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咬牙,对着谭章一撅小嘴道,“我是王爷的娘子,你得叫我娘娘才行。”
谭章和季东河齐刷刷地一愣,一块儿转头满脸迷茫地看向萧瑾瑜。
不是王爷让他们改口称楚姑娘的吗,还说是王妃娘娘不愿意人家在外面这样叫她啊……
天知道萧瑾瑜这会儿的迷茫比他俩多了多少倍,这不是她自己跟他要求的吗?
侍卫默默抬头看对面房梁,吴将军特别提醒过,此类突发事件解决办法只有一个,装聋作哑,相信王爷福大命大,总是可以撑过去的。
在一片静寂里被楚楚这么看着,谭章只得调整好笑容重来了一遍,“娘娘,请吧……”
楚楚七分得意三分神气地转头,对萧瑾瑜耀武扬威似地一笑,“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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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楚楚第二回进刺史衙门的停尸房,上回到这儿来就是昨天的事儿,才不过一天光景,可这会儿看着,停尸房已经完全变了个模样。
原本这里齐整整地摆着两排停尸台,有近半数台子上放着用白布盖得严严实实的尸体,屋子四角都摆着冰桶,跟寻常停尸房里一样,冷冷的臭臭的。
可现在,那些尸体和停尸台都不知道哪儿去了,屋子被两扇屏风隔成了三小间,对着大门口的一间摆了一张香案,左右两间各放了一张四面围着帐幔的大床,冰桶也换成了火盆,屋子里暖暖的,满是熏香的味道。
要不是昨天刚来过这儿,楚楚还真会以为谭章带错路了呢。
谭章把楚楚带到右边的小隔间,站在屏风边上指了指里面那张帐幔紧闭的床,“娘娘,尸体就在这里面了。”
楚楚半信半疑地进去,一掀帐幔就乐了。
殷红床单上铺着张竹席子,席子上是按着她昨天辨出的顺序码放的碎尸,顶头放着绣花枕头,一侧还摆着缎面锦被,给尸体睡这么漂亮的床,她还是头一回见着呢!
楚楚回头看向半躲在屏风边的谭章,“谭大人,你对尸体可真好!”
“娘娘言重了,下官应该的,应该的……下官在王爷面前立誓,要与此尸体同食同寝嘛……”
楚楚一对杏眼睁得圆溜溜的,“尸体还能吃饭呀?”
谭章硬着头皮僵笑,“这个……下官吃什么,就给她上什么供……王爷的命令,下官岂敢不遵!”
“谭大人,你真是个好官!”
“不敢当不敢当……”
楚楚又看了几眼床上的尸体,每一块的形状大小她还都记得清清楚楚,“这些不是已经验过了吗,还验这些?”
“不不,方才在五个屠户家院子里又挖出了一些……别的,还不知道跟这具尸体是不是……一个人,所以放在床下了,没摆上去,还要劳烦娘娘辨认……”
楚楚蹲□子往床底下看了看,见有张席子,伸手往外一扯,顿时叫出声来,“呀!有脑袋了!手脚也有了!还有骨头……还有内脏呀!太好啦!太好啦!”
谭章瞠目结舌地看着楚楚一边又惊又喜地大喊大叫,一边一样样地捧起那堆零碎两眼发光地仔细看着。
刚才看见这些碎尸的人里也有大叫的,可谁也不是她这个叫法啊……
“看这刀口……这骨头皮肉,还有死亡的时辰,这些和床上那些就是一套的呀!”
楚楚兴奋地捧起那颗脑袋,把脑袋上那张颜色惨白却轮廓秀美的女人脸转向谭章,兴高采烈地道,“谭大人你看,这下好啦,她的脸还好好的,她家里人就能把她认出来啦!”
谭章吓得连退了几步,整个椭球状的身子都躲到了屏风后,就露出半个煞白的饼脸勉强挤出笑模样道,“娘娘所言极是……极是……其实,不用她家人看,下官……和好多人,都认识她……”
“真的啊?”楚楚“噌”地从席子边上站起来,捧着那颗脑袋就冲到谭章面前,“那你快说说,她是谁呀?”
谭章紧扒住屏风框才稳住直发软打颤的腿脚,不但不敢看那颗脑袋,连楚楚也不敢看了,低头死死盯住自己的脚尖,舌头一阵打结,“她,她,她,她是……季,季,季县令的夫人!”
“啊?!”楚楚瞪大了眼睛,迅速在手上把那颗脑袋转了方向,对着那张脸端详了好一阵,好像拿在她手里的不是颗脑袋,而是盆花似的,最后叹了口气,“真可惜,她长得多好看呀!”说完就捧着那脑袋转身回到席子边,蹲□子来继续研究起来。
谭章缓了好半天才松出口气,一边颤抖着手在怀里摸出手绢擦汗,一边默默想着,就凭安王爷敢娶这么个女人当王妃,他也注定不是个好惹的主儿啊……
谭章还惊魂未定,就听楚楚清脆的声音在屏风后传来,“谭大人,你说这些是在五个屠户家院子里挖出来的,那五个屠户,是不是就是刚才押回来的那五个人呀?”
谭章一听不是说尸体的事,松了半口气,“回娘娘……正是。”
“那不就是抓着凶手了嘛!”
谭章一愣,萧瑾瑜一直称他们是嫌犯,也没说他们是不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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