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左太师祖上三代皆是正一品朝廷命官,辅佐了三朝帝王,官风廉正,凡以百姓为重,是出了名的父母官,如此大善世家怎就人丁衰颓,代代单传呢?”医庐正晾晒药草的一小侍见满嘴血红的小公子便不由叹道。
另一收药草的小侍看了眼小公子,不由也摇了摇头,“可不嘛,传到左太师这代便成了老来得子。奈何小公子模样生的俊,却,哎——”
今日这般场景,在太师府上已是稀松平常。
如今小公子周年四岁,也不知是何原因,不会说话也就罢了,连路都走不平稳。平时呢,也没有太多表情,像今日这般摔得满嘴血也不哭不闹,如同没有七情六欲的人偶一般。
这都还算好了,太师和夫人对他要求也不高,只要他能平安长大成人,呆一些也无妨。可他偏偏还时不时还生个叫出名的、不能叫出名的大病、小病。
太师和夫人恩爱夫妻,只愿一生双宿双栖,都不肯新纳一房。可传宗接代何等大事,落到左太师身上万不能背了这不孝的骂名。奈何如今二人都年过四十又五,小公子都是夫人每日求神拜佛得来的,再求一个怕是难了。愁得太师只得四处张榜,广求名医,可奈何得道高医请了一个又一个,一年了都瞧不出个好歹。
旁人私下都说小公子养不大,太师和夫人也恐如此,便每日j-i,ng心呵护,这不,请了一帮名医在府里开起了医庐。
这医庐一开,小公子便每日都要去个一两回。虽说每回都如这次摔破嘴皮般有惊无险,可每日跑下去也不是办法,他才三岁,以后的日子还长着,万一哪天.....夫妻二人想都不敢想。几番周折之后,见求医不行便问起了道来。
昨日,夫人去庙里烧香时遇一道骨仙风的高人,那高人说小公子的病症皆因阳气太弱,未有可解之法,但可续之。问如何续?只需寻一阳年阳月阳日阳时降生的童子伴其左右。又问能续到何时,答曰听天命。
死马当活马医,回到府中,太师府便发出告示寻那阳年阳月阳日阳时降生的童子。
本以为需些时日,这不,小公子这厢刚处理了嘴上的伤口,那边一粉雕玉琢的小人儿便被领进了府门。两方都往一个方位走,不多时,便在太师府的后花园碰到了一起。
“这便是小公子的命定之人!?”见府中丫头牵着的小人儿模样俏得厉害,抱着小公子的妇人登时眼睛就亮了,喜爱得紧。想着小人儿能给小公子续命,对小公子尤其重要,便一时口误说成了命定之人。
小丫头立即被妇人的话逗笑了,“什么命定之人?张嬷嬷就爱说笑,小公子的命定之人是他的媳妇哩,小思昙可是男孩。”
张嬷嬷自觉口误,捂嘴笑了笑,又看思昙,觉得颇为可惜,“若是女孩多好,小公子这下连媳妇都省的找了。”
丫头赔笑,“小思昙生得粉嫩,还长了双桃花眼,初见我也以为是女孩儿,我可没见过哪家有比小思昙还标致的女孩儿哩。”
因觉得新奇,一老一少聊着聊着连正事都忘了,也不知这一聊要到何时。
再看两个玉做的小人儿,一高一低地相互望着。许久,微风拂过,小思昙水汪汪的大眼闪了闪,甚是好看的小嘴儿一弯朝小公子笑了起来。
小思昙本就生得好看,一笑起来,眼角便弯成了月牙儿,眼里也跟着闪起星光来,更是好看得不得了。见此,小公子的心突然噗通跳了一下,不由眨了下眼。
聊了将近一柱香的时间,一老一少才领着两个小人儿去见太师和夫人。丫头和张嬷嬷有意将两个小人儿放在一处。这放在一处,便成了一对璧人儿,别说夫人了,就连太师见了都欢喜。忙问小思昙:“你叫什么名儿啊?”
小思昙不过五岁,如今离了家人看起来却丝毫不怵。见太师问话,便两手一抬朝太师和夫人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软软糯糯道:“小的名唤思昙,见过大人与夫人。”
这一来,太师和夫人便更喜欢思昙了,忙吩咐人给思昙做饭食、衣物。
高人说常伴左右也没具体讲怎么个常伴法,喜欢的紧了便干脆认小思昙做了义子,让小思昙像兄弟那般从此陪小公子同吃、同住,同行。
说来也神了,自从小思昙进了太师府,小公子便从三五天病两回变成了十天半个月病一回,夜里不梦怔了,白日不嗜睡了,连食欲也增了。见状,全府上下高兴得不得了,围绕在太师府上空的y-in郁因小思昙的到来终于散了。
是年,小公子年满五周岁,生日宴上,太师给小公子赐名“宁”字,愿他一生不求富贵,安宁、平安便好。
这日,太师从朝中归来亲自教左宁与思昙识字。左宁前几日才离开张嬷嬷的怀抱开始下地走路,且话都说不利索,别提识字了。结果可想而知,握笔都是太师亲手教了半天才学出个模样。
再看思昙,明明六岁不到便无师自通,写起字来笔老墨秀,赏心悦目。
见自家亲爹朝思昙投去的赞赏目光,再对比看向自己的无奈,左宁第一次生出了烦闷的情绪。见笔下的左宁二字怎么写都是歪歪扭扭的蚯蚓,跟思昙简直没法比,便气得扔掉笔不想再写了。
左宁心中不管生了什么情绪,脸上总是表现不出来的,与俗话说的面瘫类似,但他是长得贼俊的面瘫。
思昙见左宁面无表情地扔掉了笔,也不知他在想什么,见他握笔困难以为还是没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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