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是真不行啊。”邵晋停下步子,等到贺清时走到他身边,才又开始慢慢走起来。
贺清时道:“正是因为谢嘉和立不起来,郑恽才找上了谢声。如果谢嘉和可堪大用,那郑家怎么好在背后操纵呢?既然要选附属,听话比有能力重要得多。”
经他这样一说,邵晋也反应过来:“也是啊。”
“所以你是不是觉得杜方宇的死,也和郑家有干系?”邵晋停下来,将面前的石子踢远,转头问贺清时。
“不知道。但他的死有蹊跷,这是没假的。具体和什么人有干系我还没想到。说不定,没那么复杂。”
“那你到底为什么要揽下来?”
贺清时沉默了一瞬,道:“一时冲动罢了。你就当我是没事干好了。”
邵晋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妥协道:“行吧。”
虽然明明知道不可能是他一时冲动,可贺清时这个人就是这样,他不想说的事情,你就是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说。
而且,他总不能真找把刀架他脖子上吧?
没过多久,两人就出了西华门。
邵晋刚走到自己的马车前,车夫就对他道:“刚刚管家派人来了一趟,上次来的那位姑娘现在候在府里呢。下人们按照大人的吩咐将她请到了书房里。”
邵晋“啧”了一声,高声唤了声“澈之”。
贺清时转过头:“何事?”
邵晋朝他挤了挤眼,道:“去我那儿吧。有人等在府里呢。”
贺清时愣了愣。
很快,他说:“好。”
没有等太久,萧媺就见到了推门而进的邵晋,以及他身后跟着的贺清时。
她笑着与两人打了声招呼,随后便对邵晋道:“邵大人,关于杜方宇,本宫这边已经有一些进展了。”
她说了这么一句,以为贺清时听了之后便会识趣地离开。
没想到他仍然站在那里。
反倒是邵晋咳了一声:“那什么,在下最近有些其他的事情,这事以后就交给贺大人了。长公主大可放心,在下与贺大人是打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长公主如果觉得在下可信,那么也请对贺大人放心。以后关于曹禹或是杜方宇,长公主那边有什么线索,大可与贺大人商量。”
“好。”萧媺笑盈盈地说,又看着贺清时,拿出自己之前应付邵晋的说辞,“本宫一位手帕交的姨母嫁在曹家,是以本宫才……希望贺大人勿怪本宫多管闲事,日后还请贺大人多多指教。”
她将“多管闲事”和“多多指教”几个字咬的很重。
任谁看了她这幅样子,也不会想到她心里真是充满了不情愿。
起码贺清时就没想到。
他淡淡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邵晋看着他们,嘴上说了句“既然这样,那澈之你就和公主好好聊一聊吧”,但实际上好半天他的脚步都没动。
因为他总觉得自己前脚一走,这两人后脚就能打起来。虽然看起来他们相处的画面挺和谐。
“还有事?”贺清时开口赶人。
邵晋为贺清时不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而感到惋惜,他暗暗叹了口气:“就走,就走。”
然而事实证明是他多虑了。
因为在他走之后两个人并没有打起来,只是谁也不开口说话而已。
萧媺是因为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她觉得自己应该用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说清楚,可她说不清楚。
贺清时则是因为,不知道要说什么。
最后还是萧媺开口:“事情可能有些复杂。我们坐着说吧。”
两人坐下后,她捋了捋思路,将自己在赏花宴上对郑氏的试探简略说了下,又开始说自己的想法:“其实这样看来,有一个很大的可能性就是郑氏为了铲除杜方宇这个障碍所以害死了他。但是如果是这样,就有一点说不通,那就是明明是可以私下里解决,她为什么要摆出来,嫁祸给曹禹。”
“犯不着费这么大的功夫。”
“所以我更倾向于这背后是有人要借杜方宇的死害曹家。杜方宇的死,本身就是个阴谋,而很明显,经过试探可以看出来郑氏也参与到了这个阴谋之中。她的软肋是她的儿子,但是为了不打草惊蛇,这条线我们不能动。”
贺清时点头:“你说得很有道理。”
这就没了???
萧媺瞬间觉得自己有些提不起劲儿来了。
这就像你为一个人费心费力准备了一桌精美的菜肴,然后那个人面无表情地跟你说了一句“辛苦了”一样。
她深吸一口气。
“不知贺大人有何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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