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学长,一定要小心那个项圈。小时候,父母一定告诉过你不能剧烈运动?”
傅照沉默。
这项链据说是早逝祖母专门求来保佑他的遗物,父母千叮咛万嘱咐,绝对不能离身,否则祖母在天之灵都会不得安宁。他从有记忆起便一直带着,洗澡也未曾摘下来过。他还担心过,项链发黑了要怎么清洗之类的问题……现在想想,那真是个蠢问题。
霍家精心研制的用来禁锢他的镣铐,怎么会氧化。
同样,父亲也叮嘱过他,他心脏不好,不能参加剧烈的体育活动。
每年的体检报告似乎也证明了这一点。从小,他就只有站在球场边缘羡慕地看着伙伴们投篮的份儿,至于为什么还能有漂亮的胸肌和腹肌,只能说把时间都花在游泳和器械上也还是有用的。
什么祖母的爱,家人的关怀,原来……都是谎言。
胸口痉挛般疼痛起来,分不清是痛是恨或是怒。颈间传来熟悉的酥麻感,他听到一道焦急的声音:“别想!看着我!”
脸被柔软的双手捧住,接着被人强硬地转过去,傅照的视线里,只看得到少女焦急的面孔:“不要想别的,看着我!”
粉唇一张一合 ,她在说话。
“对,看着我……想想看,我叫什么名字?对,卿卿……”
“我第一次看到你是我大一的迎新晚会,那年你大二,表演钢琴,弹得曲子是《夏天的最后一朵蔷薇》……”
“《夏天的最后一朵玫瑰》。”傅照不自觉纠正。
“对!”
面前娇美的小脸松了口气,随即绽开一个笑容,嘴角弯弯眼睛也弯弯,甜到心里。“已经平静下来啦,学长真棒。脖子不痛了?”
鼻端传来若有若无的香气。傅照下意识想到玫瑰,下一瞬,心里有个声音纠正,那是莲花的香味。
林卿卿还在笑眯眯地看着他,松了口气的样子。
傅照的心却一寸寸地冷下去。
被这样的锁链束缚,他的人生,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
“有关这项链……”傅照下意识摸了摸脖颈上雕刻成兽首状的项链吊坠,奇怪自己为什么从来没问过这项链形状的来历。“要注意的事,再告诉我一遍。”
林卿卿眨眨眼,脸上写着“你终于想明白要面对现实了——”
作为实验品,关于项链必须牢记的规则,其实只有两条:
1,不可暴力毁坏,否则项链会爆炸。爆炸的威力,大概能把脖子连着的头炸得粉碎;
2,不能进行各种意义上的剧烈运动,尤其是暴力和色|情相关;心跳脉搏过快的话,项链同样会爆炸。
“当然,”林卿卿小心地看他一眼,脸上浮起红晕:“我们……的时候,我会提前跟霍先生申请,解开项链的禁制……”
傅照看了她一眼,林卿卿立刻不说话了。
“我知道了,你出去。”他硬邦邦地说。
林卿卿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一步三回头,还贴心地留下了水杯。
傅照把自己摔在床上,空洞地盯着天花板,拳头在身侧握紧。
*
齐霂刚刷完牙,门铃响了。
他不慌不忙地擦干手,看一眼镜中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垂下眼眸。
再抬眼时,唇角已经带着温和笑意。
他打开门。
“卿卿?”
林卿卿垂着眼,声音很淡:“我要出门。”
齐霂怔住,随即温和道:“好,等我……”
“现在就要!”
脆生生的少女音,带着几分暴躁。
林卿卿抬起头瞪着他。
齐霂看着少女倔强的眼神、饱满下唇咬出的一痕弧度,以及紧紧揪着挎包上蝴蝶结飘带的手,忍不住笑了。
他知道她讨厌他,从昨天毫不留情赶他走就看的出来。
到底还是没长大,不但轻信,连小小的报复也幼稚的要命。
齐霂的心情莫名轻松几分,问她:“这么早出去,吃早饭了吗?”
“不想吃。”林卿卿瞪他,“陪不陪我出去?小心我跟霍先生告状,说你玩忽职守。”
“哇,好可怕。”
齐霂懒洋洋地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在少女即将炸毛的前一秒才笑出声,揉了揉自己眉心,带上身后的门:“走,我陪你去。”
*
林卿卿是出来购物的。
工作日的商场,人流量比平时少很多。少女穿着浅蓝格纹的吊带裙,露出的小腿又细又白,笔直笔直,像清水里刚洗出来的两截嫩藕。
她就用这么两只小细腿在地下超市里蹦跶来蹦跶去,只随便买了些牛奶吐司。
“早餐就吃这个?”
林卿卿只当没听到,穿着平底凉鞋嗒嗒,又跑到二楼的精品超市。
这次她挑的精心了很多,面包买的是高纤全麦的,加上新鲜的低脂酱汁,草莓果酱和焙茶奶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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