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闻言点点头:“说的也是。”
她扬起小脸对着那人甜甜一笑,心无芥蒂的将手放入他手中,与他十指相握,仿佛小孩子一样抓着他的手晃荡了一会儿,又拿起那只手细细把玩起来。
那人原没有在意她这样孩子气的举动,将手给她由着她把玩。然而眼角余光却留意到她疑惑皱起的眉头:“怎么了?”
“没什么。”安然抬起头,又是一副甜蜜乖巧的模样。
他的自称变了,他称呼她的名称变了,手的颜色也变了,就连手掌下方那道陈年的伤疤都不见了。
安然认认真真的看着眼前的人,气息不一样。感觉都变了,可为什么她眼里看到的,还是对她笑的那样温柔宠溺的皇甫琛?
是她的感觉出了问题吗?
“我是谁?”那人突然开口,甚是突兀的问道。
安然下意识的回答:“王爷啊。”
那人就又笑了起来:“既然知道,为何还这样看着我,就像不认得一样。”
安然也不知该怎么回答他。想了想问道:“为什么刚才那个人要叫你殿下?绿澜她们都不是这样称呼你的啊?对了,绿澜跟如容呢,她们没有跟我们一块儿出门吗?”
那人微微垂了视线:“许是你听错了罢,怎么会唤我殿下呢?绿澜跟如容,她们有别的任务,所以没有跟我们一块儿出门。”
“欢颜呢?”安然东张西望的问道,不等那人回答,又想了起来:“我想起来了,欢颜脚伤了,定然也不能跟我们一块儿出门的。
那丫头从没离开过我身边,这回将她留在府里,还不知道要伤心成什么模样呢。咱们回去得给她备些好玩儿的东西才成,不然哄不好她。还有小飞”
她话音突地一顿,神色就变得有些茫然起来:“小飞是谁?我怎么记不起他长什么模样了?”
她一边说,一边皱了眉头去敲自己的脑袋。顺嘴就能说出来的人,说明她肯定认得并且跟他很熟才对,可是为什么她脑子里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她竟想不起被她称为小飞的人是谁。又生的什么模样?
怎么会这样,她生病了吗?
可她为什么不记得她生病这件事?如果是生病,她生的什么病?健忘症吗?
“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忘了就忘了,不必刻意去回想。”那人伸手捉住了安然自残的手,温声安慰她:“没事的。你现在只是有些不舒服,等过几天就好了。”
安然抬头看住他,喃喃道:“所以我果然生病了吗?”
“嗯。”那人点头:“所以要乖乖喝药,病才能好得快,知道吗?”
“哦。”安然乖巧的点头。
正此时,听到外头有人叫卖珍珠白的鱼羹。安然眼睛一亮。立时将一切都抛到脑后去了:
“我要吃珍珠鱼羹,你快让人买了来给我吃。府里做的珍珠鱼羹都不地道,我听人说,珍珠鱼是乌江独有的,咱们现在是到乌江了?”
那人顿了一下,方才点头:“对,到乌江了。”
安然愈发高兴的手舞足蹈:“太好了。都说要吃地道的珍珠鱼羹,须得亲自到了乌江才能知其鲜美滋味。
厨娘还说了,离了乌江的珍珠鱼做出来的鱼羹,是怎么样也比不得亲临乌江吃到的珍珠鱼羹美味呢。
王爷你是不是听了我想吃地道的乌江珍珠鱼羹,所以才特意带我来乌江的?”
那人目光温温柔柔的落在安然脸上。看着安然眉眼弯弯又高兴又满足的模样,也跟着笑了起来:“自然是听说了你想吃,所以特意带了你来的。”
安然的心陡然沉到了谷底。
她可能真的生了病,所以莫名其妙不记得很多事情。但她可以肯定,她从来没有跟皇甫琛说起过什么珍珠鱼羹。
在这之前,她根本连珍珠白是种什么样的鱼都不知道,也没吃过,又怎么可能跟皇甫琛说过珍珠鱼羹?
再有,乌江也是她随口胡诌出来的,她只是通过方才打开的那扇小窗确定了他们是在江面上,于是随口编了个乌江出来,可是他竟然也没有否认!
这个人,不是在骗她就是在敷衍她!
他根本不是皇甫琛!
那他是谁?为什么长着一张那么像皇甫琛的脸?皇甫琛又在哪里?她被人带走了,他是不是在找她?
安然漆黑的瞳孔骤然一缩,她想起来了,之前迷迷糊糊时,听到有人在说话,那个人说摄政王对,皇甫琛就是摄政王!他说摄政王重伤!
安然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怎么了?”那人一下子就留意到了她的不对劲,微微眯了眼,看是关心实则审视的留意着安然的所有反应。
“突然有点冷。”安然脸色有些发白,但她很快平静了下来,似真的有些怕冷一般缩着肩膀,抱着双臂搓了两下:“许是江面上风有些大的缘故。”
那人仔细的看了安然好几眼。方才关切的道:“若还是不舒服,用过饭后就躺一躺,不要逞强,身体最要紧。”
顿一顿,似漫不经心的又道:“前些天你说想作画,我让人买了画笔跟颜料,你什么时候想画都可以。”
“画画?”安然愣了一下,脑子里似有什么飞快的闪了闪,可太快了,她没能抓住,于是模棱两可的点了点头。
那人眼睛猛然的亮了,似连呼吸都悄然放缓了一些,生怕吓到安然一般小心的问道:“你记得你会画什么吗?”
“我会画”安然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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