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晒干菜什么的非常方便,这一刻,白芎无比庆幸当初他们做的木窗足够大,除了能够给木屋带来足够的光照之外,从窗户里爬出去也很方便。
可是,跑到窗边他才绝望地发现,他根本出不去!
外面的走廊上,现在密密麻麻地爬满了蛇,那些蛇堆叠在一起,蠕动着,扬起蛇信威胁地看着他,似乎在警告他,不要试图侵占它们的地盘。
身后,爬上来的鳄龙,喷着腥臭味的大嘴里面伸进了大门,鳄龙的身体太大了,进不来,它正在用力撞击门框,整个木屋被它撞得都快散架了,爬到屋顶上的花斑蛇被巨大的里面震得掉下来,啪啦啪啦的好像下了一场蛇雨。
白芎听着那声音头皮都要炸开了。
木屋快要塌了,他顾不得外面蠕动的蛇群了,拼着被咬几口,他也要抓住这唯一的机会逃出去!
咬咬牙,白芎在跳窗的瞬间变成了原形,不算大的一只公鸡,爪子踩在蛇身上,却给那些花斑蛇带来了极大的惊吓,它们的天敌除了鳄龙之外就是最喜欢捕食它们的雉鸡了,察觉白芎变成了原形,这些花斑蛇好像碰到了雄黄一般,如潮水般退去,给他腾出了一小块空地。
白萤就在这时候飞到了窗边,巨大的爪子一把抓起白芎的翅膀,就在他们飞走的瞬间,木屋轰然倒塌,整个身子被卡在门框里的鳄龙来不及逃走,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砸中了,发出了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白芎还是第一次被人抓着飞这么高,其实也就只有五层楼的高度,对于雉鸡们来说是很平常的,可是,白芎上辈子是人啊!你试试毫无安全措施的在五层楼高的地方玩大摆锤?
短短几分钟的飞行,白芎感觉自己好像过了半个世纪,直到族长将他放下来,他已经两腿发软,自动变成了人形,整个人趴在地上呕吐起来。
小黑唧唧叫着扑扇着小肉翅膀飞奔过来,焦急地围着他叫个不停。
“白芎,对不起,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那里……”白草看他吐得苦胆都快吐出来了,一脸愧疚地走过去想扶起他,却没想到,小黑突然炸毛,扑扇着毛绒绒的肉翅膀,一脸戒备凶狠地拦在白芎身前,哪怕现在的他只有大哥拳头那么大,可是,这些人!这些在危险面前毫不犹豫地抛弃大哥的人,绝对不能原谅!
“小黑!”白芎喘了口气,几乎是踉跄着跑过去,将小黑抱起来搂到怀里。
在这个陌生而又可怕的世界里,他只有小黑了。小黑也只有他。
可是,尽管如此,他却不能让小黑因为自己得罪族长和她的伴侣,他们虽然在关键时刻选择暂时放弃了他,解救对他们而言更加重要的人,可是,他们最终还是回去救了他。
白芎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心寒、难过、感激,最终都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好了,小黑,不怕啊,哥哥没事,大家都没事就是最好的结果了。”这句话,是他给自己的解释,也是给族长和白草他们的台阶。
他知道,在这个部落里,如果一定要牺牲一个人的话,他肯定是在备选的人选中的,他原形太弱,飞都飞不高,打猎也不行,所谓的做饭好吃,不过是部落里衣食无忧的时候的一点锦上添花罢了,真到了生死关头,谁还会在乎一个只会做饭的厨子?
心寒,却无能为力,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他知道,这种时候,与其无谓地去追究谁的责任,去怨恨那些丢下他的人,倒不如趁着众人对他心怀愧疚的时候,适当的留一份人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
小孩子才有任性闹脾气的资格,而他和小黑都没有。
“白芎,这次是我不好,不应该为了多抓一点猎物,一次带了那么多人出去,要是我多留两个人……”族长有些愧疚地看着他。
“不是你的错族长,谁也没想到鳄龙会突然爬出沼泽,而且,要不是你们回来救我,我现在说不定已经死了。”白芎苦笑一声,感觉到怀里的小黑毛绒绒的身子一僵,有些冰凉的手心慢慢安抚着他微微颤抖的脊背。
“没想到木屋也会有危险,看来,还是要回山洞去躲过这个雨季!”族长也知道现在不是道歉的时候,为了他在部落的威严也不能再多说什么了,只是沉着脸,让大家赶紧去半山腰以前部落里雨季常住的山洞,等到那些鳄龙吃饱了,他们再飞回去把木屋里的食物和干柴慢慢运过来。
暴雨来之前,他们把提前晒干的木柴都储存在了三个木屋的走廊里,用厚厚的草编帘子盖着,省着点用的话绝对能撑到雨季结束,可是现在,倒了一栋木屋,损失了三分之一的木柴,剩下的就算运过来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没被淋湿的,整个部落的人心情一下子沉重了起来。
这一次,白芎却没有什么心情去安慰他们了,别看他嘴上说无所谓,心里到底还是有些难过的,只是抱着小黑,一言不发地和大家一起往山上走,天上下着雨,所有人都变成了原形,用有力的爪子牢牢抓着泥泞湿滑的山路,垂着脑袋走在山道上,这回,真的变成一群“落汤鸡”了。
第23章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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