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哥他们靠的越来越紧,呜呜嗡嗡的声音越来越大,风也把山林中的树叶尘土刮得飞了起来。由于声响太大,帐篷里睡着的人全都醒了。
“怎么回事?”“桃哥,你们在哪儿?”,火堆的光亮被刮起的沙尘遮挡的看不见了,醒过来的人们很是惊慌。杨一鸣揉了揉眼,看见有几个队员抱着衣服乱跑尖叫,他大喊了一声:“别乱,都在原地,有我在”说完他摸到一只手电打开了,一圈扫过去,若姜和几个女队员都脸色惨白。醒来的人都朝杨一鸣围了过来。
等他们过来后,杨一鸣朝四周又晃了晃手电,不远处的桃哥察觉到这边的闪光,大喊了一声:“我们在这边,你们还好吗?不要怕,我们都在,风太大,你们靠过来吧!”听到桃哥的声音,大伙都松了一口气。说实话,虽然不是第一次露营了,但是像今晚这么大风还是第一次遇到,而且风声让人瘆的慌。
一行人终于在黑暗中汇合了,杨一鸣和桃哥拿着手电清点了人数,幸好一个都没少。风声开始不再呜呜的那般了,只剩下和钟声一样的轰鸣声。过了一会儿,风停了,轰鸣声却更清晰了。桃哥看了看表,凌晨两点四十分。这时候大家都不敢再睡,都挤在火堆边等天亮。
钟声停了,人群里都长舒了一口气,刚刚准备聊天的人们又听到咣咣咣的声音,就像是不远处有人敲锣。刚刚舒缓的气氛一下子又紧张起来了。若姜靠在杨一鸣肩上,看着杨一鸣说:“你说今夜是什么状况,你觉得是不是有人在捉弄我们?”杨一鸣看了她一眼,“这大半夜的,应该不会是人”,旁边的一个姑娘说:“那是什么?”这时候大家都看了过来,桃哥咳嗽了一下,发话了:“我们是马克思主义的信仰者,不要乱说,更不要乱想”。话音刚落,哇哇的一阵几只乌鸦从他们身旁飞了过去,几个女生当场吓哭了,其他人则站起来要跑。
杨一鸣和桃哥他们让人群安静了下来,杨一鸣说这样也不是办法,不如干脆壮着胆子去看看那声音究竟是什么。桃哥沉思了一下,说:“好,这样,大家用绳子把各自都连接起来,你们胆子大的来两个走前面。我和小杨在后面。”人群中出来两年轻人走到了前面,大家依次把绳子挽在手里。
越往前走,锣声越清楚,钟声也响起来了,还有其他的一些乐器声音。反正这大半夜的荒郊野外这种声音确实可以把人吓个半死。走着走着,天快亮了,声音更清晰了,前面的人大喊了一声:“快停下,快停下”。大家都停下了,杨一鸣跑到前面,原来声音的源头是一个墓地,都是石碑,荒草遍地,而声音就像是这每一座坟墓中发出来的。
杨一鸣看了看桃哥,说:“我们惊扰了人家,行个礼吧”。桃哥这时候不好说什么了,便和杨一鸣带头下来磕头。磕完头,原先的那些杂声都没有了。
回过头来,杨一鸣和桃哥来清点人数,这一回,依然没有少人,可是他俩数来数去都是十七人,比原来多了一人。于是他们让其他人数,可是每个人都数出来是十七人。然后点名,点名却是十六人。究竟是谁多出来了,大家头皮发麻但是始终没有找出来那个多出来的人。
天亮了,大家还在原地,所有人都不出声。桃哥看了一眼杨一鸣,杨一鸣点了点头,喊了一声:”大家别怕,我们先离开这儿,把手上的绳子都拿着,大白天的只要不慌就没事“
有了人领头,大家也就稍微壮起了胆子回去。走了一个小时,大家回到了已经熄灭的火堆。众人默默的生起了火堆,拿出食物来一起吃了。气氛很沉闷,大家都相互看着不敢说话,只有桃哥和杨一鸣两人指挥着大家行动。吃过东西,桃哥和杨一鸣带着大家踏上了归途,这次必须半途而废了。
一行人走过来时的路,路过那些倒在地上的佛像,众人拜了拜,之后匆匆离去。好在归途比较顺利,一路没有什么波折,回到镇南后一起吃了顿饭众人都便各自回家了。
杨一鸣把若姜送回家后就一个人回家了,他狠狠的洗了个澡就瘫倒在床上睡去了。不知过了多久,杨一鸣睁开眼看见一个人站在床边,他从床上跳起来握住了拳头,刚要打过去却发现在床头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和他一模一样的睡衣和姿势,他跳起来,那人也跳起来,鼻子眼睛神态都和自己一样。他揉了揉眼睛,对面也揉了揉眼睛;他挥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对面也同样在抽自己;他坐下,对面也坐到床上。
杨一鸣明白过来了,眼前的这个东西肯定就是当天多出来的那个“人”,想到这里他头皮一阵发麻,这东西居然跟着他回家了,好歹他也是当过兵信马克思的。但是这一幕就在眼前,他拿出自己的气势大喝了一声:“你是谁,大半夜跑我家干什么?”就像是回声,同一句质问紧随其后。他按下床头的开关,对面那位也对着墙按了一下,杨一鸣看到这情景忍不住笑了一声,对面也跟着笑。杨一鸣干脆拿着手机朝门外走去,对面那个“杨一鸣”也在空中抓了一把跟着杨一鸣朝外面走去。到了客厅,杨一鸣迅速打开灯坐到沙发上,另一个“杨一鸣”也坐在了沙发上。杨一鸣索性打开电视喝茶嗑瓜子,旁边这个也跟着做同样的事。
杨一鸣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四十。到天亮还有两个多小时,报警吧,这事警察不会信,而且这东西究竟是什么他也还不敢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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