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台上小姑娘们羞怯的笑闹,没多会儿功夫,有丫鬟手里托着朱漆带金色如意纹的托盘上前,托盘里有笔墨纸砚和染成红色的藤球。
楚明梧一见那小丫鬟,脸红的更加厉害。
“怎么了?”齐斐暄问。
“那个藤球……”楚明梧声音又细又小,“你不知道吗?”
藤球?齐斐暄看了眼低头垂着眼的小丫鬟,问:“这东西是做什么的?”
难不成小姐们还要在这明月台上踢球?开玩笑,齐斐暄立刻摇头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丢出脑海:“我不知道。”
“你娘没有告诉你?”楚明梧一怔,想起张芸秋不喜齐斐暄,“对不起,我……”
“没事儿。”齐斐暄看了眼推推搡搡往丫鬟身边去的几个女孩儿,“所以说?”
“那是用来让小姐们表明心意的。”楚明梧说,“春华宴有让小姐将心上人的名字写到藤球上,再将藤球扔到下头公子们面前的习惯。”
“那里有纸张,小姐们将自己的名字和看中了谁写下来放进藤球扔下去。下头有各家的小厮守着捡,到时候公子若是中意,就会上门提亲。”崇安公主从托盘上拿起一个藤球,笑着道,“只不过扔球的活儿都是交给嬷嬷们做的。”
齐斐暄了然,怪不得那藤球一出现,女孩子们是这个反应。
楚明梧又说:“我们都有专为春华宴准备的印章,若是想扔那藤球,就把印章印在纸上放进藤球中。”
这也是为了防着有人作恶。
王孙贵族家中难免有龌龊事儿,女孩儿们扔藤球的习惯可是有不少被做手脚的地方,为了防着有公子做出假托小姐扔给他藤球上门提亲,或是冒用别人的名字扔藤球栽赃陷害这种事,小姐们都随身带着个印章,上头刻着只有她们自己知道的花样。
“原来是这样。”齐斐暄看楚明梧红着脸可爱,便故意逗她,“那你想要扔给谁呀?”
“哎呀阿暄你别说我!”楚明梧捂脸,跺脚羞道,“不许说我!”
齐斐暄笑着移开目光,看向台下园中。
然后就看到有个衣着耀眼的小公子在明月台下面不远处,见齐斐暄望那边,他扬眉笑着抬起手上的折扇。
是秦幼栩。他似乎在那里站了很久。
……这个天气拿着扇子,齐斐暄嘴角抽了抽,有些无奈。
不过秦幼栩今年都已经十六岁了,也到了说亲事的年纪。他站在这里,不知是看上了谁家的小姐?
齐斐暄冲秦幼栩眨眨眼。秦幼栩笑的更加开心,他说了两句什么,但离的太远,齐斐暄也没能听清楚,便摇了摇头。
秦幼栩有些失望,他抿抿唇,叹口气站在那儿不动。
正好这个时候和秦幼栩关系好的公子来寻他,秦幼栩想了想,又看了齐斐暄一眼,摆摆手离开。
齐斐暄叹气,她是真不知道秦幼栩到底在搞什么鬼。
那边小姐们聚在一起的地方时不时的传出笑声,齐斐暄看向她们,就见齐佩芜正在看崇安公主。
她的神色有些不对,齐斐暄警惕起来,离她远了些。
齐佩芜这人性子偏执还心坏,指不定能干出什么事儿来,还是离她远一点好,省得到时候出事儿欲哭无泪。
齐佩芜此刻的确满心不是滋味儿。
她被封县主,原本是多么风光无限的事!今日来春华宴,她是该被捧着的,可却偏偏遇上了崇安公主!
她的风头,可全被崇安公主抢去了。
齐佩芜知道,她和崇安公主不能比。崇安公主是天家血脉金枝玉叶,她却是被国公府抱错的女儿。
而且,崇安公主长的那么好看……齐佩芜摸摸面纱下带着疤痕的脸,心中莫名的嫉恨。
若是她的脸没事多好!可为什么她出了事儿,崇安公主却能平平安安的?
齐佩芜越想越难受,偷偷擦了擦眼眶里的泪水,嫉妒的更加厉害。
就像是有心魔一般,齐佩芜暗地里偷偷的找崇安公主的错处,可找来找去,都找不到有哪里不对。
齐佩芜心中更加不是滋味儿,她咬咬唇,去看园中的楚钦。
另一边,崇安公主持着藤球去看园中的公子们。
看了没多久,崇安公主便扬眉低声问嬷嬷:“那位穿着月白色衣裳的公子是谁?”
嬷嬷道:“是庆安侯府世子。”
庆安侯世子?崇安公主又看上他了?齐斐暄顺着崇安公主的目光往那边看,就见庆安侯世子正冲崇安公主笑的开朗。
崇安公主弯唇,提笔在雪白的纸上写下自己和庆安侯世子的名字。
她的字迹娟秀,齐斐暄有些羡慕。齐斐暄练字一直没有进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练出这一手好字来。
崇安公主又让身边的丫鬟拿了私章来印上,然后将写完的名字放进藤球,又在藤球上写下了庆安侯世子几个字。
嬷嬷想帮忙将球扔出去,崇安公主却摆摆手,她走到明月台边上,自己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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