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之后,聂妍醒了。
聂妍睁开眼睛的时候,便看见萧煜一脸憔悴地守在她身边,心中一柔,连忙准备起身。
萧煜悬了许久的心在聂妍醒来的一刻终于放下,见聂妍起身,却是忙道:“你大病初愈,还是再休息一会儿吧。”
“臣妾这是怎么了?好像睡了很久。”聂妍有些迷糊,只记得自己好像做了很长的一个梦,而梦见过什么,却是一点也想不起来。
“没什么,御医说你是操劳过度,并无大碍。”
显然,萧煜并不想聂妍知道太多。他早就对当日听到曹淳所说聂妍乃是中毒所致的人下了封口令。
尤其是素云与宛蕙这两个近身侍奉聂妍的人,更是被萧煜警告数次,若是谁敢走漏半点风声,一概凌迟处死。
聂妍想起之前竹霜鬼魂作祟的事,自己好像确实很忧心,便也没对萧煜的解释产生怀疑,笑着道:“臣妾让陛下费心了。”
萧煜见聂妍面色如常,并未起疑,这才道:“你倒是睡得香,连用膳都叫不醒你。好在朕早就命人准备了许多你爱吃的,这便让他们送来。”
聂妍闻言,发觉肚子不知何时已经咕咕作响,霎时害羞起来,不好意思地对萧煜道:“让陛下见笑了。”
萧煜笑着摸摸聂妍的头,青丝如瀑般滑过手指,萧煜觉得这两天的坚持都是值得的。
陪着聂妍用膳之后,萧煜便回了太极殿,徐林与曹淳已经在殿内等着他。
“此番救回淑妃,曹爱卿功不可没,朕说过可许爱卿一愿,爱卿可是想好了?”
萧煜笑着问向曹淳,似是心情极好。
曹淳为研制解药,一直呆在师父的药庐中,熬了整日整夜,终于救回淑妃,也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微臣求陛下赦免前御医院正许承方的一双儿女流放之罪!”
曹淳跪求道。他深受许承方大恩,在许承方死后,他一直想要将师弟师妹救回来。这也是为何他宁愿冒着万一失败,便会让萧煜迁怒的风险,也要赌一把的原因。
要知道,这醉生梦死自许承方研制出来之后,可是一直号称无解的。
曹淳从未想过自己会超越师父,但总要尝试一番才知结果。
况且许承方当年之死,明面上是因用药不当致死宫妃,但身为弟子的曹淳怎么能不清楚,许承方根本不可能犯下那么低级的错误。
他只觉得当年师父是被人陷害冤枉的。眼下他不过是一御医,并无实权,能做的只能是先救回师父的一双儿女再作打算。
萧煜早就知道曹淳念念不忘的便是许承方的死,自然也知道许承方尚有一双儿女在外,他当初许诺之时,便知道曹淳所求不过如此。
况且看曹淳的样子,并不清楚当年萧澈之事,仅仅思索片刻,萧煜便笑道:“许院正当年也是为先帝鞠躬尽瘁,即便有过,也早就罚过了。既是曹爱卿所求,朕便准了。稍后便会着人传旨下去。”
曹淳闻言,激动地热泪盈眶,哽咽道:“微臣谢陛下厚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煜笑道:“曹爱卿免礼。想必爱卿为制药劳累至今,尚未合过眼,还是早些回府休息,也好准备接回许院正的儿女。”
曹淳连连点头行退礼,多年的心愿终于达成,他要赶紧回去将房间收拾出来,等着师弟师妹回来,也不知师妹她,可还安好?
徐林在曹淳走后,便担忧地对萧煜道:“陛下,奴才认为,当年之事,恐有蹊跷。”
萧煜闻言挑眉道:“你也察觉到了?”
“奴才认为,即便曹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不至于在短短一日之内便能解当年许承方所制的无解之毒。”
徐林看着萧煜的神情,小心翼翼道。
“是啊,许承方当年可不是什么无能之辈,否则先帝也不至于专门挑他来给那人制毒药。先帝啊,到底最爱的还是那个无法无天的大儿子!他眼里只有那个贱人和贱人的儿子,朕在他眼里,算得了什么?朕的母妃,在他眼里,又算什么?!”
萧煜冷笑着,毫不掩饰对先帝的愤恨。
徐林被萧煜的怒火吓得不敢再说。他知道萧煜已经猜到了萧澈当年之死恐有问题。
萧煜气得将手里的茶盏捏碎,碎瓷片扎进手心,很快便有鲜红的血流下,萧煜恍若未觉。
徐林赶紧取出帕子将萧煜的手包好,正准备去让守在殿外的小太监去请御医,却被萧煜拦下。
“不必叫御医,这点伤,朕还受得了。你可查到那毒是如何到了淑妃身上的?”
萧煜冷静下来问道。
徐林紧张萧煜的伤势,却是不敢怠慢道:“奴才查过,那毒是抹在陛下赐给淑妃的琉璃盏上,淑妃用过琉璃盏,方才出了事。”
“可查到是谁下的手?”萧煜神色严峻道。
“下毒的是北辰宫的一个小宫女,奴才去晚一步,人已经服毒自尽了。”徐林忐忑道。
萧煜闻言面色一冷道:“宫中近日出了这么多事,竟然每一个都能在你之前服毒自尽,徐林,你可是越做越回去了!”
徐林冷汗直下,忙道:“陛下恕罪,奴才在那名宫女身上倒是发现了一点线索。”
“说来听听。”
“那宫女身上有一枚宫中只有妃位以上者方能持有的金步摇。这种金步摇是内务府所统一制作。想来应该是那宫女收受的好处。但还没来得及化掉。”徐林答道。
萧煜闻言方知,幕后主使很可能就是自己枕边的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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