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宾松的先倒霉后走运不同,哈罗德和霍伯特这两伙海盗从越过满剌加海峡之后就倒霉至今,生意只做成了几笔小买卖,在南海时还成功劫掠了几个小岛但也没获得多少香料,到漳州时又吃了滨海水手的亏,到了双屿,又被先来的佛郎机人与中国私商联手压制,总之他们是浪荡了一圈,至今没有财,所以在进攻澎湖的这件事情上,比已经财的宾松积极十倍!
宾松劫持到那个广东老舶主之后得到大量的白银,何九的描述其实还缺了一段:劫到白银的宾松曾进入宁波附近,买到了生丝与瓷器,然后才南下。如今宾松只要能将已有的货物成功运回欧洲,就足以让他成为富甲一方的富豪了!不过,人总不会嫌钱多烧手的,听说澎湖这边有个大宝藏在,以他海盗的个性,无论如何都要来碰碰运气!只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人有钱了之后就变得比没钱的时候胆小,所以他才会先派遣何九混进澎湖湾打探消息,又在吉贝屿迁延不进,宁可贻误战机也不愿意无端冒险----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富翁了,所以要打的必须是一场必胜的仗,他不想也没必要贸贸然陷身险境,这些做派和他只剩下一条船几杆枪时完全不同!哈罗德和霍伯特等都形容他变成了一个胆小鬼,但宾松却仍不肯冒险,直到何九回来。湾内其实很空虚。”何九回来后描述了一番他的见闻,因为需要翻译,而宾松又很关注细节,所以很耗时间,“我在岸边走了一大圈,都没见到一艘大船,来来去去都是些小船。还有,他们的那些竹子什么的,都是唬人的。其实他们听说船长你炮轰吉贝屿都很害怕。大部分人---尤其是那些老人女人小孩都已经逃到大员去了。”
“果然是一个不设防的港湾!”霍伯特叫道:“我就知道。中国人哪来那么强大的武力?都是哈罗德身后那个日本人吹的!我们一开始就应该进攻!如果当时不犹豫,现在澎湖早落进我们手里了!”
“可是……”宾松有些怀疑起来:“如果他们真的这么弱小,能有那么多地财富吗?”他看着何九,现出对这个中国人地不放心:“你确定你没有被他们骗了?你确定这不是一个陷阱?”
“这不会是一个陷阱!”听了翻译后,何九赶紧说:“我这几天在湾内和人闲聊,打听到一个消息,原来那位孝廉老爷手下有两员大将。他派了其中一个率领一支船队去对大员进行环岛巡逻,另外一支好像往西边打海盗去了。所以现在的澎湖是暂时的空虚。”
哈罗德听到这里再忍不住了:“如果是这样,那就得快了!得赶在那两支船队回来之前占据澎湖!”
“也许这些都是陷阱呢。”宾松还是不大愿意仓促行动:“既然那个孝廉老爷那样狡猾,也许这些都是他故意做出来给何九这个中国软蛋看的。”
这句话因为是佛郎机人之间的交流。阿拉贡就没有翻译,但宾松的那种语气和眼神还是让何九猜到他不信任自己,想到这点他不禁有些窝心,他容易吗他?出卖同胞,出卖朋友,结果却换来了新主子的冷眼!把尊严卖掉之后地他虽能在其他地位更低的被压迫面前作威作福,但这些佛郎机却根本就不把他这条走狗当回事,尽管要用他,却又打心里鄙视他,而且这种鄙视还从来不掩饰。
“船长。”越被鄙视,何九就越要积极。因为这样才能显现他这条走狗还有被豢养的价值啊:“这次一定不会错的!要不然,你就把那个孝廉老爷地使给抓来,用我描述的情况套问他,他一定会露出破绽的。”
这也是一个应该走的程序,于是宾松就让阿拉贡去带被他们灌醉了的王晶凯,而让何九去拘那两个和王晶凯一起来的船夫,他要隔离了审问。
王晶凯带到了。但何九这一去竟没有回来。跟着海面上传来了消息:“出事了!那两个船夫逃走了!何九已经追上去了,他还说跟着那使来的两个船夫里有一个是真正的孝廉老爷!”
“什么!”
尽管消息并未被证实。但哈罗德等都觉得自己被愚弄了!那个孝廉老爷竟然假扮船夫来窥探他们的虚实?
“开船!我去把他抓回来!”哈罗德第一个跑了出去,下令银犬号出动!
可等银犬号启动起来,李彦直早逃进吼门水道了,最先反应过来的八桨船也没能追得上他,反而被李彦直逐了回来!何九狼狈地逃上银犬号,指着追他而来地开浪船说:“在那里!在那里!那个孝廉老爷就在那艘船里!”
“追!”哈罗德下令!
这时开浪船已经调了个头,顺着洋流,变着方向朝吼门水道退去,虽然仍在视野之中,却又在炮程之外,大副接到命令之后来劝道:“对方来了又去,小心是诡计啊。”
“诡计?”哈罗德冷笑:“那也要对方有实力施展诡计!”
穷疯了的他选择相信何九地说法,选择相信澎湖湾内此刻防备空虚!
“全前进!就这么冲进去!哼,咱们要第一个进湾,先把那个孝廉的财宝抢到手,再拿他做人质,向中国方面要赎金!”这种做法,正是他们一路以来对付世界各地酋长的惯技,他们其实到现在都还不大理解“孝廉老爷”的确切含义,只是将之当作类似印度王公的身份。“除非遇到大船,否则就给我全前进!这次抢到了的钱,我一个金币都不会让给宾松那个胆小鬼的!”
银犬号追着开浪船向吼门水道猛冲过去,这时天色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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