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就见皇甫琛嘴角微微勾起,噙着一抹似柔和又有些诡异的微笑,便是在这样危急的时候,他仍是给人一种懒洋洋的、无辜无害的感觉。
他没有说话,只是两根如玉色般莹润的长指轻轻一动,那锋利的剑尖就如不堪一折的干脆面一般,随着“咔擦”一声脆响,剑尖便折断了。
而他的手指轻轻往前一送,那被折断的剑尖似有了自己的意识,咻一下朝着刺客的前胸直刺而去。
那刺客甚至还没能来得及做一个躲闪的动作,就叫那剑尖穿胸而过了。
刺客当然不止这一个,倒下了一个,后头又涌进来一群。
皇甫琛不动如山的站在那里,三两下功夫就将那群呼呼喝喝的刺客们全解决了。
颜料店里那两个外国人老板早已吓得面无人色,跟安然一样躲在柜台底下瑟瑟发抖,眼瞧着自家店里死尸横陈,那被刺杀却反而杀人不眨眼的俊美男子天神一般立在那里。
他还是那样好看,店里各处都不可避免的喷溅上了鲜血,唯他身上脸上干干净净。
风从门边边遥遥吹过来,他耳畔一缕青丝微拂,整个人越发的出尘脱俗飘飘欲仙。
让人觉得恐怖的同时,又忍不住被他吸引住目光。
当风送着浓烈的血腥气扑入鼻端时,其中一个人终于回过了神来,他从柜台底下爬起来,面如土色又动作夸张的用西洋话大喊大叫了起来。
皇甫琛的目光淡淡扫过来,那人就如同被人掐住了喉咙一般,再也喊不出一个字来。
皇甫琛却并未对他做出什么失礼的动作来,他甚至还歉意的对那人笑了笑,而后将腰上挂着的碧玉滕花佩取下来递到他面前:“拿着这玉佩去顺天府备案吧,店里所有损失,由摄政王府负责。”
那人颤颤巍巍的伸出双手接过那枚一看成色就很好的玉佩,又听皇甫琛温声说道:“另外,将店里各种颜料及画笔都备一份,送到摄政王府去。”
吩咐完了,也不等那人说话,便弯下腰冲着柜台底下的安然伸出手去,那语气又温柔了好几分:“别怕长乐,已经没事了。”
安然在柜台底下衡量了一番,在若无其事以及弱不禁风中选择了后者,她苍白着脸将颤抖的小手搭在皇甫琛手上。
待皇甫琛将她拉出来,便一下子扑进他怀中做瑟瑟发抖样:“呜……王爷,好可怕……”
皇甫琛温香软玉在抱,全身却微微一僵,一直如沐春风的脸色亦有些僵硬,双手不自觉的做了个往外推的姿势。
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推拒的动作因此而停顿下来——她虽抱得很紧,仿佛真的十分害怕,然抱得紧的不过是她的上半身,到底是心里不愿,她的下半身却离得很远。
任她装的再像,身体的本能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似正是因为安然的不情愿,皇甫琛搭在安然肩上的手慢慢收紧,手指还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她的肩背,仿佛安慰。
如果安然能看到他此时脸上那忍耐的神色,或许就能发现些什么。但她这会儿正顾着装柔弱扮可怜,一张脸都埋在皇甫琛胸口,又哪里能发现他的异常。
“没事了,咱们这就回府。”皇甫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依然温柔动听,甚是耐心的哄着安然:
“都是本王的疏忽,才让长乐受了这样的惊吓,长乐心里不会怨怪本王吧?”
安然便趁机从他怀里退出来,抬手抹了抹连道水痕都不曾有的眼角:“王爷这是哪里的话?又不是您让那些刺客杀上来的。反而是我,若非王爷陪我出门,今日也不会遇到这样危险的事。”
心里却想着,便不是她,只怕这暴君一出门,就会有人跳出来取他狗命。
没想到,这人看着文秀,身手却那般不凡。她刚才见那刺客似乎也没料到,想来平日里摄政王出手的时候不多?
安然微微蹙眉,他既往日里不愿让人知道他的深浅,怎么今天偏又无所谓了?
两人各怀心事,偏面上若无其事,安慰人的继续安慰,扮可怜的依然可怜。这般做作了一番,才启程回府去。
……
充满期待的出门,结果却败兴而归,安然还好,好半晌才神魂归位的欢颜却十分失望,倒也不敢当着皇甫琛的面表露出来。
一行人回到摄政王府,便有人来报,蘅芜苑已经收拾妥当。
皇甫琛双手随意负在身后,就有一种玉树临风的养眼感,微笑侧目凝视安然:“本王这就陪长乐过去瞧瞧,若有不满的,再叫她们改了换了。”
“这般小事便不劳烦王爷了。”安然客气的拒绝道,心里却也知道,若他坚持要陪她去新居所,她又岂能拒绝得了?
正巧皇甫琛的小厮贺默急急忙忙走了过来,行礼道:“王爷,邱大人来访,正在书房等着您。”
安然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装模作样与这人周旋这么久,既要防备他,又要担心自己的言行有无错处,她实在不耐烦的很,连忙劝道:
“王爷既有要事,我便不耽搁您了。您且去忙,若我有什么不便,定然不会羞于启齿,您放心。”
皇甫琛闻言又是一笑,连贺默都忍不住抬头看了安然一眼,又默默收回视线,不过就那么一眼,也够安然跟欢颜瞧出了他那未出口之意——这公主脸皮未免也太厚了些。
贺默如何想,安然主仆自然不关心,好不容易送走了煞神,两人忍不住齐齐松了口气,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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