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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水,流过指尖,不经意间,几日的时光转眼而过。
忘尘心思不宁的和云夜对弈,却屡屡下错。
云夜盯了他一会儿,却不见他有丝毫反应。
微微叹息,他放下手中棋子。
“你可知当初我为何会收你为徒?”
忘尘一怔,思绪回笼。
“弟子不知。”他放下手中棋子。
“因为你,很像当初的我。”云夜微微一笑。
忘尘一怔,却听云夜再次开口。
“放不下,舍不得,忘不掉,却不得不放下,不得不舍得,不得不忘掉。”
忘尘心中微颤。
“既然舍不得,那么就去吧。”云夜转过头看向他,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
“不必了。”忘尘沉默片刻,却拒绝。
这个结果,是云夜意料之中的。
云夜微微一笑,不同于往常的温和儒雅,却透露着一抹邪肆:“即使见不到她最后一面,也无所谓?”
忘尘一僵,猛然站起。
棕黑色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云夜,不出几秒,猛然转身离去。
云夜目送他跌跌撞撞的背影,幽声说道:“去吧,若是晚了,只怕连她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语落,忘尘的身影便彻底消失在原地。
留下云夜微微一笑。
忘尘忘尘,忘却的是前尘,还是红尘?
“师尊。”
身后传来一声轻唤,云夜转头望去。
只见一名绝代风华的身影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
“阿流,你来了。”
当忘尘来到妖界的时候,入目的却是一片血红。
血染的天空,血染的大地,满目的苍夷,尸体遍地。
有神,亦有妖。
忘尘眸子含着无限的冷意,神族!
忽而回过神来,他似想起什么,连忙朝着妖皇寝宫飞奔而去。
妖皇寝宫外,若雨正和神将大战,而在她们身后,是无数的尸体。
“不——”
忘尘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
忘尘瞳孔猛然一缩,飞奔而去,接住了若雨即将坠落的身体。
“白霁……”若雨没想到自己临死前还能再见白霁一面,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忘尘张嘴,却不知说什么,只是怔怔的看着怀中气息越来越弱的若雨。
神魔妖冥不同于人,死后尸体会化作一抹青烟,是真真的死都连尸体都无法留下。
“白霁……”
忘尘摇了摇头:“不要说话了,求你不要说了……”
若雨笑了笑,虚弱地说道:“白霁,我等了你千年,这一次,换你等我,可好?”
“我等。”忘尘坚定。
若雨勾起一抹笑容:“真好……”
“不要——”
仰天悲鸣,大地颤动。
细细麻麻的红色血雨落下,昭示着天地间的巨变。
忘尘一直都没有告诉若雨,他是示意过,可他的记忆,却在云夜收他为徒的时候,已然恢复。
一瞬间,忘尘如墨般漆黑的长发变得通体雪白,他棕色的眸子黑如墨,眉间一滴朱砂,昭示着他的身份。
所有种族所不齿的身份。
堕魔。
亲眼目睹这一切的神将浑身颤栗。
忘尘留恋的看着若雨的身体在他怀中化作青烟,飘散于空中。
突然间,目光冰冷充满杀意的看向正准备离去的神将。
举袖抬手间,神将的身影化为泡影。
“不论千年还是万年,我一定会等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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