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
人类永远也无法逃离战争。
当战争的烈焰席卷而来,一切高雅的,粗俗的,伟大的,渺小的,富裕的,卑贱的事物,都将在这火焰中燃烧殆尽。一切的一切,没有任何人能够逃脱。
就为了那么几块地,几句话,几个姿势与动作,成千上万的人便要因此而失去性命。他们本来应当是很好的农夫,木匠,矿工,或者行商。却不得不拿起盾和剑,和更多跟他们具有相同命运的人殊死搏斗。
何其愚蠢。
然而,这是不可避免的。
战争总归要来,区别只在于早与晚。
而这一切的导火索都起源于那个日暮月的上午,那个位于白地境内,名为凯特拉尔德的小镇。
广场的中央有一块落在显眼角落,生怕别人看不见的精灵臂甲。但一名受尽凌辱而死的诺德少女却引起了风暴斗篷们的注意。
她的一只手不自然地藏在背后。手心里死死地攥着一块帝官裙甲尾饰。
难道还有比这更有力的证据吗?
当少女的身躯被护送回风盔时候,整座城市便像是投入火星的油锅一般地爆发了。群情激奋的诺德人走上街头,在他们的眼中,燃烧着炽热的烈焰。
复仇!!!
帝国人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
石匠的手,是轻巧而灵活的。将泥浆均匀的抹上条石的切面,并用木架和绳索将它们固定完成并没有消耗他太多的精力。
但倘若将这份工作重复一千次。就算他的斗志再旺盛,也难以避免的有些疲惫了。
“师傅,水。”
当他决定倚在石材的阴影下略作休息的时候。立刻便有着伶俐的学徒凑上来,恭谨地递上满乘着净水的水壶。
现在是星落月的第五天。洛里斯泰德遭遇天灾,大半个城区毁于一旦的消息在前天便已传到了雪漫。不过这很显然和石匠的关系不大,他并没有在洛里斯泰德的亲戚。
“今天的进度还剩多少?”石匠毫不客气地将壶中的水一饮而尽。漫不经心地问道。
年轻的学徒立即开始目测那一段基本成型的低墙。很快便得出了结论。
“还有十二尺。”
“十二尺。”石匠咂了咂嘴。放在一周之前一天内要求的工作量也就只有这么多,毕竟雪漫虽然遭到巨龙袭击,但建筑物的损伤并不是很大。然而就在这几天那群贵族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居然要求了三倍的工作量!
这简直就是强人所难!
他无比怀念他那温暖的小屋,柔软的床铺,以及他的妻子亲手做的牛肉馅饼。但在工程完成之前他却没有可能见到它们。他不禁有些羡慕地看了他的学徒一眼。年轻果然是好。干了这么久都没有一点疲态。自己在十年前就做不到了。
“师傅,城里面突然多了好多军团的人。”年轻的学徒压低着声音说道。仿佛那是什么天大的秘密一般。
石匠瞥了他一眼,他实在是没精力去理会那股年轻人特有的好奇心与求知欲。于是便懒洋洋地回答道:“这是那些贵族老爷们该操心的事,轮不到你多想。”
碰了个钉子的年轻学徒有些沮丧。他垂下头,轻声咕哝了一句:“总有一天……”
“嗯?”
“没什么。”学徒突然看向不远处的阶梯。“那里好像有人来了!”
年长的石匠一跃而起,飞快地回到了他的岗位上。他的动作是如此的迅速,以至于来人出现在楼道口的时候,他已经将一块未处理过的条石加工完毕了。
直到这时,他才用眼角的余光小心地打量着那个突然出现在这雪漫城墙之上的男人。
那是一个看起来有些文弱的帝官。虽然重皮甲上代表着身份官职的种种装饰物都被刻意地摘除掉了。但从他走路的姿势就可以看出来他是一个有身份的人。一般的小人物绝对走不出这样子的气势。
这或许是一个文官,类似于书记什么的。
但即使只是一个文官,也不是这区区两个石匠能够得罪的起的。他们立刻便停下手中的活儿,退到了墙边上。
“向您致敬,大人。”石匠深深地躬下了腰。
他们的举动并没能够对军官造成什么影响。深深地一躬换来的也不过是下意识的一个挥手致意——当他们抬起头来的时候,军官已经消失在城墙的另一端了。
“赶紧干活。下次来的可能就是监工了。”石匠向学徒吩咐了一句,便回到他的岗位上去了。而年轻的学徒也很明智地没有再多问。
开小差被监工看到的话,最轻也是挨一顿鞭子!
他低下头,开始处理脚下的那一盆泥浆。很快,军官的事情便被他抛到了脑后。
………………
当军官来到城墙边缘的一座望塔上时。一名脸上有着斜十字战痕的暗精灵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
“好久不见,哈达瓦。”
“好久不见,罗伊。”
患难之中相交一天,胜过和平岁月里相处十年。旧友相见,一个热情的拥抱是少不了的。
罗伊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这个帝官,相比之前,哈达瓦显然要更加健壮了一些。
“你身上有熏香的味道,鞋子上有白色的灰。让我猜猜,你刚刚路过了卡塔尔·瓦基里的葬礼?”
哈达瓦耸了耸肩,回答道:“毕竟是和猛兽战斗后力竭而死的英勇人物,经过的时候稍微致意也是理所应当的。”
“猛兽。”罗伊撇了撇嘴,没有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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