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朝午站到他面前,朝他脸上看了看,笑道:“眼球上的红丝与晕翳已经退了,朋友那可真是一顿好打。”
容虎浑身一激灵,猛的记起怎幺回事,激动叫道:“是少侠救了我,请受容虎一拜。”急忙挣扎着起身,欲待拜服于地。
丁朝午用手按住他,阻止道:“路有不平,拔刀相助,乃我辈侠义中人份所当为,何足挂齿。”
容虎喘了口气,感激道:“少侠救命之恩容虎今生已难以回报,只有来生结草颉环相报大恩了……”
丁朝午入鬓双眉微皱,不解问道:“此话何意?”食指在鼻梁上揉揉,又道:“莫非你还想回铁鹰帮吗?听说,你与你们帮主妾姬有染?”
容虎忽猛然抬起头来,面孔扭曲地嘶声道:“有染?一年前他勾引强占了我的妻子,而我每天还得在他的淫笑邪威里苟存!我眼睁睁看着原是我的一切,而今拱手让于他人,我能做的却只是缄默吞声,自认是窝囊废,她如今已成为帮主的玩物妾姬了啊!”这位外表看去轩昂不凡的大汉此时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丁朝午拉过一张斑竹椅坐下,用手托着下颔,静静地让对面伤心之人尽情哭够。良久,容虎的哭声低沉下去,散发了心里的积郁后显然有些疲累了,返返魂丹虽然功效若神,可治一切内外伤,只是容虎所受震伤极为严重,从中可知铁鹰帮帮主,一代枭雄的北鹰确实名不虚传功力非凡,丁朝午暗忖自己较他亦当稍逊一筹。
丁朝午默送去一张浮黄丝绢,容虎接过擦泪,红着眼羞惭道:“失态之处让少侠见笑了,容虎实在不克自持!”
丁朝午同意叹道:“多情自古最磨人!任是如何英雄,亦难逃情之一字的束缚。容大哥真性真情,正是豪士本色,有何可笑之处!”
容虎闻言大是感激,使劲用丝绢擦着眼,丁朝午又道:“你们那位帮主,一共有多少妾侍?”
容虎脱口怒声道:“十七房。”
丁朝午闻言暗叹一声,忖道:“北鹰一世枭雄,却也是寡人有疾哪!我和心姨何尝不是如此,只能偷偷摸摸的瞒着各自亲友相好,唉,我那位姨夫,他……”
容虎忽然瞪着那双牛眼,赧然道:“相谈至今容虎尚未请教恩人姓名,真是失礼,少侠请恕我心神烦乱,莫要见怪!”
丁朝午微微摇头道:“这有什幺好见怪的!小弟丁朝午。”
容虎惊声道:“丁朝午?怜花公子丁朝午?”见对方肯定的微笑着,容虎不禁犹豫着,似想说什幺却又不便出口的样子。
丁朝午奇道:“容兄怎幺啦?”
容虎迟疑了一会,终于小心道:“听说有一位容兰昭容姑娘,以前和少侠颇为相熟,不知是否确有此事?”
丁朝午蓦然有些失落,颔首道:“我和玉面罗刹容姑娘确曾有过一段交情,只是此事早烟消云散,容姑娘而今已嫁入东庄”环碧山庄“成为宫家儿媳了。容兄为何再提及此事?容……容……莫非容兄和兰昭小姐……”
容虎正色应道:“我们是亲兄妹!所以适才我不揣冒昧问及少侠隐私。”
丁朝午突然面对昔日恋人的兄长,不仅有些手足无措,却也不仅有些时光移换物是人非的沧桑感,一时无言以对。
容虎见他突然沉默不言,似陷入了不可遏止的回忆中了,忙唤道:“少侠……”
丁朝午一惊,阻止道:“容兄切莫再唤少侠,你既是兰昭的大哥,也就是我丁朝午的大哥,我们还是兄弟相称吧。只是小弟和令妹关系已不比以往,大哥勿怪小弟冒昧是幸!”
容虎忙道:“此是何话,我还怕我高攀不上大名鼎鼎的武林三公子呢!那我就托个大了,丁兄弟!只怪小妹自己心意不坚,唉,若是我有你这样一个妹夫,那该是多好?”
丁朝午目视窗外一片黑茫,黯然摇首道:“是小弟不好,沾花惹草处处留情,难怪兰昭要一怒远去嫁于他人啦!唉,我们到底是没有缘分哪!”
容虎宽慰道:“正如兄弟适才所说,自古多情最磨人!”见丁朝午情绪颇为消沉,知道他对妹子兰昭尚未能彻底忘情,换个话题道:“兄弟,此是何处?”
丁朝午回过头来,朝那人儿一直悄然静待的内室瞥了一眼,嘘口气道:“之是小弟一友人所居之处,大哥受伤之处离此不远,所以小弟就将你带来此处了。这人是我挚友,精通医术,刚才大哥之伤就是她料理的。”容虎闻言忙起身道:“兄弟怎不早说?快,快领我去拜会他,以表为胸心中谢意!”
丁朝午笑道:“大哥毋庸如此多礼,她不懂武功,劳累半夜,此刻怕早已睡下了。”
容虎无奈道:“既如此,那为兄只有失礼啦!”
丁朝午站起身,过来扶住容虎肩头,道:“天色已不早,大哥有伤在身,这就休息了吧!”丁朝午安顿好容虎睡下,见他一倒在床上就呼呼的睡了过去,不禁微觉奇怪,旋思及他毕竟有伤在身,比不得常人,也微多虑。
此刻自己也颇感困顿,于是转身走进那间内室,见心姨裸身侧卧室中那张唯一的宽大的床上,似乎睡得很熟,不由暗自失望,心姨在这里等待自己等了好多天,两人多时微曾欢爱,还以为她一定焦急地静待自己快快进来,和她颠鸾倒凤共赴巫山阳台呢,哪知她倒已睡了过去。
看来适才和容虎的胡言竟说对了,她还真累了。此刻情势又不能强把她弄醒,陪自己兴云布雨一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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