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懒得再看那即使跪在雪地里也肩背笔直的女子一眼,转过身“砰”一身摔上了门。
沐卿卿回忆至此,终于忍不住泪如泉涌,眼泪悄无声息地流了满脸。
虹蕊倒松了口气 ——能哭出来就好多了。
主仆二人那天午膳都是在房中用的,只盼着时间能平息一切。
沐卿卿疲惫不已,用完午膳就睡了。虹蕊站在窗边,看到几名太医,心中一阵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不多时她就看到太子怒气冲冲大步走了过来,英俊面容上的暴戾几乎要凝成实质。她心跳的厉害,刚想开门去迎,大门就被一脚踹开——
“贱妇,贱妇!你害死了我的孩子,都是你!”
沐卿卿脸上红痕未退,就又挨了一下。
“妍儿现在还躺在床上生死不知,她若是有个好歹,孤要你偿命!”
虹蕊下意识扑过去要替沐卿卿挡,被当胸一脚踹翻,半天都没爬起来。看着太子爷将太子妃像个破布娃娃似的又踢又打,口中咒骂不休,虹蕊终于明白过来,随即震惊不已:
徐良媛竟然落了胎!?
太医说是因为惊吓,太子自然觉得全都是破门而入的沐卿卿的错。至于太子不该召幸有孕的良媛、更不该在书房文墨之地胡来,虽然是人人都明白的道理,却无人敢言。
虹蕊被人粗暴地拽起来。
她惊骇地发现,太子身边的内侍竟然要将她拖走!
“你们干什么!我是娘娘身边的宫女——”
“捂住她的嘴。”
最后一脚将妻子踹得动弹不得,谢晏安走过来,桃花眼盯住虹蕊,目光冰冷无比:“你主子犯了错,用不上下人了。”
虹蕊被拖出去关到别殿,跟沐卿卿用惯了的其他几名宫人汇合,一关就是好几天。太子妃已经关了禁闭静思己过,但连下人也褫夺,算是阵仗比较大的了。
她没办法,只好默默祈求娘娘的身体一定要熬得住。
第六天凌晨天还没亮,她听到了一声尖叫。
……
林卿卿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好疼!
她不耐痛。虽然已经很小心了,手指触碰到青紫淤痕,还是让她一瞬间就眼泪汪汪。
虹蕊端药进来看到的,就是美人垂首、泪盈于睫的模样。她心疼的几乎要揪起来,将药放好,扑通跪到林卿卿脚边:“娘娘,都是奴婢没用……”
林卿卿下意识扶她起来,顺口安慰道:“没事,你别哭了。”
一开口,她发觉自己声音嘶哑,想必是伤到了嗓子。
虹蕊倒有点吃惊。她家娘娘尚书千金出身 ,为人固然温和,但大家贵女规矩森严,这样亲自伸手扶一个宫女的举动从来没有过。
她心头一热,忙顺势递过药碗:“娘娘喝药……”
虹蕊手指发颤。娘娘会喝吗?
她深深知道娘娘温和外表下的矜持与自傲。若非骨子里的清贵作祟,娘娘也不至于不肯听她的使出下作手段去对付太子内宫,放不下身段去讨好荒淫无度的太子,更不会被太子当众责打后试图自缢。
虽然救下来的及时,但太子暴怒,扬言她要是敢脏了东宫,就要找沐家的麻烦,问问他们怎么教出来的女儿。
而太子的嫡姐,当今皇上的长女大公主也冷冷地命令虹蕊看好了沐卿卿,再出现“意外“,一定活剥了她的皮!
是了。她再怎么不得宠爱,也是尚书千金,皇上亲赐的太子正妃。就这么三尺白绫没了命,不说她的娘家,单太子那些虎视眈眈的兄弟们就够太子喝一壶的。
——看来起码 ,她暂时不会再有性命之忧。
林卿卿凝眸看着眼前药碗。现在要克服的,就只有 ……
“虹蕊。“她低声问,”有没有糖果糕点之类的?“
虹蕊抹了抹眼睛:“有好克化的羊奶枣泥酥,娘娘可要用一些?“
“嗯 。“林卿卿点点头,垂下眼睛,”先端进来,喝完药用。“
她的声音虽然嘶哑,不自觉带出的尾音却是绵软的,听得虹蕊一阵心酸,立刻点头出门。
太子妃十七岁的年纪,早已学会了咬牙忍耐。她自从出嫁之后,谨遵家族的教诲规行矩步,说话越来越清正古板。这样类似撒娇的语气 ,虹蕊已经许多年没听过了。
想必是鬼门关走了一遭,她习惯性地依赖自己这个唯一陪着她从小长大的人。
虹蕊越想心头越热,不由加快了脚步。
林卿卿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她搅了搅漆黑药汁,仿佛又回到了幽深阴暗的地府。
是的 ,地府——作为长在红旗下的华国少女,林卿卿刚见到传说中的牛头马面等鬼吏时也是吃了一惊。
她还记得她刚从咖啡厅出来,手机响了,是闺蜜的电话。
“喂,林卿卿?你可真行,你男朋——你前男友刚给我发短信了,打死你都猜不到是什么内容——我给你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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