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谁?说得好!”
坐在台上的教师的怒冲冲僵在脸上,一眼就看出来这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好像眼熟,随即想起来这位便是庄国的掌权者,他有些尴尬,起身施礼道:“殿下……”
学生们一个个的跳起来行礼:“殿下!”
林黛玉嘲讽道:“亏你长着眼睛,知道我是谁,孤王还以为你得了失心疯。敢在学堂上这样的大放厥词,莫不是你们以为孤王闭关修行,不问世事了?”不轻不重的骂了两句,又对这些激动的学生们说:“你们,不错,很有主见。只可惜我干娘当不得国师。方才反驳那歪理邪说的都是谁?”
“学生岳鉴拜见殿下。”
玄真公主前几年才殿试选中他们,哪里就能忘了呢,她本身就过目不忘——偶尔忘事儿也只是没用心记:“岳鉴,你被人榜下捉婿,如今如何?”
“学生两月前得了娇女。”
“可喜可贺。”公主又问:“郭纵兴,孤记得你是十年前的进士,刚中举就回去守孝了,老萱堂如今可好?”
郭纵兴荣幸的脸上放光:“回殿下,家母在六年前过世,学生又守了三年孝。”
“天降大任于斯人。”她接着问下一个:“张岚云,水美玉,你们的奏本很有意思,细细的写一封,呈给孤。”
这教师反应过来了,立刻大声打断这些兴奋的学生,反驳道:“殿下此言差矣,孔圣人之言焉能呼为歪理邪说,孔老夫子万世师表”
林黛玉直接打断他:“去请孔丘不来,让他给门下走狗说一说,他孔夫子当不当得‘圣人’二字。”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论语里实实在在的记录了,孔子说自己不是圣人。虽然后世的儒生门徒都吹捧老大是圣人,说老大谦虚,但把孔子叫来一问,他肯定还是这么说啊。
这人还挣扎呢:“殿下!自古以来仁王圣君均以礼乐治国,无不遵循圣人教化,”
“几千年的实践又如何?几千年的治国理念,几千年有多少人称王称帝?几千年多少改朝换代?几千年多少血雨腥风?昏君从哪儿来?内忧外患又从何处来?”
林黛玉宅了两年,懒洋洋的看书,很少跟人吵架拌嘴,现在战斗力也没有完全恢复:“传韩愈过来觐见,他最好能想出一个解释来,国子监中怎会有这样的昏庸之辈。将他逐出国子监,永世不许入仕为官,亦不准修行。”
学生们轰然叫好:“殿下一世英名几乎要被他毁了!今日拨乱反正!”
“太好了!”
“李大儒天天跟我们吵架,可烦人了。韩祭酒来视察时,他就装模作样的讲老庄、讲阴阳家、兵家法家墨家,等韩祭酒一走,就开始批判。”
“这人就是个贴饽饽,一面嫩黄,一面焦黑!”
玄真公主只当自己来这里体察民情,听他们说国子监内外的事儿。嗯,情况比自己想的好一些,左国子监的监生们只抗议一件事——没有修道课,不能你说我没有灵根,我就相信,我们得自己试一试。
至于学校中的讲师嘛,只有这个姓李的鬼不受待见,其余的都挺好。最喜欢听韩祭酒讲课,他讲唐朝讲的身临其境!
韩愈赶来听了事情的原委,非常羞愧,跪下就要请辞。先是国子监中出了一个混蛋马乐和,又有一个阳奉阴违胡说八道的讲师,还是自己选的人!“臣老迈昏庸,不能担此重任”
林黛玉沉默了一会,仔细思考他的功过和有没有人能做得更好,伸手扶他起来:“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本是寻常,祭酒年高德昭,众人具是信服,眼下之事不过百密一疏,往后用心便是。”
“是,多谢殿下信用,臣定不辜负殿下深恩。”
她笑了:“是我这些年懈怠了,这都是上行下效。如今我认真起来,你们也要跟着我认真才好。孤方才问了监生们,他们对你稍有些不满,嫌你讲课讲的少了。哈哈”
韩愈一点都乐不出来,他自认为这些年在殿下懒政期间,自己没有偷懒,可国子监中还是有这些问题,那么其他衙门的友人……他们可没少偷懒。殿下暗示的很清楚,以后再偷懒,就咳咳了。
这的确是该说的话,臣会出去传的人尽皆知。
林黛玉知道他一向很可靠,虽然在世时有点郁郁不得志,但能力和心胸不假。有道是响鼓不用重锤,对于他这样的聪明人,玩笑似的说一句就够了。嗯,内阁那些人也很聪明,聪明的有些过分。
由韩祭酒引路,公主视察了国子监中的情况,虽然没有什么奇花异草琼枝玉树,也有不少盛开的鲜花,偶尔能看到监生打扮的人在这里拔草施肥。
国子监的小花园里有池塘,没种荷花,种满了菱角。这地方的蚊虫繁盛,还没走进就听见嗡嗡嗡嗡嗡……
白鹩、丹顶鹤、白鹭大摇大摆的站在桥上,鹦鹉喜鹊和鸽子在旁边乱啄虫子吃,亭子中有一个燕窝,里面住着几只小鸟。
整个国子监都在大殿前排列整齐,等着公主检阅。
林黛玉:“《周礼·地官·大司徒》中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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