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谦旋即又叹了口气,似是恨其不争气,也是无可奈何,摇头道:“可惜在我看来,你们不是,人民才是。我也曾是你们之中的一员,知道自从有了国家这个统治工具以后,它都是名义上是属于所有国人的,实际上只是属于少数统治阶级的。这本没有错,但错不该把堕落**当成正常。国家存在的意义,不是用来压榨内部国人的,而是用来开拓进取的。它应该是在所有人的支持下,赚得十分利,统治者拿走大头,剩下的小头用来收买下层,稳固自身根基,这样大家都有活路,都能活得更好,是为双赢。而不是对外无能,只想着跟你结盟,跟他交好,借外部力量撑腰,对内实行压榨。如此对外丧失国家尊严,他国拿了好处,心中却不拿正眼瞧你半分,对内民怨四起,内部失和,矛盾对立,又如何不会衰败。国家是属于你们的,但国家的根基是你们所替代不了的,当你们这些国家的具体化身,整个阶层都开始堕落,不再反省,不再自我去除腐肉,只把恶作善,只将丑当美时,你们就已经没救了。”
他话锋一转,道:“可是这个国家的根基还在,他们可能大字不识一个,可几千年来文化的陶冶,关于善恶已经化作文化的基因,沉淀在他人日常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之中。清廷的最高统治者可以阉割你们整个阶层,可以收买、腐化你们所有人,但无法将这个根基祛除。就好像是一片肥沃的土地,虽然现在长满了杂草,可只要地仍然还在,除草过后,还是能够种上庄稼的,获得丰收的。你们实际上算不了什么,别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以为自己真就是一切,真就代表了这个国家。所以你们总是那么骄傲,把人当奴隶一样压榨,直到他们忍无可忍。可真就如此吗?没了你们,还会有别人来代替。所以,我肯定是不会站在你们这边的,荣华富贵,贪污**已经浸透整个阶层,成了你们的习惯。一个人,一个坏习惯,要改掉,至少要一个月坚持不懈的努力。可你们这几百万人的陋习,我恐怕是过上几辈子的时间,也看不到你们有改正的那一天。和你们在一起,只会被你们一起拖向地狱。我也没那个勇气,帮助这个自己的阶层,却如历代改革家,商鞅之流,去了腐肉,让别人得了好处,自己被自己的阶层所抛弃,五马分尸。这种舍己为人的精神,我是学不来的。就是改革这一切,已如今的形势,就是真改了,又能如何。那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就如同病入膏肓的人,给他用药,也只不过是将病情延缓。再怎么努力,还是无力回天,拖延下去,也只不过是晚死几天。这又何必,劳心劳力,还不如站在另一边,将你们一起扫进垃圾堆,来得痛快。我还能获得整个下层的支持,将你们所有的荣誉和权力都集中到我一人手上,站到过去只能仰望的高度。如此,叛几百万人而得天下,此等大利,岂不是比你们施舍的那一点来得多的多。你看这样的好事,能让人拒绝吗?所以,我选择了背叛,而不是挽救。我看你也是难得的明白人,一身正气,是个好官,何不弃暗投明,站在百姓一边,一起与我们共建一番大业呢。”
“就你们太平军?”李星沉很恼怒,犹如醒来的火山,欲要喷发。可左思右想,却又无法反驳,吴谦说的一切都是事实。但他还是不由地对他一阵嘲讽,嘴角带着讥笑,对他打击道,“难道就凭你们那些邪教出身的,只会装神弄鬼,跳大神的所谓拜上帝教教众。我可没从历史中看到,有那个组织如你们这样的,能够成功过。我只看到了汉末的太平道、宋元时代的摩尼教和以后所谓的白莲教,这些邪教组织,一个个的覆灭。你想的太天真,太荒谬了,国乱自有忠臣现,自有良将出,去改变这一切,还我大清一个朗朗乾坤。”
吴谦不由的有些恼火,他好不容易相中了一个人才,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不由冷声威胁道:“我是不屑装神弄鬼的,也没有这个必要,这场斗争,只要我不犯原则性的错误,我就吃定了。可是你,我劝了你这么多,给你剖析了厉害,你还是对清廷抱有幻想,不肯降我?可是我刀口不快!”
李星沉脑袋一横,面露悲呛,向着北方紫禁城方向一拱手,作揖道:“我李星沉上不能报皇上知遇之恩,下对不起同僚信任之谊,在此兵败,让你这狼子野心之人做大,罪莫大焉。今日,愿借你快刀一试,以证我一片丹心。”
吴谦不由大恨,好个你个李星沉,不识好歹,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今天我偏不如你所愿。
心中这么想,脸色一沉,嘴角却笑道:“好~好~好~,我吴谦最敬你这样有德行的人,你不愿投我,我还就偏要将你留下。你降不降我,也只有在场的人知道,你那远在紫禁城的皇帝老儿可不知道,若是我找个和你长得相像的人,扮成你模样,假称你已经降了我,你说你那皇帝和同僚,信是不信?”
说着,吴谦一眯眼,转恨为喜,笑眯眯的打量着他,仿佛是在打量一个有趣的物件一般。
“你...你...你无耻!”李星沉气坏了,苦着脸,皱成一团,手指着吴谦,身子止不住地直哆嗦,连带那有些花白的胡子,都跟着一颤一颤的,显是气得有些不轻,说话都有些断断续续的。
吴谦见了,满面春风,得意的笑了起来,笑声渐大,也不遮掩心中猖狂之意,仰天大笑,心说:还是我聪明,竟然找了这么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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