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林凤儿说的话,两人愕然。
仿佛是还没有听清楚,秦天照又问了一遍:“师姐……您说什么?”
林凤儿鄙薄的看了秦天照一眼,说道:“本姑娘刚才说:你们既然做错了事情,那就跪下来,给人磕头赔罪罢!”
林凤儿又转头看向苏护,说道:“莫非你跟你的这位秦师兄一样,也没有听清楚?”
苏护脸上冷汗涔涔,但他依然大声说道:“听清楚了,不过,这件事情恕师弟不能从命。”
林凤儿眉毛一扬,“噢”了一声,说道:“你们两人不是口口声声说但教我有吩咐,无有不从的么?怎么我这才说了第一个吩咐,你们就拒绝了?”
林凤儿说的这些话,语气中含着讥讽。
苏护本来脸上流着不少冷汗,但是在他开口拒绝了林凤儿之后,心中反而镇定下来,他沉声说道:“师姐,一码归一码,我们说这些话,原本是因为敬重师姐,料想师姐不会让我们做一些出格的事情——比方说您刚才要求的那件事情。”
“我刚才要求的事情很出格么?”
“是的。”苏护侃侃而谈:“先不说师姐您不了解事情的真相,就在这里妄下断言,让我们给张明张师弟赔礼道歉。”
苏护盯着林凤儿,他的眼中似乎有火焰在燃烧。
这火焰是怒火,苏护怒的是为甚么近来他想去做的事情都不能随人愿。不论他想要作甚么,最后的结果都是以失败告终。
这火焰又是妒火,苏护妒忌陆离——陆离有何德何能居然能够得到林凤儿的垂青?他苏护的天资不比陆离差,甚至家境相貌犹有胜之,为什么陆离能够拜在宗主的门下,而他就只能成为大长老的弟子?
苏护看着林凤儿,沉声说道:“况且,这件事情师姐您也管不着。”他一指秦天照,说道:“这是供奉堂的秦师兄,秦师兄来外堂调查外堂弟子玩忽职守的事情,这是本分。师姐您的地位虽然高贵,却管不到这个。”
林凤儿怒道:“你……”
这个时候,陆离忽然往前踏了一步,并且他拦住了林凤儿,陆离淡淡的说道:“林师妹没有这个权限,管不到这个,却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就算我也不可以,我想,最起码我也是当事人之一,理应参与调查。”
陆离一面说着话,一面看着苏护。
苏护接连两次被陆离教训,这当口一见了陆离,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仿佛是兔子碰见了饿狼,又仿佛游鱼碰见了鱼鹰。不过,苏护还是勉强说道:“这个……你虽然是当事人,但是在秦师兄没有传召你之前,这件事情也与你无关。”
“是么?”陆离淡淡一笑,回眸往秦天照望去,他道:“这位……秦师兄,敢问师兄督办的这件事情,我是否得参与调查。”
陆离的眼光不在盯着苏护,苏护如蒙大赦。
林凤儿跟陆离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关门,此刻门外的风一起,苏护居然觉得身上凉飕飕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流了一身的冷汗。
秦天照原本就听说过陆离,不过一般提起陆离来,都是把陆离当做一个笑话来说的。
可是,今天。
他第一次面对面的见到了这个名满青云宗的笑话。
秦天照却忽然觉得,以前那些关于陆离的说法才都是笑话,而陆离本人却绝对不是一个笑话。
秦天照看了看面前的白衣少年,只见这个白衣少年白衣胜雪,头发乌黑,简单的在头上挽了一个发髻,他眉毛修长,一双眼睛就如天上的明星一般,隐隐然放出光芒,鼻子挺拔,双唇很薄,紧紧的抿在一起。他的脸上似乎带着笑意。
是的,陆离的脸上再笑,笑容和煦。
不过,秦天照望着陆离的笑容,却觉的心很凉,他在心中暗骂自己为何要听苏护的一面之词,来趟这浑水:他的师尊并不是张善建,而是供奉堂中的另一个长老。一般来说,在青云宗或者青云宗的九大门堂里长老就是给失败者预留的位置。因为成功的人,应该会成为宗主、堂主。长老,不过是堂主这等实权在握的人为了安抚那些同他竞争失败的人而设立的虚职。
——秦天照的师尊李煜,自然就是这样的失败者。
李煜虽然贵为供奉堂的长老,但是手里却一点权力也没有。
李煜年岁已然高了,一心问道,心中自然不会因为这些事情烦恼。
修道者的寿命虽然比一般的人长一些,但是只要境界不能一以贯之的不断突破,终究还是会老去……最终死亡。
没有人会甘心死去,等到寿元减少到一定的程度,在死亡阴影的压迫之下,天下间的这些个练气士都会远离世俗,不再贪恋手中的权利,安心去修炼,以求境界的突破。
然而这是年长的练气士的做派,秦天照不过是少年,他也有野心,他也想出人头地。是以苏护一找到他,他的心里就是一动,这件事情虽然很小,不过这件事情的意义却很重大。试想,如果他能够法办了宗主的亲传弟子,那么这将是供奉堂的荣耀。而作为这件事情的具体执行者,他自然会得到堂主张善建的青睐。
——只能说少年的心太天真太单纯了。
秦天照此时骑虎难下,虽然心中不断的骂苏护,却也无可奈何。他道:“陆师兄……就同苏师弟说的那样,这件事情是我在调查,我现在正在调查张明……至于师兄你,若是有需要的时候,我自然回去拜访师兄。”
“噢。”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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