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沈修止瞳孔当即一缩,疯狂地上前去够画,整个人仿佛在崩溃边缘,“玉儿!玉儿!”
叶容手微微一抬,掌心一股黑色烟气慢慢聚起,丝丝缕缕,如煞如厉,他雅人深致的表相下显露的却是杀意。
突然,手上的烟气猛地向他而去,如一道利剑带着凛冽的杀气,一旦触及便是魂飞魄散,灭于六道轮回之外。
“叶容,住手!”一白须老者突然现在屋里,一挥袖将那团烟气打散了去。
沈修止连忙神情慌乱上前拿画,连忙用手压灭了画上的火,搂在胸口吓得不轻。
老者见姑嵩神志不清的模样不由一声叹息,抬头看向叶容,面色从未有过的肃然,“帝仙当日已经答应老夫不再牵扯,又何苦再来赶尽杀绝?”
叶容额间堕仙纹隐显,语调冷然,似乎强压着怒意,“胭脂昨晚做了一个噩梦。”
白须老者闻言面色很是僵硬,那小阴物不过是养的鸟死了,伤心之余做了养的鸟儿全死了的噩梦。
却不想这事也值得他去将地府翻了个底朝天,翻找了姑嵩的命薄,花了大功夫寻到这寻仇……
白须老者想起阎王爷哭喊着上了九重天,说自己不敢再干这差事的形容就一阵无言。
这师徒真真是冤家结仇……
以叶容的性子,往后但凡是他家中那小娘子做了噩梦,恐怕全部都会算到姑嵩头上,也实在是有理说不清。
由是此间恩怨如一团乱麻般解不开,老者还是和善道:“无论帝仙认不认,现下他如轮回已受数载苦难,每一次都是悲苦劫,生生挖心刨肝也不下数回,也没少吃苦头,那小阴物若是知晓也必定不愿意你再为她开杀戒,我来时也问过了,你那娘子是梦见了自个儿的宠物鸟死了,才不开心的……”
叶容闻言眉间微敛,额间的堕仙纹突然显出血红,看着无端诡异。
白须老者见状一惊,当即上前扣着他的手,“快和我走,你的煞气还未压干净!”
话才落,便起一阵劲风,二人凭空消失在屋中,屋里重新恢复了寂静,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只那画的一角被火烧过的痕迹还在,显示着刚头真的有人来过。
沈修止神情恍惚,他见人走了,才将搂着胸口的画拿出来,画上有些折痕。
他一时满脸心疼,伸手过去,皙白的指尖轻轻碰上那画上的人,眼中满是眷恋。
他画得太好,那宣纸上的人太真了,仿佛就要从画里走出来一般。
可惜他等了很久,她都没有走出来,画终究还是画,她不会说话,也不会动。
他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眉眼,声音轻得怕惊散了什么似的,几近哽咽,“若是真的有仙,能不能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见到你……”
精心细绘的画上忽而一滴清泪砸落,“啪嗒”一声轻响,落在画中人的眼里,晶莹剔透像是她的泪一样,很快没入了纸里,晕开了墨色。
窗外的春风轻轻拂来,吹干了滴落在上面的泪。
来年还是春日好,可惜故人已不在。
☆、第1章
层层叠叠的白云漂浮在天上, 一朵一朵开放着如花海一般。
一缕烟气慢慢悠悠地飘荡在天际,里头似有细碎的晶石在阳光下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随风飘上了九重天, 在一片烟云中慢游,忽而往空中一处云中宫殿跃进。
阳光透过金漆雕花窗丝丝缕缕照射进宫殿,殿内玉石铺砌, 耀眼夺目的阳光落在上头泛着温润的光晕,殿外烟云透过门缝往里头微微透,浮起一层薄薄的烟气, 模糊了殿中奢华精致的摆设,衬得殿中氤氤氲氲,如登仙境。
薄薄的烟气漫过宽大的床榻, 床边垂着罗帐,帐上遍绣栩栩如生的繁复花纹,近之仿佛能闻到花香, 床榻上躺着一个眉眼生媚的女子,身上盖着薄被,被下身姿凹凸有致。
那一缕闪烁着耀眼光芒的烟气到了床榻之上, 洋洋洒洒落在女子身上,带着五彩的光芒缓缓慢慢没入了她的体里,光芒映得她肤若凝脂, 唇瓣鲜红丰满, 妖冶迷人, 不可方物。
烟气没入体内, 她的胸口才微微起伏,呼吸间放在被上的手,腕处显出一点玉青色的光芒,一只玉镯慢慢显出,衬得她的柔荑越发细白嫩滑。
她的眼睫微微一颤,眼角忽而冒出一滴晶莹的清泪,缓缓落下没入乌发间,消失于无。
过了许久,榻上的人才慢慢睁开眼,看着极高的宫殿顶,神情仿若恍若隔世,似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宫殿里站着两排仙侍,似乎就等着她醒来,为首一仙侍见她睁开了眼,脸上一阵欣喜,手轻撩罗裙,仪态端方上前,靠在床榻旁恭敬唤道:“玉姬,您醒了?”
似玉看向她,一阵恍惚过后,才轻轻开口,“罄衣?”
罄衣连忙点了点头,满眼激动,“玉姬,您可算回来了。”
似玉闻言眼睫一颤,似乎还没有从那一场历劫中缓过来,她看了周围,熟悉的宫殿已然带了几分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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