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愈怀疑人生的时候,有人站在面前,阳光被挡住,大片的阴影将她覆盖。
茫然抬头,徐清让不知道是什么过来的,一丝不苟的着装,领带打的齐整,这么热的天,光是看到白色的衬衣领扣,她都替他觉得热。
后者好像丝毫体会不到她所感受的痛苦,歪头看着她,唇角带着浅显的笑:“外面太阳大,怎么不去里面等?”
“没事,反正也没等多久。”她拉开拉链,没有立刻把东西从包里拿出来,犹豫的看着他,“你要听清楚,土特产前面有个土字。”
他点头:“我知道。”
何愈问他:“那你知道它为什么有个土字吗?”
她在土字这个发音上格外用力,似乎在画重点一样。
徐清让笑了一下:“不给我了?”
“给给给!”她把东西从包里拿出来,递给他,小声嘀咕道,“怎么弄的我很小气的样子。”
东西密封的很好,拿在手上有点沉。
徐清让的肩膀,衣服被压出一道道折痕,夏季衣服布料大多都轻薄,不难想象,内里细腻娇嫩的皮肤被弄出怎样骇人的红痕。
五指收紧,力道大了一些。
他把她的包接过来:“我还有半个小时就处理完了,待会送你回去。”
他知道她家住在哪,自然也知道,从这里回去,最少也要两个小时的车程。
“这才三点,你这算早退吧。”
他替她提着包,浅粉色的,和他身上的西装很不搭:“我上次两个月没来公司,应该比这个更严重吧?”
何愈点了点头:“也是。”
总裁有专门的电梯,直达十八楼。
何愈和他一起进去,总觉得身旁的私语声密集。
随着电梯门的关闭,才彻底被隔绝。
何愈自然知道那些私语的源头来自哪里。
她把背包从徐清让手中拿过来:“没事,我自己背可以的。”
最重的东西已经拿出来了,现在里面就是一些纸巾创可贴还有用来补妆的化妆品。
徐清让垂眸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了下头。
进去以后,徐清让带她去了研发部,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狂喝咖啡的周然。
夏日的午后,总是带着倦意,使人疲劳。
像是在陌生的环境里突然遇到了亲人,何愈两眼发光的走过去。
拍了一下他的左肩,然后迅速的躲在她右边。
周然抬起头,看着坐在他左边的人。
镜片之下的眼睛带着疑惑。
那人被看懵了。
周然面带歉意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我朋友,她就爱玩这种幼稚的游戏。”
他收回视线,又喝了一杯咖啡。
动作突然卡住,似有若无的嗅到一股熟悉的香味。
青柠混着奶香。
他缓慢的将头转过来。
面前的那张脸被放大,白眼红舌。他吓的往后退,咖啡溅了她一身。
……
洗手间里,何愈用湿巾擦拭着被溅到咖啡的地方,周然在外面等她:“你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谁知道你这么不经吓。”
周然疑惑:“不过你今天怎么来了?”
好不容易擦拭干净,何愈把湿巾扔进垃圾桶,接了水洗手:“我来找徐清让,他让我上来,说待会下班的时候送我回去。”
“哦。”安静片刻,“不对啊,你这大老远的找他干嘛?”
何愈卡了壳,干笑两声:“对哦,我找他干嘛来着。”
周然单手摸着下巴,凑近了些去观察她的神情变化:“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何愈有些莫名:“我瞒你什么了?”
“肯定有,你说不说?”
“你让我说什么?”
周然见讲理讲不通,就直接上了手,抬手搭在她的肩上,缓缓收紧:“不说我就锁喉了。”
何愈挣了几下没挣开,抬脚去踩他:“你松不松!”
“你说了我就松。”
走廊的安静被打破,徐清让站在尽头,默默凝视着眼前的场景。
眼睫一点点的垂落下去。
周然突然觉得后背一凉。
他往后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的衣食父母正站在后面。
眼神冷的像是能淬出冰凌子了。
他松开手,刚想和他打招呼问好,有仇必报的何愈脱离了桎梏锁住他的喉咙,还来不及反击。
视线和周然的重叠在了一起,落在徐清让身上。
只能松开手,安静的退到一旁。
真丢脸啊。
她多么希望自己能变成一只土拨鼠,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徐清让走过来,替她把因为刚才的闹腾,而变的有些乱的头发给理好。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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