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了,一边跳脚一边骂脏话。陈青灯借着楼梯昏暗的灯光打量齐明,没说话。
“这一片儿都这样,”齐明进屋将门关上,“没什么文化,天天五十块七十块的嫖。”
他倒一杯水,搁在桌上,脸上的笑几分自嘲几分惨淡:“我以前没办法,就住这儿。”
陈青灯张了张嘴,想安慰他,但到底没找到什么句子,干脆沉默了。人不都是这样吗,她以前苦的时候,住的也是地下间,天天上厕所都要跟人抢。屋里太黑,窗户都没安,通风采光全靠一扇门,但现在门紧闭着,就只能靠不太亮的灯泡。
齐明瘦了很多,下巴上冒出好些青色的胡茬,头发又长长了,乱乱地蓬在头上,嘴唇干裂,跟前段时间她在网上看到的他的照片天壤之别。但她就是喜欢他这副颓颓的样子,反倒他什么时候风光了,她却觉得不像他了。
“我知道谁弄你的。”她默了片刻,说。
“谁?”齐明抬头,目光里带着几分狠劲儿。
“任向和。”陈青灯说,“我前男友。”
这个称呼并不对,她想了想,又说:“我以前傻的时候,做过他的情妇。”
“所以他现在来搞我?”齐明往嘴里灌了一杯水,“因为什么?”
陈青灯抿着嘴,不说话。
“因为我们做过?”齐明笑两声。
“他不爱我,”陈青灯说了又觉得整天爱来爱去的太幼稚,补充一句,“去年九月,他掐死了我。”
齐明看着她,眼神里是不信的。
“我死过一次,”陈青灯像在讲一个笑话,“可能是阎王爷不收吧,又活回来了,来向他索命。”
齐明看着她,眼神奇异的柔软。他隔着那张小桌子,低下头,用嘴唇触碰她的脸。喝过水的嘴唇,柔软湿润。
她今天没化妆,脸却在屋里白的晃眼,嘴唇却红,他像跟任向和较劲似的,将她的头发揉乱,问她:“做吗?”
陈青灯将头一仰,嘴唇对上他的。
这一次,齐明比以前都要放肆,他掌心粗砺,摩挲着陈青灯的皮肤。在这件逼仄的小房子里,陈青灯体会了好久好久不曾体会过的淋漓快感。
就当作发泄了,她想。
结束后,齐明送她下来。男人仍在柜台上坐着,左半边脸充血肿起。
看到两人下来,他“嗤”一声,他在楼下都听到楼上的动静了,还动手打人,真以为他柳下惠呢。
齐明回头瞪他一眼,人却立马怂了,低头刷着手机。
“你打算以后怎么办?”陈青灯没上车,问他。
“能怎么办,”齐明笑笑,“等这风波过了,再跑跑龙套,也不至于饿死。”
“那你……”陈青灯还想说些什么。
“放心,”齐明开口,眼神温和,“他那种人,高处坐惯了的,不懂民间疾苦。像我这种苦日子过的多了的小强,没那么容易就栽下去。”
陈青灯心头稳了几分:“那你保重。”
“你也小心点他。”
“嗯。”陈青灯上车。
之后的日子,陈青灯时时刻刻小心避开和任向和的正面接触,他不愿戴套,开始认真与她备孕。
但紧急避孕药一年都不能吃超过三次,不然对身体伤害极大,陈青灯吃第二课药后的几天里,副作用反应极大。她呕吐,下身出血,虽然量不大,但她还是胆战心惊,除了对身体的担忧,另一方面,也担心任向和知道后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举动。
她找了个理由,去公司住。
刘贤也忙,去的第一天,两人各忙各的,陈青灯努力克服副作用跳舞健身,开机的日子快到了,即使最初的资源是任向和给她的,但能再次合作,也是她自己的努力挣来的。她必须让自己变得更顽强。
刘贤第二天抽空来看她。
陈青灯在跑步机上跑步,速度调的很快,汗流浃背。她没有问刘贤到底知不知道那些事,因为她明白了,即使知道也不能造成任何影响,他们是合作关系,他的目的是让她赚更多钱,两人互利共赢。
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对他无条件的信任,也几乎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官方地跟他说话,刘贤则提醒她每日的日程安排,两人的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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