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沉默,些许的尴尬之后,天真爽朗的欢笑声在花园里荡起,吓得几只鸟雀倏地飞回到柳树上。
清晨的微风拂动着嫩绿的柳枝,小雀荡着秋千,叽喳叽喳地叫个不停,好似埋怨到嘴的美味又被吓丢了。
没有了面纱,却无陌生感。毕竟朝夕相处,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的兄弟,他们好想把这么多天堆积的话语倾诉给对方,但却不知从何说起。
秦连杰真喜假怨地调侃道:“你女扮男装,害的得我这几年“仁兄仁兄”地叫个不停,我猜你应该姓“羊”才对?”
玉儿讶异地想:“他也知道我们家族的来历?”
秦连杰接着道:“还什么“山国郎”,我看你就是一直只披着郎皮的羊!”
玉儿这才明白此“羊”非彼“杨”,故着生气地答道:“你这个贤弟,山国郎可是我的真名,你偏不信?”
秦连杰疑惑地问道:“你不是叫玉儿吗?与山国郎有何干系?”
玉儿用细长白嫩的手指在花瓣上蘸了一滴露珠,在亭柱上写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字。
嘟着小嘴,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的,真,名,叫......山口玉儿,贤弟呀,动动脑子吧!”
秦连杰凑近一看,原来是简体的“国”字。
秦连杰是何等聪慧之人,边思考边轻声念叨:“原来是拆字法,“国”拆成“口”和“玉”,郎就是小儿的意思,山国郎等于山口玉儿,果然是这丫头骗子?”
山口玉儿媚了他一眼,反而高兴起来,娇笑道:“骗你的东西还多着呢,走吧等着我们呢。”
里,老者正神采奕奕地品茶读卷,见他们嬉笑着走了进来,玩笑道:“朋友相见,也不叫上老夫,我也是秦连公子的老朋友呀。”
秦连杰诧异地看了山口玉儿一眼,玉儿吐了吐舌头,气鼓鼓地回道:“爷爷,你们只算得上是棋友吧!”
老者哈哈一笑,捋了捋飘逸的胡须,笑言道:“没有我这个棋友,你们能成为好朋友吗?”
听着爷孙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对话,秦连杰如坠云雾,似懂非懂,总觉得神秘莫测。
一个偏远小镇的无名之辈,怎么就和这个名门望族牵扯上了呢?是偶然吗?不太可能!可和玉儿交往的几年,她也是诚心诚意地在帮助自己,也是这几年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看着玉儿天真无邪的模样,还有老者身上透着的仙气,他们应该没有恶意的。还有,他们和玉簪又有什么关联?这和比赛有何干系?越想越乱......
老者见他满脸疑惑,说道:
“秦连公子,你的簪子能让老夫鉴赏一下吗?”
秦连杰站起来,小心恭敬地用双手捧送给老者。
老者收敛笑容,神色肃然,拿出一个放大镜,仔仔细细地反复看了好几遍。然后从一个镶金嵌玉的妆匣里,取出另段玉簪,认真的拼接起来。
不知是内心太激动,还是年老手拙,他的手微微发抖,试了多次都未能成功。
山口玉儿欠了欠身,想替爷爷完成这个简单的动作。老者轻轻地摆摆手,继续努力让玉簪合二为一。嘴里自语道:
“一千多年都等了,再等等又何妨?”
时间像静止了一样漫长......
终于接续上了,简直天衣无缝,毫无破绽,就像是从未断分一般。
她静静地躺着,如千年古潭般寂静幽深,神秘难测;她好似从梦里醒来,尘世的冰封泯灭不了火红的心跳;她那么风情万种,仿佛述说着古远的绝代风华。
前世的长相厮守,为何却天各一方?今生的再次重逢,怎舍得离我远走?
多少代人的遗愿,能亲手达成,老者百感交集,老泪纵横。两个年轻人见状,也深知非寻常古物,应该隐藏着许多鲜为人知的秘密。
老者平复情绪,指着玉簪,娓娓道来。
老者日文名叫:山口鉴贤,族谱上记载的中文名字:杨鉴贤。
他是杨贵妃的直系后裔,有千余年传承的家谱为证,也有唐代遗留的物证的陈设,皆为贵妃娘娘生前用品。家族成员从小必须学习中文,以防大唐文明在家族根脉绝断。
当然,最重要的传家宝当属半截残断玉簪。
贵妃娘娘仙去时,紧握玉簪在手,反复念叨一句话:“今生无缘见,将心托之于她代为相聚吧.....”然后含泪而去。后人为完成娘娘遗愿,把玉簪作为传家宝,把遗言作为家训,世袭罔替,千年未变。
每代族长都把找寻到另一半玉簪,作为一生的终极目标,以慰娘娘在天之灵。千余年过去,始终未能如愿。
当玉簪传到山口鉴贤后,他也殚精竭虑地找寻了几十年,却无半点音讯。眼见银发须眉,又将像先祖们一样,遗憾终身。不想抱憾而去的山口鉴贤,冥思苦想,突然开窍。
他反向思维,或许另一段玉簪的主人也在寻找自己,双方都苦于没有线索。他再也顾不上低调隐秘的家风,于是,心生一计。
家族内有一位颇具影响力的人物,她是玉儿的姑姑,她就是亚洲知名的电影女明星山口千慧。让她主动接受记者采访,高调宣布自己是杨贵妃在日本的后代,并有牡丹玉簪为证。
这枚新闻炸弹震惊了全球,在中国更为轰动,网络报纸纷纷转载。历史学家兴奋不已,杨贵妃之死的多个未解之谜,终将真相大白。
两个月后,山口千慧的经纪公司转送来一封书信,是来自于中国的一个偏远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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