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兰感觉李念是冲她而来,眼看着左澈心和白敬宁被人捞上来,她犹豫片刻,果断迎面走上前,笑嘻嘻的甜声道:“小叔叔,你这是要干什么?带侍卫巡街吗?”
黎孜念不明所以的怒火因为那一道如沐春风的笑容散去大多半。
他微微蹙眉,这是不是太感情用事?
他没想到白若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眸看向他,狭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着实让他没办法同她置气。
他本是不打算立刻原谅他。
他是何人,放下一整日的功夫来寻她!
他先是听人说跑去逛铺子,他便追出来,没想到铺子连个人影都没有。
可是明显赚足金银的老板娘谄媚的说道徐家二少爷结账大气爽快的时候,他的浑身上下都涌上一股不舒服的感觉。
白若兰是穷疯了吗?
她怎么可以这般不检点!
这种感觉很特别,他从未经历过,就是莫名其妙的堵心,于是想要立刻寻到白若兰,把她拎回家好好收拾一番审问清楚!
看冰灯什么的,他可以陪她看!
自打这个念头生出来,他自己都震惊了。
这意味着什么?
他竟是想不通。远处的女孩年龄不大,甚至有些□□,却令他无法移开目光。肉嘟嘟的鹅蛋脸,娇嫩细致的皮肤,饱满的额头,还有一双清澈的目光,纯净无暇,透着几分小女孩的爽朗稚气。
按理说,这世上最难蛊惑他心的便是女子的美貌。lt;gt;
那么,她到底哪里与众不同!
莫非真是他有病?白若兰踹了他一脚,他又总在对方身上吃亏就会变得在意吗?
这丫头个头较一般女孩高挑,眉眼却尚未完全张开,即便透着几分美艳娇嫩,可是宫里头最不缺的就是娇滴滴的大美人儿。圣人去年才开过选秀,最小被临幸的徐贵人才十四岁,说起来也不比白若兰大多少,都伺候过他爹了。
黎孜念眯着眼睛,没来由心慌,他这是在想什么?
对于从小在亲情单薄的皇宫里长大的黎孜念来说,特别不喜欢感情用事。
他正纠结着内心,白若兰已经拎着长裙跑到他的面前。
她抬起下巴,唇角飞扬的看着他,说:“小叔叔,谢谢你带来的侍卫!否则左家姑娘和我堂哥可能都会有危险啊。”她的眼睛似乎都在发光……
白若兰心里也盘算着,她是骨子里害怕李念。这人待她虽然“和善”,可是……他就是认定他是残忍之辈。正因为如此,她才主动过来说话,希望他可以给她留些薄面,别又仗着长辈之姿动手动脚,让她难堪。
黎孜念尚不知道,在白若兰心里他就是登徒子的做派……
黎孜念犹豫片刻,望着小狗似的笑眯眯讨好他的白若兰,死活说不出一句硬话。原本压在他胸口处的石头也消失不见,徐乘风更是被抛之脑后。
他的眼底只看得白若兰温暖如春风的笑容,还有有些淘气却带着皎洁的目光,他的动作不由自主的缓慢下来,声音里流露出一份不易察觉的宠溺,轻斥道:“这么冷的天你出来玩冰?”
……
白若兰心里念叨,若不是天冷,水会结冰吗?
黎孜念见她眼底露出不满,却又不敢反驳于他,鼓着脸的样子莫名手痒。lt;gt;
他的动作先于大脑,伸出玉般修长好看的手一把拉住她的手,说:“你冷吗?你可知道冰窟窿有多危险?若是你们谁执意救她,结果可能就是不只死一个人!”
白若兰身子一僵,死不死人什么的先不提,她要如何抽回自己的小肥手!她稍微用力,感觉到李念攥的更紧了一些。
她果然是没“看错”他,又让她难堪了!
“你先与我回去吧!”黎孜念命令道,全然不给白若兰拒绝的机会。
……
“怎么,你走不动?”黎孜念蹙眉。
白若兰急忙点头,反手拉住他往桥上走去,心里可不想再横生枝节。
黎孜念唇角上扬,不忘记念叨道:“我会吩咐人和你的朋友说清楚。另外,稍后这摊主要去面官,冰上活动是很危险的事情,他估计都没拿到许可文书就擅自经营!”
这帮小家伙不晓得其中危险,他却是深知的。
记忆中那一年也是过节,后宫兰花苑的湖水结了冰,一个圣人刚刚宠幸起来的才人掉入冰窟窿里,根本无救。女子年轻的脸庞仿佛就映衬在那层薄冰下面,你看的到她绝望的表情,但是任谁也无法造碎厚重的冰。
这事儿恶心父皇很长时间。
后来,那女子尸体被打捞上来,太医尸检说是两条人命。
小才人怀孕了,但是刻意隐瞒,可能怕自己人言轻微,也或许私心想等胎稳后告知皇帝寻求庇护,却不想早有人火眼晶晶,盯上她做出决断。lt;gt;
当时的黎孜念也不过七八岁,但是他已经都对死人习以为常了,尤其是父皇的宠幸过的女人。难听点就是铁打的圣人流水的嫔妃。后宫嫔妃怀孕者不计其数,真正能生下来的没几个人,真正生下皇子还能养大的更是凤毛麟角……
女人肮脏的手段他听闻太多,所以才不认为女人值得怜悯,包括他的母后,当年也是侧妃上位。
先皇后是当今太后李氏嫡亲的侄女。若不是圣人靠李太后登基后想夺下李家兵权,先皇后如何能轻易病亡?欧阳家又为何能突然崛起?李太后的娘家镇南侯,明面上是遭遇匪变,全家无一生还。实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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