,九曲廊桥的薄雾依旧,那风吹树叶的声音,与这荒芜的庄园之内,仿若幽魂低声的哽咽,说不出的阴森和恐怖。
一身红衣与漆黑的夜色之中更显诡异,衣袂与这轻风之中飘摇,婀娜的身姿更是说不出的魅惑,缓步走入了大堂之内......
“咦?”
春三十娘诧异的遥望着远方,那双眼之中诸般景象流转,拂袖之间,玉漱山庄的烛火突兀燃起,辉映之下明亮犹如白昼,春三十娘慵懒的斜躺在床榻之上,红色罗裙本是轻薄,与那莲足摇曳之中,便是那纤细的美腿也是若隐若现。
未及盏茶光景,一道妖风与远处的天际席卷而来,径自便朝这玉漱山庄落下,一道白烟突兀乍起后,那娇小玲珑的绿衣女童显露了身形,这女童看模样尚且未曾及笄,褐色的眼睛过于狭长,充盈着畏惧的神采,恭敬的俯身跪下,呼道:“王!”
春三十娘困意袭来,便是连眼也未曾睁开,掩嘴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的出言问道:“何以来此?”
“麋鹿,黑熊皆与兰若寺来往密切……”蛇女俯身与地面不敢起身,几乎贴在了地面之上,怯懦的说道。
“你倒是忠心耿耿?”春三十娘睁开了眼睛,冷笑着注视着伏地的蛇女,不屑的说道:“麋鹿待你犹如己出,昔年曾护你化形,如此恩德你居然出卖他?”
“奴婢心中唯有我王,”蛇女露出谄媚的笑容,娇小的身躯匍匐上前,意欲亲吻春三十娘的莲足,以示恭敬之心。
“你还是太嫩了……”春三十娘索然无趣的呢喃说道,随即从床榻上走了下来,轻盈一脚便将蛇女踢飞了出去,讥笑着说道:“蛇蝎心肠果然不假,你小小年纪便如此歹毒!”
“咔嚓”一声!
蛇女撞破了门楣后,除了发髻凌乱外却是毫发无损,但面色惊恐,磕头如捣蒜,不敢用妖气护体,额头上已然是殷红,声泪俱下的说道:“奴婢绝无二心,请我王明察!”
“你知道吗?”春三十娘精致的面颊上笑魇如花,语调却是越发的冷冽,讥笑着说道:“昔年,你娘亲也是这般的信誓旦旦,你想为她报仇,却未免有些小觑我春三十娘了!”
“我那幽昙灵酒岂是寻常,又怎会平白赏赐给你等饮用?”
蛇女面颊上的祈求和谄媚瞬息收敛,狭长的双眼之中均被恶毒所取代,缓缓的站起了身子,面若死灰之余却是疑惑不解的说道:“你一直怀疑麋鹿和黑熊……”
“咯咯……”
春三十娘掩嘴嫣然一笑,美目之中却是萦绕着揶揄的神采,优雅且曼妙的伸出了青葱玉掌,一股妖气如丝如线便以将蛇女束缚,随即那柔荑轻轻合拢,淡声说道:“本来还留着你逗个闷子,未曾想如此沉不住气,便唯有送你去见你娘亲了。”
那妖气如丝如线自是坚韧无比,与春三十娘的柔荑缓慢合拢之中,丝线深深的勒入身体,已然是鲜血顺着罗裙流淌,蛇女仿若砧板上的鱼肉,除了粗声喘息外,只有怨毒的眼眸盯着春三十娘,便是连话也说不出了。
春三十娘笑语盈盈的看着蛇女血流如注,已然到了弥留之际,依旧是神色不变,仿若随意的折断了花蕊一般,将柔荑握紧之际,蛇女已然被妖气丝线勒成了数段,几近一丈来长的墨绿色大蟒,那断裂开来的身躯依旧扭动不已。
“无趣的紧……”
春三十娘兴味索然,拂袖之间自有晶莹如玉的火焰升起,将那墨绿色大蟒笼罩起来,不多时便将血肉分离,升起一枚鹅蛋大的血珠,轻启樱唇便将这血珠纳入了口中,而后轻转莲步与床榻之上,遥望短松冈书斋方向,冷酷且秀丽无双的面颊上,浮现了淡淡的笑意,低声自语说道:“有趣的人儿…….”
一阵寒风自远处吹来,荒芜的玉漱山庄内烛光随即尽数熄灭,那寒风抚动树冠发出的声响,却是分外的清晰,几近幽魂的哽咽,令人毛骨悚然。
翌日,东边天际的一缕阳光斜射了过来,晨雾有些疏松,有些缥缈,在风中飘动,与朝阳东升之中,渐渐地消散,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这短松冈的书斋与晨曦之中,似是披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嗖嗖嗖!”
数道剑光连绵不绝,与这书斋外蜿蜒盘旋,那“青鸾祁仙剑”薄如蝉翼,七柄长剑与这空中纵横交错,晶莹柔润的剑光仿若蛛网一般,封锁了这方寸空间。
《裂天剑典》虽然是峨眉仙门的无上绝学,向有凌厉无匹,斩天碎地之名,但却剑典虽妙,《九步蹬天》的修为不够,则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因此包文正别出心裁,另辟蹊径,意欲将这无坚不摧的剑意化为绕指柔,或多或少也能增添一些保命的本事。
“砰!”
那“青鸾祁仙剑”的流转越来远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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