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直哦了一声,说:“对了,你刚才问我有没有船去满剌加和卧亚,就是这件事情。”希拉里点了点头,李彦直说:“那没问题。如果你地那位神父朋友有兴趣的话,也欢迎他到澎湖来访问。我已经跟羽霆说了。让他划出一块地方来给远方朋友提供补给。只要不是心怀不轨的人,来到澎湖都会得到应有的礼敬的。”
说到这里,李彦直忽然有打哈欠的冲动,勉强忍住了,表情却因此有些僵硬。
“孝廉老爷……”
“别叫我孝廉老爷了。”李彦直笑道:“叫我的名字吧。嗯。欧洲那边的风俗,好像是习惯叫姓吧。”“嗯拉里很小声地叫了一句,说:“你好像很累。”
“是啊。”李彦直说:“最近要忙地事情太多了。而人才却总是不够用。”他叹了一口气,说:“其实我手下已经有很多很优秀,很杰出的人才了,但真正到了要做事情时,又总觉得人才不够。你说。这是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不奇怪啊。”希拉里说:“这就和有些人明明赚了很多钱,却老是觉得不够花的道理是一样的。”
“是啊,”李彦直说:“现在有很多事情,交给下面地人去做我都还不大放心,所以只好亲自动手。不过我也知道这样做是不能长久的。不过我最近最烦恼的还不是这件事情。”
“那是哪件事情呢?”希拉里问。
可这次李彦直却没有回答,“我今天好像说的太多了。”他想。“是喝酒了的缘故么?还是因为和希拉里说话心情放松而懈怠了?”
他最近最烦恼的,是佛郎机海盗船队里有倭奴出现这件事情。但之后不管他如何审讯,就是没法探出更加深入的消息来。
无论是宾松、卡尔森、哈罗德还是雷克,他们都说不清楚那个叫秀吉的倭奴地来历。其中哈罗德算是和秀吉关系最近的,但他也只是曾在浙江外海的一个小岛上和秀吉的主人做过买卖。
“他的主人是什么人?”李彦直问。
“好像是日本的贵族。”哈罗德跟着说了一个日本姓氏:“叫岛津。”
“岛津?真地和岛津家有关?”可是李彦直却想不起李家和岛津家有什么过节,“还是说岛津家和田大可勾结,为的只是二哥船上的财货?不像啊!如果只是为了钱的话,之后那个叫秀吉地倭奴的种种动作就说不过去了!”
情况再次陷入扑簌迷离之中,在确定已经探听不出多少消息之后,李彦直才宣布对众俘虏的处理进入审讯阶段。哈罗德还算比较合作。雷克响应了投降号召。卡尔森在枪支制造和炮术上有独到的造诣,所以李彦直就给他们向三老求情。算是给了他们特赦。但倭奴和佛郎机勾结的原因,他却始终没能想明白。
“到底是谁在和我搞鬼呢?”
这是这些天困扰着他的最大原因,不过这些现阶段是不能和希拉里说的。
希拉里也瞧出他有困倦地样子,就起身说:“李,你好像有些疲倦了,不如休息一下吧。我告辞了。”
彦直道:“其实我因为担心我二哥地事情,已经有两夜一天没睡觉了,睡不着了就工作,所以下属们都感叹说我如何如何勤劳,呵呵,其实不是的,我只是人太兴奋,睡不着找事情做而已。”说到这里,他笑了一笑。
“这样子作息是不行地。”希拉里说:“白天应该努力工作,晚上就该安心睡觉。这样才能保重主赐给我们的身体。”
李彦直本来还打起精神要和她多聊一会,一听她提起“主”来就兴趣索然,希拉里再告辞时他也就没多留,亲自送她出门。
希拉里等回到住处,才忽然现自己的头巾忘在李彦直处了,不顾已经傍晚,折了回来,守门的机兵见到她问:“修女,又来见三公子啊。”希拉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忘了自己的头巾了。”
那机兵呀了一声说:“是啊,我说怎么你出来的时候我觉得你不大一样。”就放希拉里进去。
希拉里进门之后,见头巾果然放在椅子上,就拿了要走,却忽然现李彦直不在,心想既来到总得跟他说一声,内屋的门却没关,希拉里伸出两根指头在门边敲了一下,但双眼已经看到屋内的情景:却见李彦直歪在床上,睡得正好,一只手里还抓着个空酒瓶----希拉里走的时候那瓶酒里还有一大半呢。
“怎么就睡了?喝太多了吧。不过他那么久没睡,这时借着酒,好好睡一觉也不错。”
她怕李彦直着凉,就走进来取了一条被子给他盖上。
守卫的机兵因见她进来了好一会里面没动静,就进来看看,在内屋的门外见到了希拉里给李彦直盖被子的情景,愣了一下,没说什么就退出去了。
希拉里却没现守卫的机兵进来过,在给李彦直盖被子的那一瞬间,是她和这个男子离得最近的一瞬间!她甚至能感受到这个在她的后背留下两道鞭痕的青年的体温!
“啊----”
她忽然羞涩起来,捂住了自己的两颊,却觉得整张脸都滚烫得有如烧!
“我病了么!我病了么!”
她似乎觉得后背的鞭痕又灼热起来,那是一种有些疼、有些痒又有些要爆裂的感觉!
她忽然变得好怕,好希望这时再有人狠狠抽她一鞭,或泼她一盆冷水,将她身体里的魔鬼赶走,将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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