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没料到杜立能会这般爽快的答应,有点受宠若惊的阿娟反而双手合握在
胸前支唔着说:「可……可是……我跟我姊他们都没什么钱,所以……所以你下
手要……轻一点,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能和平解决,因为……我怕我们会负
担不了大笔的医药费,这样讲……真的对你很不好意思……。」
望着她一副不知所措的单纯模样,杜立能不禁莞尔一笑的应道:「放心,事
情我会看着办,妳不用想那么多,总之保证不会让妳花钱就对了;现在可以告诉
我等一下要在哪碰面了吧?」
如释重负的阿娟这才娇俏地踮着脚尖说:「那就在戏院旁边的唱片行门口好
了,六点五十行不行?」
「六点四十准时到,早一点过去比较保险。」
已经转身准备回家的杜立能挥着手说:「万一我们迟到害妳姊姊被人抓走的
话我可赔不了,所以妳快去吃点东西吧。」
冰店裡的足球队员看见小杜打算离开,连忙冲出来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不过
他只摇了摇手说:「没事,我要早点回去洗澡,你们继续留在这裡喝饮料,记得
明天的射门特训不要花拳绣腿就好。」
儘管杜立能守口如瓶,但机灵的阿娟可没那么老实,她一看那几个足球队员
还在冰店裡磨蹭,便故意走进去点了一杯卡布其诺,果然就在等待的时候,有个
队员忍不住开口问她刚才到底在和小煞星聊什么,而这正是她所期待的,所以她
先简明扼要的把事情说了个清楚,然后才装作若有所思的嘀咕着说:「旧镇离咱
们这裡少说也有五十公里以上的距离,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晓得他有没有要多带
几个帮手一起过去,要不然万一害他吃了闷亏,那我罪过可就大了。」
看似傻大姊的阿娟像是说者无心,但这消息一透露出来那还得了?别说现场
那几个队员立刻到处去奔相走告,方员十公里之内更像是炸开了锅,已经许久没
有刀光剑影的街头,就像是地鼠在探头一般,开始冒出一撮撮携刀带斧的年轻人
,不仅机车大队集结超个两百台,就连汽车也越聚越多,虽然所有人都和唱片行
保持一定的距离,可是才刚淋浴完毕马上就接到五元的电话,他试着要叫火炉他
们去制止,可是坐在客厅裡的东华却告诉他说:「没用啦,大家都太久没动了,
难得有机会能够出去兜风,你再怎么赶大伙也会紧跟在后,与其如此,倒不如就
让兄弟们痛快的出巡一次。」
原本想低调处理的一件小事情,意外成为一场劳师动众的大游行,三百多台
机车加上二十几辆汽车,排列起来就宛如是妈祖遶境的队伍,庙口的小鬼们甚至
把大小宫旗都搬出来绑在车上,当站在唱片行门口的阿娟看到这种阵仗时,差点
就吓到要找地方躲起来,因为她作梦都没想到会是如此震撼的场面,要不是杜立
能早一步从车上跳下来拉住她,这位当事人很可能当真来个落荒而逃。
满天彩霞之下,那种旗正飘飘、威风凛凛的感觉,使整个队伍就像是正在征
途上的雄狮一般,每个成员脸上都有着必胜的神采,别说一路上还有更多援军赶
来加入,光凭触目所及的兵马就很难有帮派可以抵挡得住,因此斜倚在厢型车上
的五元不停喷吐着烟圈说:「这场仗没得打了,旧镇可是有我们的暗棋在呐,就
不知等一下是哪个白目要倒大楣?」
诚如五元所料,这场战争根本没机会进行,因为不知天高地厚的圆环铁鹰帮
一听到大军压境的风声便打算装孬,但是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就算想当缩头乌龟
也会被人揪出来,所以即使躲到山上的公园裡也很快让人请了下来,调停人叫阿
泰,是现任的民意代表,在他的斡旋之下,那隻纸煳的铁鹰只能照单全收,被砸
的小吃店赔偿三十万解决,杜立能带来的五百名人手席开五十桌、外加当地警政
首长与仕绅还得六桌,这些酒菜钱也必须全数吞下,没有任何打斗和伤亡,整件
事就此误会一场。
酒席开在邻近的市区内,一家婚宴广场被包了下来,不过一向便不热衷这类
场面的杜立能是窝在楼上包厢,原来阿泰是他的远房表亲,没当民意代表以前也
在道上混,所以对他的大名早有耳闻,因此当公道伯打电话过来照会时,整起事
情已经准备要急转直下、迅速收场,望着在楼下打躬作揖、四处敬酒的铁鹰帮徒
众,小煞星不由得好奇的问道:「这批傢伙没一个敢开熘,看来应该有人在旧镇
这边很早就做足了功课?或者,幕后另有高人?」
这位热诚的表哥并未马上回答这个问题,他叫小杜暂且稍候一下,等他端着
酒杯到楼下打完招呼、连乾三杯绍兴向众人敬完酒以后才又跑回楼上搂着心仪已
久的表弟说:「我现在要透露的秘辛你应该从未听过,因为事关我的姑姑、也就
是你妈妈年轻时的一些过往,如果中间你有任何疑问的话先别开口,让我一口气
讲完你再发问,这样故事听前来才会精彩,怎么样?能不能先按捺个十分钟?到
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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