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绝对由不得你胡来。这次,我就算是打断你的腿,也要将你带回琼灵谷。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她说完这话,起身离开。静谧的室内只留沈棠一人,他偏头看了看挂在床头的解语剑,神色淡淡不知在想些什么。
屋外,谢景离与曲云流一道出了门,便被对方引到了一处幽室之中。幽室中有一张冰床,一个男人正躺在上面。
正是凌逸松。
当初谢景离被带来流云坞后,便将二人在墨幽谷的遭遇告知,而凌逸松的尸身,也同样交给了曲云流。
谢景离问,“曲前辈,凌老谷主的死因,可是查出来了?”
“他的确是中毒身亡,此毒极为罕见,需以圣巫族秘法加以炼制。”曲云流道,“据你们所说,墨幽谷中有人正在偷学圣巫术,那多半,就是那人所为吧。”
“我们也有此推测。”
曲云流轻笑一声,“这可不太妙。凌逸松身上有你的流魄剑伤,又死于圣巫秘术,此事要是传出去,恐怕很难说清啊。你们这次,是着了别人的道了。”
谢景离说,“前辈放心,此事晚辈会一力承担,绝不让沈棠受到牵扯。”
“你这孩子,”曲云流突然抬手敲了一下谢景离的额头,说道,“人又不是你杀的,有什么可承担的?你们万剑宗的怎么都这么死脑筋。”
“那前辈的意思是……”
“先发制人。”回答他的,是随后走进来的南烛。
曲云流见她进来了,立即收起那副漫不经心的神情,正色道,“没错,要先发制人。阿烛你说得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们墨幽谷内乱,与我无关。可现在,那决明不仅打我儿主意,甚至将我唯一的徒儿软禁。此事,我不能不插手。”南烛说着,淡淡将目光落到了凌逸松身上,“一别数十年,没想到再见竟是这等光景,当真是世事难料。”
“南烛,你……”
南烛的神情有片刻松动,又恢复如常,“无妨,我只是在惋惜,为什么不是我亲手杀了他。”
室内片刻寂静,南烛转头看向谢景离,“谢宗主,这件事只是我圣巫族与墨幽谷的私人恩怨,本无需牵扯到你万剑宗。但棠儿如今体内连心蛊受你牵动,解蛊之法免不了你相助。在他蛊毒除去之前,还要劳烦你在这里待一段时间。”
谢景离回答,“只要能救他,谢某任凭差遣。”
南烛似是一怔,却也并未说什么,而是转头离去。那曲云流凝神看着南烛的背影,过了许久,他突然对谢景离道,“谢小宗主可会做饭?”
谢景离愣了愣,“不曾下过厨……”
曲云流摩挲着酒壶,遗憾地叹了一声,“说到厨艺,还是棠儿一绝。这么些年没吃过他做的饭,还有些惦念。可惜,这次恐怕是没机会咯……”
入夜,沈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饿醒了。
他今日与南烛大吵一架不欢而散之后,对方就再没来看过他。曲云流倒是来了几次,都被他打发走了,大有不放他出去,他就绝食抗议的意思。
要是在过去,几日不吃东西对他来说倒也算不得什么。可如今他修为有损,又几天粒米未进,到了半夜终于是撑不下去了。
话都放出去了,哪有收回的道理。
沈棠翻身用被子蒙着头,正想着忍过这一夜,便听见门外传来轻轻地敲门声。
“都说了我不吃,别来管我!”沈棠还道来人是曲云流,闷闷地喊了一声,并未起身。
门扉被轻轻推开,有人缓缓踏了进来。那人走到床边,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当真不吃?”
沈棠一把掀开被子爬起来,“吃!”
谢景离将食盒放在桌上,打开,将里面盛着菜的盘子一个个取出来。虽然只是些寻常清淡的菜色,却也看得沈棠垂涎欲滴。
“景离,我爱死你了,现在就只有你对我好了。”
谢景离递了一双筷子给他,替他拨弄了一下额前被弄乱的头发。
“曲前辈说你不愿吃饭,特意让我前来。”谢景离道,“多大的人了,还闹这种小孩子脾气。”
沈棠没有答话,动作却是顿了顿,但很快恢复如常。他道,“谁让她非要讲我关在这里,饿死我算了。”
“你与她置气是无妨,但不能因此伤及自己的身体。”谢景离的手落在沈棠的背上,轻声道,“我舍不得啊。”
沈棠一头青丝束成马尾,落在身后。性状较好的脖颈隐没于衣领之中,带着些病态的苍白。掌心循着脊背向下,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藏在衣服下的骨骼脉络。
习武之人,通常难以与瘦弱一词联系在一起。更何况是沈棠。过去的他总是一袭红衣加身,勾勒得身形匀称,挺拔高大。可如今,这身体肉眼可见的迅速消瘦下去,才发觉他骨架其实不大,更显得有些单薄。
这人,怎么一点肉也不长?
谢景离轻轻抚摸着沈棠的脊背,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等回去之后,定要好好学一学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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