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齐掌柜,你想好了吗?是准备在这里解决呢,还是之后去你院邸里再议呢?”那名日本人对着齐掌柜挑衅道。
“我就不信了,堂堂的上海滩还没了王法?”齐掌柜双手狠狠地按住下面的锦盒,态度坚决地说到。
“谁说上海滩没王法?钱和权就是这里的王法。”日本人瞥了一眼齐掌柜身旁的那两名警察后阴笑道。
然而就在这时,场外忽然传起一阵声音,“齐掌柜,您就别再狮子大开口了,就您这件点子货(古玩行话里的赝品)能从日本朋友那里赚得二十万大洋,您就已经是堪比屈原,文天祥之辈的爱国人士了,还是见好就收吧!”
四名日本人,齐掌柜还有其他场中之人听到这声陌生的语调后都先是一愣,随即惊讶地四处寻望着。日本人更是感到万分惊奇,他们早看出了场下这些看热闹的人都像一只只被提起脖颈的呆鹅一般,没想到竟然有人会突然发声要来趟这滩浑水。
话音刚落,人群中钻出一道身影,正是周唐。那名日本人打量了周唐一番,用略带有上海口音的汉语问到:“你是什么人,你刚才乱说些什么?”
周唐扫了一眼此时正疑惑地望着自己的齐掌柜后,对着那名日本人笑道:“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古玩虫罢了,不过我这人有个毛病,就是眼睛里容不得一粒沙子。刚才看到这位齐掌柜拿着这样一个品相还不错的点子货,在这里玩一招欲迎还拒,想利用你们对中国古玩的热情坐地起价,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哎,这卖赝品本就是我们行内所不耻的,如今还骗到了外国朋友身上,真是丢尽了我们中国人的脸啊!”周唐说完瞥了一眼齐掌柜后,无奈地摇着头。
“你,你是什么人,为何在这里信口雌黄?你向这田子坊里的人打听打听,我齐心什么时候昧着良心,沾过赝品一分一毫?”齐掌柜听到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对自己的诋毁,气愤地反驳道。对于他这样一个古董世家,名誉气节是万万不容他人损辱的。
那四个日本人没想到此时会突然有人指出那个锦盒是赝品,满腹狐疑地互相对望着,不知如何是好。片刻后,那名善于交际的日本人走到周唐身前说到:“这位朋友,我们可是听了一位行家的报告后才来向齐掌柜求购那方锦盒的,所以我想应该不会出错。”日本人说完,回头看了一眼石泰白。靠在柜台处的石泰白见状,连忙迎着他的目光谄笑地点头哈腰。
“谁又能保证这不是他二人联手做的局呢?”周唐假装一副不屑的神情,冷冷地说到。
“放屁,你个瘪三血口喷人!”石泰白听到周唐诬蔑自己,猛地挺直了身子,满脸狰狞地指着周唐骂道。
那名日本人听到周唐的话后先是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这点。他早有耳闻,中国的古玩市场里充满了尔虞我诈,诡道骗局,要说今日这个情势是那两人做的局,也不无可能。日本人想到这儿,双眉一皱,开口说到:“这位朋友应该知道,你们中国的古玩界有个规定,既然你说这东西不旧,那就得给个说法,证明你到底是无理取闹还是有理有据。不知这位朋友心中可有定数?”
周唐一听,心中暗喜,事情都按着他的计划发展着。周唐不动声色地说到:“既然在下敢揽这个瓷器活,手中必是有个金刚钻。只是不知道齐掌柜够不够胆让在下鉴辨一番你的那个号称是《平复帖》原装的锦盒?”
“大言不惭。真金还会怕凡火,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收场?”齐掌柜满脸怒容地瞪着周唐道。
“好,那在下就献丑了。”周唐说完走到了那个手中捧着《平复帖》的日本人面前,朝他伸出手来。那人看了一眼刚才与周唐交谈的那位日本人后,才犹豫地将手中包裹着一层丝绸的《平复帖》交给他。
周唐又走到齐掌柜面前,假装出一副担心的表情对他说到:“齐掌柜,我劝你还是现在就卖给他们吧,要不然一会儿这东西经过在下这么一鉴,可就是一文不值了啊!”
“哼,我倒要看看你手下的本事有没有你嘴上的本事一成厉害。”齐掌柜对着周唐轻笑一声,满脸鄙夷地将手下的那个锦盒推到周唐手前。
周唐假意惋惜地叹了口气后,将《平复帖》和紫檀木锦盒摆在厅中央的那张圆桌上,他打开那张包裹着《平复帖》的丝绸,发现细心的日本人为了更好地保护《平复帖》,为它制作了两张大小与它一样,四侧齐边的硬纸封皮,将《平复帖》夹在其中。看到这点,周唐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旁人察觉不到的微笑。
周唐首先将那个紫檀木锦盒打开,将盒底对着周围人展示了一番后,他指着盒底的那个恰好能令小拇指穿过的小孔说到:“大家请看这个小孔,懂古董的人应该都知道,这是古代存放书册字画的匣盒中都留有的穿心孔。为什么要在存放书册字画的匣子下面留有这个孔呢?这就要从古物存放的常识说起。存放古物的匣盒可不同于咱们睡的床,是越宽松越好。它讲究的是一个前顶后支,这样才能起到保护作用,要不然稍一移动,古物在盒子里随意摇晃,擦了个边,磨了个角的,千百年的宝贝可经不起这么折腾。所以古玩行当里有句古话,说的就是古物和存放它的匣盒间的关系,一寸差,璞玉成砖佛爷瞎。因此智慧的古人为了方便将正好嵌于其中的古物从匣盒中取出,就发明了这样一个穿心孔,只要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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