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楚楚匆忙扯过一身衣服穿上,随手绾上头发,胡乱往包袱里塞了几件衣服,不坐轿子,拉出一匹马骑上就跑。也不知道她是哪儿来的本事,没骑过几回马,竟比侍卫跑得还快,等到贡院门口追上楚楚的时候,侍卫一张脸都吓白了,下马的时候膝盖直发软,差点儿趴到地上。
萧瑾瑜就坐在白天监督考生入场的地方,吴江站在他身边,楚楚一愣,鼻子一酸,奔进门就扑到了萧瑾瑜怀里,搂住萧瑾瑜的脖子,“王爷!”
萧瑾瑜突然觉得空了几天的心一下子被填满了,“楚楚……”
“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萧瑾瑜怜惜地抚着她跑乱的头发,“对不起……”
楚楚把萧瑾瑜仔细看了又看,摸了又摸,确认他除了风寒未愈之外没什么别的毛病,才抹着眼泪道,“王爷,为什么叫我来呀?”
萧瑾瑜打发那个几乎是摔进门的侍卫回府,把楚楚带到门房的一间小厅里,吴江很识趣地接过楚楚的包袱,关门在外面守着。
有了上回的经验,他算是明白了,自从有了娘娘,王爷已经什么都干得出来了……
萧瑾瑜并没打算干什么,只是拉着楚楚坐到他腿上,散下她乱糟糟的头发,仔细地帮她绾着,“傻丫头……跑这么急,摔着怎么办……”
楚楚委屈地嘟着小嘴,“都怪那个送话的,不说明白,我还以为你……你怎么了。”
萧瑾瑜用修长的手指挑起她一缕青丝,“贡院里的事考试结束前一律不得外传,不怨送话的人……”
“那……王爷,到底为什么叫我来呀?”
萧瑾瑜声音微沉,“有人死了。”
“啊?”楚楚一下子回过头来,萧瑾瑜手一松,还没绾好的头发又松了大半,萧瑾瑜好气又好笑地伸手把她的小脑袋转了回去,“啊什么,没见过死人吗……”
“王爷,什么人死了啊?”
萧瑾瑜一边重新给她绾头发,一边低声道,“三个考生……今天考试的时候被抓的作弊考生,暂囚在贡院后院,今晚后半夜两班看守交班检查的时候发现他们吊死在房梁上了。”
“是不是他们害臊,自杀了呀?我奶奶说过,读书人脸皮子都可薄啦!”
萧瑾瑜微窘,这句话在他身上倒是不错……
“薛太师看过尸体,颈上勒痕并无可疑……但卷宗里需要仵作验尸的尸单,就让人把你喊来了。”
萧瑾瑜本没想让她来,贡院这种地方就像坐牢似的,四角有了望楼,院里重兵把守,他这个主考官还处处束手束脚,一举一动都有军队的监视……
可他实在太想她,一天不知道有多少回鬼使神差地喊出她的名字,都快把吴江吓出毛病来了。
“王爷,我来了能不能就不走了啊?”
萧瑾瑜轻笑,“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太好啦!”
“再动就自己绾头发。”
“哦……”
☆、90冰糖肘子(四)
萧瑾瑜细细地给她绾好头发,把她胡乱裹上的外衣一个结一个结地整理好,倒了杯温热的茶水,笑着看她饮牛一样咕咚咕咚喝下去。
他自己都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完成这些事,昨晚突然又烧起来,凌晨时分都快把肺咳出来了,早晨强撑着去监督考生进场,吹了半个时辰的冷风就不得不回去躺着了,要不是接到这三个舞弊考生吊死在房里的消息,这会儿他还在房里躺着呢。
可楚楚一来,看着她对自己哭,对自己笑,感觉着她真实的体温,萧瑾瑜觉得病立马就好了大半似的。
萧瑾瑜和楚楚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吴江也看得一愣,这几天萧瑾瑜的脸色一直是让人看得揪心的白,吃多少药都不见好,这么一会儿工夫,居然就有了点儿血色,还带着浅浅的笑意,恍然之间吴江都开始怀疑先前是他家王爷真心不愿干这差事,故意装病的了。
要么……他家王爷得的就是相思病吧。
楚楚给萧瑾瑜推着轮椅,吴江拿着包袱在前面引路,三人来到后院的时候,那间吊死人的屋子外面除了负责把守的官兵,就只剩薛汝成和王小花两个管事儿的了,显然是在等萧瑾瑜把那个负责扫尾的人来带。
萧瑾瑜把楚楚带到薛汝成面前,“楚楚,见过薛太师。”
一听这是那个和萧瑾瑜亲如父子的人,楚楚赶紧往下一跪,“楚楚拜见薛太师!”
没料到这当个娘娘的人上来就跪他,薛汝成忙搀她起来,“跪不得,跪不得……娘娘的大名,老夫久仰了。”
“我也久仰您的大名,王爷提起您好多回啦!”
薛汝成轻轻勾着嘴角,意味深长地看向萧瑾瑜,“这些日子王爷可是没白没黑地提起娘娘啊……”
看着自家学生苍白的脸色瞬间转红,薛汝成才满意地看向杵在一边瞪圆了眼睛的王小花,“娘娘,这位是……呃……”
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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