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齐刷刷转向门口正对着他们。
“谁把他们摆成这样的?”岁数最大的法医勉强控制住颤抖的声音。
“没,没人摆啊!咱们不都在这呢吗?”其他几个法医也吓得够呛。
可就在这时,审讯室那头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
“怎么了?”小警察抽出枪,警惕的跑到走廊去看,却只看见了有生之年最让他三观炸裂的一幕。
原本被拷死在凳子上的梁亮,竟然挪着小碎步从审讯室里走出来了。身上还披着一身粉色的戏服。
水袖一甩,调子萋萋婉婉,颇有几分成名旦角的模样。
可那内容却瘆人的厉害。
“大人,小女冤枉啊——”梁亮边唱边走,身后踉踉跄跄的跟着几个人。脸都是小警察和法医们熟悉的脸,可他们的打扮就太诡异了。
粗布短打,竟像是民国哪会在前门大街戏台子上听戏的普通人。可如果仅是如此,到还不至于让他们这么畏惧,关键是他们身上传来的味道。
焦糊味,还不是食物烧焦的那种,而是类似于清明时候烧纸钱的那种味道。
“别……别闹……”寒气顺着脚底板往上冒,小警察吓得都结巴了。
可恐惧这种东西,永远都是越来越深的。就看他身后的法医室里,那六具身体也坐了起了。他们站在地上,歪歪斜斜的朝着小警察和几个法医走去。一路上,肚子里的零碎还在不停的往外掉,看着就令人作呕。
彻底的无路可退。
小警察连哭死的心都有,拿着枪朝着梁亮开了两枪,结果却毫无卵用。最后,还是法医灵光一闪,打开了法医室和更衣室之间连着的暗门。
“快进来!”他招呼着其他人。小警察和剩下的法医也赶紧一起冲了进去。
“不行咱们跳窗吧!”把更衣室的门锁好,小警察看着依然锲而不舍的朝着他们过来的梁亮他们,想哭的心都有了。
可就在这时,更衣室的衣柜门却“砰”的一声打开了!
再然后,那小警察就眼睁睁的看着里面莫名多出来的六件军服,像是活了一样包裹住他们的身体,从脚到头,逐渐把他们套住……
彻底失去意识。
“大致经过就是这样。”容情鲜少一次性说这么多话,停下之后,自己也有点别扭。
聿九音把晾好的茶递给他。容情接过来喝了一口,表情微微有点变化。
“怎么了?是我的杯子。”聿九音看了容情一眼,以为他不喜欢,起身打算给他换一个。
“不是杯子。”容情摇头,“你平时也自己泡茶吗?”
“怎么可能?”聿九音笑了,他都懒成什么样了还能泡茶。没人的时候都是铃铛哥哥在弄,有人的时候都是徐望他们在做。再不济,也是顾洲他们五个小的。这也就是容情来,要不然他才懒得泡。
“嗯。茶挺好的。”容情盯着聿九音看了一会,慢慢将杯子里的茶喝完。
聿九音顺手又给他倒了一杯。
这次容情没有立刻喝下去,而是拿在了手里。
“我和警察系统有点关系,不过不是一个部门。”他要和聿九音说自己的事儿了。
容情之前没和聿九音说,他是特殊案件调查组的组长。说白了,就是所有超出现实范畴的案子,最后都会归到他手里。毕竟容情本身就不算是一个完整的活人。
至于其他的,作为组长,容情手里的权力的确不小,但容情不是喜欢揽事的人,所以大部分没有特殊案子的时候,组里的事情都是别人在处理。
聿九音听完,却皱眉问了一个问题,“那你当初为什么没有及时处理容堪?”
“是我疏忽了。”容情没有多解释,直接了当的道了歉。他没有和聿九音说,当时他正在国外身不由己。毕竟容堪是容家人,他作为容家掌权人没有尽到看管义务,就是他的错误。
“为什么不解释?”
“我没有什么可解释。”
聿九音伸手捏住容情的下颌迫使他抬头,“你的腿,是什么时候开始不能走的?”
“半年前。”
聿九音叹了口气,伸手把他抱住,“老实成这样怎么怪容家人一直欺负你?”
第一次有人说他被容家人欺负,容情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直到很久,才低声说道:“你是第一个觉得我会被容家欺负的人。”
也是唯一一个。
聿九音嗤笑,“不是事实吗?那帮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依附着你才能享受现在的优渥生活,背后却嘲讽你的出身,殊不知没有你,容家早就断子绝孙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天师。看到容堪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容家气数早就尽了,哪里还来的现在的盛况?容容,你太温柔了。”
聿九音的话,每一句都一针见血,容情根本没有办法应对。到了最后,他终于说了一句实话:“我母亲养大了我。没有抛弃,没有虐待,而是好好地把我抚养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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