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根本不能带给你分毫的好处!”
秦束笑道:“是,阿姊说得对。”
她吃完了。初时是狼吞虎咽,但渐渐也慢下来,最后将膳盘一推,简单的动作中却含着优雅的韵味。秦约不能明白,为什么同样是一家之中长大的,这个妹妹看起来却比她从容那么多。
“下次见面,兴许便在兵戎之间。”使女们入内来收拾碗筷,秦约也慢慢站了起来,清冷地笑道,“希望秦赐能快一些到,不然,可不知父侯他撑得住撑不住。”
***
洛阳城西郊的骁骑营中。
黎元猛已带兵在外,留在此地驻守的是校尉罗满持统率的三千兵马。罗满持庶人出身,在城内本无私产,显阳宫变之后,更是留在城郊绝不肯入城了。
暮色之下,飒飒寒风刮过色泽陈旧的大旗。罗满持一身甲胄立在旗下望向远方,地平线处只有一片衰草荒烟。
前日收到消息,说是秦将军已过了平阳,大军潜行,不惊百姓,若自河内、河东两郡交界处疾驰而来,则赶到洛阳,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这真的是……真的是叛乱了。
罗满持从没想过,平平无奇、乃至居人卑下的自己,有朝一日也会成为这么重要的角色。他不由得握紧了汗湿的拳头,重重地砸在了旗杆上。
身后却有声音响起:“罗将军,该用晚膳了。”
他怔怔回头,见是阿援,立在草莽的军营中,却仍是风姿绰约地朝他款款笑着。她身后的帐中透出暖黄的光,隐约还能闻见饭菜的香气。
方才还豪情万丈似的,这会儿他却立刻就脸红了,讷讷地跟着阿援往回走。
阿援一边给他搛菜,一边道:“将军有什么烦心事么?”
罗满持盯着她道:“大事在即,你不会觉得……烦心?”
阿援笑了笑,“我相信小娘子。”
罗满持静了片刻,转过头去,“如今秦司徒被幽禁宫中,总有一日,广陵王会将秦家都连根拔起——兴许就是秦将军入城的那一日。”
阿援微微迷惑,“我看不至于,我们家还有王妃在呢。”
“你还把秦家当做自己家?”罗满持道,“那个家,连秦皇后都容不下,没有一个好人。王妃已经嫁出去了,肯定听广陵王的。”
阿援沉默了。可是她终究是从秦府出来的人,就算忠心于小娘子,也总还想为秦府辩白一二,半晌,才道:“二郎是好人。”
罗满持看向她。
烛火荧荧,映着伊人的眸光鬓影,浅恨轻愁。罗满持望过去,心中微微一动,却又不得不想起了阿摇。
若是阿摇在此,气氛大约会不一样吧——她是一个那么活泼、那么有力量的女孩子。
他的一颗卑微的心又在渐渐地下沉。吃了半晌,味同嚼蜡,最后搁下了筷,道:“你想不想与金墉城通个消息?”
阿援惶然抬头,“什么?金墉城重门深锁,如何——”
“当初夏冰能给杨太后送饭进去,就说明总是有法子的。”罗满持道,“但是你不能去,你可是广陵王他们的眼中钉。——让秦二郎去。”
“二郎?”
罗满持点点头,“他无官无爵,不引人注目,而且毕竟是王妃的阿兄。就让他以探视为名,去瞧一瞧皇后。”
“如此甚好。”阿援的眼中亮了,可是旋即又踌躇,“但是不知道二郎如今在何处……”
“这个好办,我派出二十兵士乔装入城,沿着榖水的勾栏瓦肆一路搜寻过去就行。”
阿援激动起来,抓住了他的衣袖,“那,那可拜托将军了!小娘子她一个人在金墉城里……不,她与她的孩子,两个人,我实在放心不下!”
“好说好说,”罗满持笑了,“所以,事情总会有办法的,你也不要总苦着脸,好不好?”
他的笑容开朗,好像真的连一丝阴翳都没有似的。阿援怔了一刹,立刻又甩开他的衣袖,脸上红透,目光亦望向了别处。
罗满持并无所觉,只掸掸衣襟欲收拾起身,外间忽然传起杂沓的声响:“将军!罗将军!叛军,叛军已到十里外!”
罗满持脸色一沉,大步掀帘而出,风声呼啸的黑夜里,营火一把接着一把次第地点燃了,兵士们全都被唤起,正在匆忙地披甲执剑,来回奔跑地传递着消息。
“不要慌张!”罗满持手按佩剑走了出来,高声道,“是秦将军勤王的部伍,大家不必慌张!”
兵士们俱是一愣,“勤王?那分明是叛军……”
地底隐隐传来雷声一般的震动,十里,已是很近的距离了,按说之前就应该有军报,但罗将军却没让他们做任何的准备,就这样将他们曝露在叛军前了——
不对,如果是勤王——
“秦将军不会动你们的,他会径自去洛阳城中攻杀奸贼。”罗满持大马金刀地站在了营垒门前,昂首,冷声,“洛阳城中,主弱臣欺,奸佞误国,秦将军与河间王死守北方,平定晋阳,击退胡虏,却被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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