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羽田长老为了不让林寻受寒,将他的卧房搬到了暖阁,乌兰玉儿为了方便照顾林寻,搬到了暖阁隔壁,暖阁与桃花的卧房隔了好几个长廊。
天蒙蒙亮时,青禹一身风霜地上了山,向羽田长老再次确认桃花已经安全回来了才放心去见林寻。
“盟主。”青禹见半倚在床榻上,脸色苍白的林寻,眼圈微微有些泛红。这些年他从没见林寻如此虚弱过。
“我还没死,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林寻双手缩在长袖里,淡淡地望着青禹。
青禹眼角噙着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俩怎么不是一起回来的?”林寻见他一身风霜,好奇地问道。
青禹吸了吸鼻子,将桃花从情花谷里死里逃生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林寻听后脸色愈加惨白。
他感到欣慰,但更多的却是害怕。
他欣慰她已经有能力保护自己了,他害怕她万一没能保护好自己怎么办?
“那日在情花谷找到她时,她已经体力不支昏倒了,还受了些皮外伤。我无意间说漏了嘴,她知道了您生病的事情,当时就要动身回贺兰山。”青禹叹了口气,接着道:“她那是身子还很虚弱,我好不容易劝住了她,谁知道第二日一早便没了她的人影。”
林寻闻言,不顾青禹的阻拦挣扎着下了床,踉跄着走到门口,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转身回到了床边坐下,神情落寞地吩咐青禹:“让羽田长老去看看她吧,她身子虚弱还连夜赶路回来,一定会生病的。”
“是。”青禹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暖阁。
林寻心里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她不顾自己的安危连夜赶回来只为确保他是否没事。可如今他这副羸弱的身躯,已经没有资格去爱她,去守护她了。他不想整日里见她因为自己的病痛以泪洗面,他只想让她快快乐乐的活着。
林寻苦笑一声,眼角一滴清泪滑落。
他对着窗外的竹影斑驳喃喃道:“如果,当年我没有摔下悬崖,当你及之时,四国之内,与你般配的人,其实不是东方墨,而应该是我,不是吗?”
乌兰玉儿躲在窗外,听着暖阁内那人的隔空告白,早已泣不成声。
“别藏了,进来吧。”暖阁内传来林寻云淡风轻地声音,乌兰玉儿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提着裙摆进了暖阁。
“你好些了没有?”乌兰玉儿坐到他的身旁,担心地问道,眼睛红的像个兔子。
“如你看到的这般,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林寻淡淡地说道,眉眼低垂,让人看不出情绪。
乌兰玉儿闻言,欲语泪先流。
“玉儿,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桃花醒来时已经是午时了,还是被羽田长老和青禹吵醒的。她一睁眼便看到床边站了两个人,吓得差点滚下床去。
“你们怎么也不敲门就进来了。”桃花坐起身,生气地吼道。
青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敲过了,见屋里迟迟没有动静,还以为你死了,吓得我们赶紧撞开了门。”
“呸呸呸。”桃花不悦地瞪了青禹一眼。
羽田长老坐到床边,嚷嚷着:“好了好了,赶紧让老夫给你把把脉。”
“好好的把脉做什么。”桃花将手腕藏到身后,死活不给羽田长老把脉。
羽田长老一掌拍在床边,没好气地嚷嚷道:“你个死丫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几天干了什么好事,情花谷那种地方你也敢去,能活着出来算你命大。”
桃花一听心虚地瞪了青禹一眼,默默地将手伸到羽田长老面前。
羽田长老搭脉听了片刻,开口道:“算你走运,好好养养身子,这些时日别到处乱跑了。”
两人走后,桃花起身出了房间,站在廊下伸了伸懒腰,侧头看到林寻的房门开着便走了过去。
她迈进房门,正看到青禹在整理着桌上的书籍。
桃花扫了一眼房内,并没有看到林寻的身影,走到青禹跟前问道:“你在干什么呢?”
青禹头也不抬的说道:“盟主让去。”
“暖阁?他现在在暖阁?”桃花疑惑地问道。
青禹点了点头,反问道:“你不知道吗?”
桃花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转身出了房门。
暖阁离着这边不近,她穿过好几个长廊才来到暖阁门口,她站在那里隐隐约约听到乌兰玉儿在说着什么。
她往前走了几步,隔了窗,见林寻细心的为乌兰玉儿拨去耳边碎发,不知耳语了句什么,乌兰玉儿露出浅浅的笑。
庭院里寂无人声,睛丝在阳光下偶然一闪,若断若续。她愣愣地站在原地,整个人像是丢了三魂六魄。林寻往日说过的话,两人一同走过的夜路,如今也已经湮没在时间深处,如灰烬般散落凋零,再也不会回来。
难道,真的是她误会了,他从来都没有对她动过情。
桃花松开紧握着的拳头,步子将将迈进暖阁,原本说话讨趣的两人皆住了嘴不再打算说些什么,只愣愣地看着她站在那里。
桃花看着并排坐在床上的两人,已然明白了所有。
“你醒了。”林寻扯了扯嘴角,淡淡地望着她。
桃花看了看床上的被褥,还有亲密的两个人,强颜欢笑道:“师叔,你怎么搬到这里来了。”
她不信,她一定要亲口听到林寻说。
林寻张了张嘴,却被乌兰玉儿抢了话头:“因为我住在隔壁啊,林寻怕我一个人在这边睡害怕,便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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