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了,可那公子不过停留一瞬便提步往前走去。
那爪子微微一僵,猛地用力一伸,只差指甲尖便能将糖葫芦抓到,可惜伸了半天都没有指甲,一时气急败坏隔着空气轻轻挠了几下,包袱里露出一点点毛茸,炸开了一般蓬松,看起来很是恼怒。
她瞧着忍不住莞尔一笑,没想到这般冷清的人会养这般毛茸茸的暴躁小玩意儿,还背在身上随处走,真真反差的有趣。
沈修止由着小二领进了客栈的屋里,随手将身上的包袱和剑放置在桌案上,走到窗旁静观天象片刻,视线又微微下落,看向窗外的长街以及稍远处的城门。
这客栈位置极好,一切尽收眼底,稍有动静便能察觉。
他转身回到桌案旁,却发现包袱有一处微微鼓起,与刚头放下时不太一样。
他视线微微一顿,伸手解开了包袱,果然里头除了他日常所需的衣物以外,还窝着一只大脑袋小玩意儿,只是包袱里位置小,被挤得毛发有些扁,耷拉着很是没精神。
包袱都已然解开了,这毛球还软绵绵地躺着闭眼装睡。
沈修止面上颇有几许无奈,他先前检查过包袱才动身的,却不知这小妖什么时候钻进去的,一时揉了揉她的脸,“脑袋上的毛不想要了?”
似玉闻言连忙从他手下一骨碌起身,顶着大脑袋十分警惕地往后缩,小小一只瞧着很是怕乎乎。
沈修止可没这么容易心软,看着她语气平平道:“一会儿雨停了你就回家去。”
似玉闻言非常不悦,上前几步,伸爪踩上他的衣物,抬起大脑袋看向他,“道长,我可以留在你身边保护你!”
一脚就能碾碎了的玩意儿,还有脸大言不惭说要保护别人,也不知是不是脑袋太大,里面比较空的缘故?
沈修止根本没打算理她,伸手拎起她放到一旁,拿起自己的衣物放进衣柜里,又将剑放在床榻旁,自顾自坐在床榻上打坐调息,任由这炸开的毛球自己好好想明白。
可他实在将这毛球想得太过懂事,都这么跟了一路了,怎么可能会因为他的冷脸相待而去思考,她本身就是一只懒得琢磨的灵怪,否则也不至于摆在门前千年,连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似玉见他不理不睬,直坐在桌案上,低头舔了舔自己的爪子,想起刚头的糖葫芦颇为心有不甘,那玩意儿她看了大半辈子,可一回儿都没有尝过,刚头偏生就差一点点距离!
舔了半晌爪子有些无聊了,她才伸爪拉伸了下身子,从桌案上一跃而下,爬到了沈修止身旁,姿态妖娆地坐在他身旁,娇滴滴道:“道长,你还有没有银子,给我买串糖葫芦呗,我往日风吹雨打太阳晒的,日子过地极为苦涩,从来就没吃过那种红彤彤的甜玩意儿~”
这姿态做派显然就是从花娘那处学来的,只是她这么一只大脑袋的小奶狮,摆起来颇为不伦不类。
沈修止低头见她爪子在屁股和肚皮上来回滑动,自然想到了她包得那艘花船和一群花娘,不由眉梢微扬,“我先头给你的银票呢?”
似玉伸爪从身上轻抚,展示着柔软的曲线想要求个抚摸,低头含羞道:“用完了呢,这银子太好使了,一会儿功夫就没了~”
沈修止扫了一眼她的爪,秋后算账般淡道:“我那张银票是五百两,寻常人家十几两便能过好一年,一张银票至少大半辈子无忧,你倒好,除去头尾不过堪堪几日便全没了?”
似玉闻言有些心虚,不过好在她可得了些东西,不至于两手空空。
这败家狮当即便在床榻上变了人形,从怀里掏出几十条丝帕,轻飘飘搭在他身上,“我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得着,你瞧瞧还有这么多丝帕不是吗?”
这不拿丝帕还好,一拿丝帕沈修止的面色瞬间一沉,且这丝帕上还带着香气。
沈修止伸手将帕子扔到她身上,半点不想再看见一般冷然道:“去面壁思过,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与我说话。”
似玉见他连串糖葫芦都不给自己买,还凶她,一时很不开心,视线在他皙白的脖颈处流连几番,还是架不住他的凶残,下了床榻往墙边走去,扭着身子妖妖娆娆站着,压根没有思过的想法。
沈修止闭目打坐大半日,再睁开眼时,外头雨早就停了,天色也沉了下来。
长街上的会市早已开始,沿街挂着的灯笼一盏盏亮起来,点亮了昏沉天色,长街上熙熙攘攘,叫卖吆喝声不断,比白日热闹不少。
似玉早没站在墙旁了,直趴在窗子上大半身子伸到外头看着,身子随着下头的热闹左右扭动着,纤细的腰肢灵活扭动,那衣裳贴在身上显出圆润丰满的弧度,衬得腰肢极为纤细,不堪盈盈一握。
沈修止当即别开了眼,听她时不时小声惊叹,难免生了几许同情,这小妖想来从来没有见过这些。
他垂眼一默,终是低声问道:“要吃糖葫芦?”
似玉闻言转头看向他,屋子里有些昏暗,街上的灯照进屋里,映在他面上,半隐在黑暗中,那面容越发皙白清隽,眉眼染满朦胧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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