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收拾两件自己的衣衫,又暗中摸了一块绢帕抱在手上。
珍珠开启了家中唯一的秘密,藏在柜中的一个暗格。
那里面有一副精致的鹿皮手套、几枚黑黝黝的钢针和一些她不知道如何形容
的暗器。
子玉对她没有秘密。
他说过,这些暗器绝不能用手触摸,否则就会死。
用手触摸都会死亡,如果刺在人的身上呢?珍珠选择了最易隐藏的钢针,包
在绢帕中随身藏好。
珍珠眷恋地看了又看这座留下过无限美好回忆,度过了她人生中最甜蜜时光
的小家,不放过一个角落。
一步三回头,珍珠离开了家,走上了一条不归之路。
珍珠不愿回到地狱,宁愿化作一团灰烬也在不要回到那种饱受折磨,备受摧
残的日子。
一路上,她本想对冯百川下手,可她没有高深的武功,她必须一击得手。
初次杀人的恐惧,对于冯百川的畏惧,让她更不能寻到机会。
到了贝九渊身旁,这个垂死的恶魔再一次折磨了她,她的心已经坚若磐石。
于是,她出手了,对毫无警惕的贝九渊出手了。
她成功了,贝九渊中了丈夫私藏毒针的剧毒。
可也许是那毒针存得太久,毒性发作缓慢,让这恶魔既难出声,又不得挣扎
,饱受痛苦折磨。
贝九渊连扑腾的力量都没有,血流在缓缓凝结,他终于死了。
受尽体内剧毒折磨而死。
恶魔有了他该有的下场。
而珍珠呢,她又该何去何从。
她好想好想再看一眼她心爱的子玉,可是她没有机会了。
珍珠重新穿好落下的衣衫,将纷乱秀发规整。
恢复温柔娇小少妇模样,她将空洞的双眼抬起,望向了高高的屋顶……生离
和死别之间不知哪个更加令人心痛。
当祁俊再度看到白雅的时候,他心爱的佳人,还枯坐在窗前,杏眼红肿,面
容憔悴。
「雅儿,你怎么了?」
祁俊与季菲灵是来和白雅说此次飞彪卫之行的天大好消息的。
可是祁俊一看到白雅哀容,便知一定有事发生,他急切地想要知道一切。
季菲灵看到白雅模样,也是一惊,真怕昨夜出了大事。
白雅见到祁俊之后,反而没有泪水了,她勉强自己露出一丝笑容,澹澹道:
「俊哥哥,菲灵姐姐,你们回来了?」
不顾祁俊追问,白雅只要他心平气和坐定,甚至不避讳季菲灵,平静地道出
昨夜种种。
祁俊听后,面色大变,横眉立目,咬牙切齿。
一张脸因为愤怒涨得通红,可是他没有妄动,他凝视白雅哀伤双眸道:「雅
儿,你放心,我早说过,无论你如何,我都一生一世不会负你。我恨得,只是欺
负你的人,凡是伤害你的,我都不会放过。」
白雅当然相信祁俊之言,她甚至从不曾怀疑,自己万一被人玷污过后,祁俊
仍旧会爱她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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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能释怀的却是她自己。
将昨夜一幕倾吐,甚至不避讳季菲灵,白雅只是想让她的爱郎警惕,他的母
亲已经已不将他视作亲子,投向了另一人的怀抱。
而当着季菲灵的面讲出,是因为白雅已能猜测,季菲灵迟迟不肯吐露的内幕
,就和钟含真有关,如果贸然告知祁俊,他极可能无法接受,做出不智之举。
季菲灵不能说得话,白雅无需忌讳。
因为白雅更了解祁俊,他心地善良不假,可是他从来不会煳涂,白雅有信心
在当祁俊受到这个巨大的打击时,可以挺住,可以冷静的应对。
但面对祁俊依旧不改的真爱,始终不变的挚情,白雅犹豫了。
她已经认定了自己不洁,不敢再去接受这份真情。
强忍针扎一般心灵刺痛,白雅还是做了决定,她没有回应祁俊,而是转头对
季菲灵道:「菲灵姐姐,昨夜的事情,我都说了。妹妹只怕以后不能再伴在俊哥
哥身旁了,我求你,以后照顾好他,好吗?」
白雅伤怀,一直没有注意到季菲灵面色越来越沉,灵动美目变得黯澹,泪光
直在明眸中打转,纤弱的娇躯微微颤抖,两排贝齿不住打战。
这时白雅面向了她,才发觉异常,不由惊诧道:「菲灵姐姐,你怎么了?」
季菲灵幽幽道:「雅儿妹子,你不过和那恶人有过身体接触,就觉得已是不
洁,可我呢?」
季菲灵倔强抹一把已经迸出的眼角泪花。
修长脖颈执拗梗着,寒声道:「今日既然已经说破,我就把实情道出吧。祁
俊,你给我听好,我要说的,可比雅儿更难能让你接受,可是……这是真相!」
祁俊和白雅二人俱是面无表情,心中已有准备,季菲灵将要诉说的真相,只
怕要让祁俊心碎。
「我的贞操,早就被冯百川坏了。钟含真不但知道,而且是她一手促成。可
她还要将我许配给你,你可见过这样的娘亲?」
从季菲灵冰冷的声音中可以听出,她和钟含真装出的亲热,不过是逢场作戏
,在她心中已是将这女人恨入骨髓。
面对季菲灵的逼问,祁俊漠然,他相信季菲灵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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