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气犹如浓墨一般冲天而起,竟是将浮云也化为乌云阵阵,寒风席卷而来也是减缓,“吟雪剑”乃是青丘山千年狐妖絳雪娘娘的随身至宝,近千年虽少造杀孽,却曾与百莽山中饱饮妖王的精血,威力在这妖族之中也是声名赫赫,倒是首次显露与世人面前。
清癯老者面露骇然之色,双腿禁不住颤颤发抖,方知今日乃是遇上了硬茬,却是平生未曾见过这等浓郁的妖气,犹如遮天蔽日一般,远距数丈之外已然心惊胆战,心知这一剑扫来,定是魂飞魄散的下场。
《花神七式》乃是邀月宫主集一身武功之大成,本就是意欲与燕南天一较高下而创,也是包文正唯一懂得武技,心知这方世界的光怪陆离,自是不敢心存侥幸,仗着有姬青莲在身后掠阵,先下手为强,一招最为凌厉的杀招《披星戴月》已然出手。
身形与原地渐渐模糊,一道残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乍现,那如墨的剑身便朝张默昌的前胸直刺,“吟雪剑”萦绕的妖气随风飘散,威力却是丝毫未损,悄无声息的已然破开了符咒之术的屏障。
张默昌心中大骇,趁着还有一道符咒护体,大脚一踏地面,身躯便如沉没与水面一般陷了下去,只见地面凸起了小土堆,犹如土拨鼠一般在地下游走不断,轻灵与轻功就是不逊分毫。
包文正错愕之极,足尖一点身躯便腾空而起,凝望着地面的小土堆不断流窜,侧耳静静的聆听着地下的响动,而后挥舞着“吟雪剑”朝那小土堆一尺之前劈落下去。
“咚咚咚!”
剑气经“吟雪剑”而出,威力不可同日而语,那黑色的剑气和妖气相互纠缠,以剑气为引,妖气为之倾泻,一片一片的妖气犹如天打五雷轰,将这地面砸出了深坑处处,妖气扫落之处,积雪化为黑色而后不知去向,枯草也化为齑粉,那浓郁且如墨的妖气之中,隐隐有妖狐的轻声作鸣,却是说不出的惬意和欢悦。
姬青莲面色凝重的望着包文正,委实意想不到这柄剑竟有如此威力,若是不出鞘还倒是寻常,此刻出鞘却是令风云变色,着实令人心悸不已,这等宝物的妖气如新,分明是绝世大妖的随身之宝,若非有意相赠,绝非常人所能御使。
张默昌此刻却是面如死灰,与地下施展“土遁之术”,接二连三的以符咒之术护体,已然是油尽灯枯,身上的符咒却犹如艳阳下的冰雪一般,须弥之间便是化为乌有,心中一发狠便咬破了舌尖,借助体内数滴精血再度撑起一道护身符咒,用力一跃出了地面,狼狈不堪的呼道:“住手!”
“吟雪剑”与电光火石之间停在了脖颈之前,那凌冽而阴寒至极的妖气扑面而来,将那以精血撑起的护身符咒化为乌有,便是几根胡须也被剑锋斩断,随着那剑风轻盈的飘舞。
张默昌心中绝望只道是必死无疑,面如死灰,身躯已然有些僵硬,约有数息之后,这才升起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你还有何话要说?”包文正一剑在手,抵在张默昌的咽喉,面罩寒霜的冷声问道。
张默昌不敢稍动,生怕这一剑刺下便是横尸当场,勉强挤出诚恳的笑容,颤声说道:“少侠,我不过是来问话而已......”
“那张县令罪不容恕,朝廷本就颁下了旨意,要将其满门抄斩!”
“少侠此举上映天心,下和朝纲之道,乃是大快人心之举!”
只要能保住性命,谁又管这偏远之地的小小县令的死活,此刻张默昌恨不得将这张县令祖宗十八代尽数诛绝,也懊悔此行,哪里知道这寻常的武夫,竟有妖族的凶煞之物,又岂是自家能够抵御一二。
包文正齿冷的看着张默昌的巧言令色,面颊浮现了戏黠的笑意,故作惊奇的问道:“这么说,我杀了县令,反而是大功一桩了?”
“有功!有功!”张默昌将脖颈稍微后移,面色诚恳之极,恨不得赌咒发誓,言之凿凿的说道:“除暴安良,行侠仗义,少侠宅心仁厚,义薄云天,乃是我辈之典范......”
张默昌本就善于拍马溜须之辈,这一番话脱口而出,竟是恨不得将这世间所有的华藻之词,尽数用于眼前这武夫身上,只要能打消这少年的杀心,甚至恨不得跪下求饶,将新纳的小妾也拱手送入床榻之上,只要能保证性命,也是在所不惜!
“若是放了你.......”包文正故作将信将疑,面显狐疑的神色,开口说道:“焉知你不会再携人前来?”
张默昌拍着胸脯作响,强笑着说道:“少侠哪里话,我好歹也是修道之人,怎会出尔反尔!”
包文正面带释然的欢悦,“吟雪剑”却是不曾挪开,追问道:“那这云岩镇的白家公子,也是有功无过了?”
“当然!吾必定上奏朝廷,一并嘉奖!”张默昌信誓旦旦的开口说道,而后面露怯意的低声说道:“少侠,既然是误会,还是莫要刀剑相向了。”
包文正虽是心知这张默昌不过是惧与剑寒,焉知日后是否会前来寻仇,但自家可一走了之,但那云岩镇中的白杨却是难逃一死,唯有抱着侥幸的心理,将“吟雪剑”收了回来,而后朗声笑道:“既然是误会,倒也是不打不相识,不知尊驾高姓大名,这道法当真是奇妙之极,有幸结识,幸有余焉!”
张默昌与抬龙殿中多年修道,本就是善于溜须拍马之辈,此刻见无身死道消之祸,自然不敢再惹恼了这武夫,便堆起了笑容,说道:“少侠一身武功冠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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