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都说只有他才真当得起这个仙字!”
萧柏悯唇角微微勾起,桃花眼中倒映着水天如画,掩过眼底了些许男儿潇洒快意的狂傲。
一执笔记数的老伙计闻言淡笑一声,“那可未必,你们瞧的东西还是太少了,难道不曾听过浮日沈修止?几州如今可是盛传一句话,
道中玉树沈修止,
九中画仙萧柏悯。
这玉树沈修止可是堪堪排在画仙前头,修道之人清心寡欲,那才是真正超脱凡尘的仙者。
那沈修止当年一场论道清谈,谈吐气度皆叫人折服于心,只不过出世之人惯来隐世,都是悟道于山中,本没什么称号,之所以唤之玉树,还是众人因他兰芝玉树的气度传叫起来的,否则他若称仙,谁又能夺得了这仙之一字?”
那中年伙计当即伸手拍了下后脑勺,夸赞道:“老谭这么说,倒是叫我想起来了,确确实实有这么一句话,这东边一个沈修止,西边一个萧柏悯,都是个中翘楚,能排在一块儿叫人津津乐道,口口相传这么久,靠得可不是一般二般的能耐,可真是后生可畏啊!”
不想这一句话中的两个人都在这艘船上,其中一个且还正站在这听着。
若是旁人闻得这一席话,心中必然多有不服,文人相轻又自有傲骨,又怎么可能甘愿屈居于人,不说拉下脸来扭头就走,可多少会上前不许他们再妄言,更甚之上前与他们辩驳争执。
可萧柏悯闻言连唇角弯起的弧度却并没有变化,看着远处腾空而上,一排而去的飞雁,依旧面色愉悦,既没有离开也没有开口阻止辩驳,仿佛他们谈论的只是与他无关的人。
远处甲板上走来一人,迎风而来,衣摆翻飞似谪仙,行走间恍若兰芝玉树,是天还未亮便去了外头练剑的沈修止。
他手中握着剑,乌发因为早间练剑微微有些散落而下,额间垂落几缕发丝,越显眉眼凛冽清冷,看上去多了几许年少的锋芒毕露,恍惚如黑日乌雾间凌空劈开一道光的惊艳,君子风华剔透如玉石滴水,清冷干净,这番气度着实叫人侧目。
萧柏悯见他走来,开口打了招呼,“沈兄身子才刚好,便起得这般早练剑,着实很是勤勉。”
沈修止缓步走来,“平日习惯使然,到了时辰便自然醒了,不找些事做难免空落。”
萧柏悯自然而然上前与他并排走着,似闲话家常,又似话中有话,“沈兄严以律己着实令我钦佩,这秋日寒冷,若是叫我摸黑起来,倒不如给我一把刀子来的痛,还是沈兄高一筹……”
沈修止闻言依旧不远不近,语气虽清冷,可话中却另有玄机,“萧兄也是习惯使然,若是自幼修道,这点细碎小事自然不值一提,各人自有各人的活法,你我本就习惯不同,不必拘于此间。”
萧柏悯脚下一顿,见他眼中一片了然,当即便也知晓,此人想来早早便以知道自己是来探他虚实,却根本没有排外的心思,心中坦荡磊落,无欲无求,根本无所畏惧。
圣人面前,谁又能立得住脚,稍有不慎便会被衬为脚下尘埃,这又叫谁能受得住?
萧柏悯闻言越发点头,依旧洒脱笑言,“沈兄言之有理。”
远处,几个人围在他们屋门口讨论着,
“这倒是稀奇了,这鱼可不好抓,狡猾又稀有,极为名贵,也不知谁一下抓了这般多,明晃晃摆在这里,也不怕被人顺手溜摸去了?”
二人闻言皆往前走,只见地上摆着几条肥嘟嘟的鱼儿,瞧着模样很是新奇,一看就觉肉质鲜美肥嫩,是平素不可多得的佳品。
这鱼死了好像没有多久,每条鱼身都有一排小牙印,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咬在嘴里一路辛苦叼来的。
几人围着讨论了许久,也不知这鱼儿是从哪来的,问了一旁几人皆不是,便也兴致勃勃端去灶屋烧了备菜,免得坏了新鲜,白白糟蹋了佳品。
这一排尖尖密密的小牙印,可不就跟那只小妖的嘴儿一个大小?
沈修止看了一眼鱼,在原地默站了一会儿,便垂着眼默然不语进了屋,仿佛没有看见一般。
他以为冷落一两日那一小只便不会再来送鱼,可到底还是低估了这呆头妖的执着,这一日没见他吃着,便唯恐他饿着了一般隔三差五地送来,很是殷勤。
这日天色还黑沉沉一片,一只湿漉漉的小奶狮从水里爬上了船,嘴里咬着一条比她自己还大的鱼儿,极为吃力地从船舱边缘跳下,悄mī_mī将鱼送到了屋门前,又伸出来小爪子极为认真摆好,待摆好了这一条鱼,她便又转身,迈着小爪子往水里去捞鱼。
如此来回几番,门前又摆起了一排肥嘟嘟的鱼儿,小奶狮累坏了,大脑袋微微耷拉下来,湿漉漉的毛发滴着水,瞧着颇有些狼狈疲惫,这么小小一只来来回回劳心劳力,瞧着眼里可是让人心疼。
待她离去没多久后,房门便从里头打开了,屋里的人正要抬脚出来,却微微一顿,垂眼看向外头地上摆着一排肥美的鱼儿,甲板上还有许多湿漉漉的小爪印,瞧起来可是辛苦了。
沈修止站了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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