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还有印象,还请余二少纸笔在旁做好详注,届时我差人去取就是。”
余照见他提起这桩蒙了灰的陈年旧事,不禁纳闷道,“师爷如何提起这话?”
石师爷“嘿”了一声,两撇八字胡翘到了嘴角,矮着嗓子向他说道,“现如今官家征地的事情已经出来发了通告,没多久这事儿就要往下落实了。因这上面有人担保着,余大爷定是皇商的不二人选,紧着这一层关系,倒为更加名正言顺些,需得好好宣扬一番的。”
余照听了这话不由脸上微微一怔,他本人对余池的这些暗门道是一无所知的。而今听石师爷这副口气,方才晓得大哥的野心竟是如此之大,乃至于借着官家的东风发财,将半只脚踏进了名利场中。
这当中厉害关系可大可小,而余池不同家里商议便自己拿了主张,可不是昏了头吗。思及至此,他顾不得再陪这石师爷扯闲话,忙回了话要走。
石师爷人在椅上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伸着脖子跟余照叮嘱道,“二少,你人走得急,可别回头把这事儿给忘了。”
第45章 晋江独家|孺子可教
余照顶着灿烂日头在外面一门心思找大哥,而他那不嫌事大的兄长却是躲在风月场子里逍遥快活。
东县最大的花楼是为繁华街市的环燕阁。环燕阁顾名思义,里头的姑娘们环肥燕瘦,最是不缺场子里的娇人儿。来往的恩客们美酒在手,美人在怀,端的是切身实地地享受了一回温柔乡。
近来余池巴结上了权贵,不声不响地跟钱老爷混到了一起。这两人虽是偶有互相看不顺眼的时候,但在这寻欢作乐上花的心思却是难分高下,若是讲究起来几乎可成知己。故此,余池这遭为了家事心烦,便拉上了这位富贵闲人出来花天酒地。
这两人到了风月场子里都是出手阔绰的主,进门就直上三楼开了一间雅厢,点着楼里红牌的名,叫足了姑娘上去吹拉弹唱。
“我在这环燕阁也算是个常客了,上次跟生意上的大户们换了地方玩,便就疏忽了两天。没想到今天来这一趟,足足碰上好几个不认识的新面孔,而你余老板相好的姑娘倒是没一个脸生的。”钱老板嘴里喝着热酒,身上偎着新人,乜着眼睛向余池开玩笑道。
“钱老板顾虑太多,你管那生不生熟不熟的,女人嘛,哄哄就贴心了。”余池一面回他的话,一边挑着指头去逗怀里的姑娘。那粉面桃腮的小美人听了他这副流里流气的腔调,咬着红唇吃吃地笑。
钱老板点头称是,把他这般轻狂模样瞧进了眼里,暗道余池这厮不愧是花丛打滚的猛将,若是放荡起来可说是老手中的高手了。
“有道是这书里说的好,‘花开堪折直须折,莫等无花空折枝’。人生苦短数十载,若非及时行乐,哪能过得爽快呢。”余池接了小美人手里的瓷杯,把那热酒一饮而尽,动作更加放得开了。替他斟酒的姑娘,见余池把手钻进自己的薄裙里不规矩,虽是干着这份行当,到底当着人前不比关上门来爽利,这便扭着细腰娇嗔道,“我的爷,奴家不识几个字,听不懂你这空话,只求大爷往后风光了,可别忘了我就是。”
余池此刻心情好,听了这娇嗔,悄悄在袖子底下往小美人的手心里塞了一锭银子,好声气地哄道,“倒为是我的不是了,姑娘莫恼,等我吃完了酒好好赏你就是。”
这话叫对桌的姑娘听了,跟在旁边起哄道,“钱老板你看看余大爷多解女儿家的心意,您坐着桌上尽顾着自己酒喝得痛快,饶是话也给着不哄一句,倒叫人家想着伤心。”
钱老板笑而不语,继而把话饶回余池身上打趣,“姑娘这话说的很是,倒为你们逮着他余大爷才叫风光,毕竟这位马上就要顶上皇商的运头了,索性来个喜上加喜,叫他把你们都给娶回去才好。”
余池闻言哈哈大笑,钱老板说的不错,他是快要腾达的人了,往后的日子定是平步直上,想到这里心中好不得意。
忽然,雅厢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打扰了屋内二人的雅兴。钱老板人在席上刚要发作,抬头一见来人身份,当即换上一副阿谀的堆笑,把脸上的不耐烦给收的干干净净。余池跟在后面回了头,见到小郡王来了,便也一改先时的散漫模样,开始正襟危坐起来。
不请自来的李琰,见着眼前这副花天酒地的光景,倒也没有尴尬,遂站在桌前语气坦然道,“二位不必介怀,今日我往府上寻不着人,得了钱家管事的指点顺路过来一趟,略坐片刻便需离开了。”
说罢,将个意味深长的眼风递了过去,示意他二人屏退左右。
钱老板对小郡王的心迹十分明了,当即把人呼喝出去,将屋子里的莺莺燕燕们一下子撵了个清净。余池搬过来一张干净凳子,站起来给李琰让了座,对他语气讨好道,“今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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