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村,一个残破的小茅屋经过几日暴雨的袭击摇摇欲坠,各种石块和茅草从上面掉下来。雨水从屋顶冲下,将那些脏污的东西全部冲进了屋里,现在地面上就没有一片干净的地方。屋里除了几件破旧的家具外,没有一件像样的东西。然而就算那几件破玩意儿也没有逃过老天爷的戏弄,弄得**的,本来就破旧,现在受了潮,已经烂得让人不忍直视。
方氏驼着背,从早上忙到下午,一直在打理房间。昨天晚上全家人挤在一起站了一整夜。今天李峰带着两个儿子前去镇上做点活计,想要赚些铜钱修葺茅屋。家里除了方氏,只剩下久病不起的女儿,名叫李倾儿的十四岁丫头。
“咳咳……咳咳……”从房间里传出咳嗽声。
方氏擦拭桌椅的动作停了下来。她走去厨房,端出熬了两个时辰的药汁,走向李倾儿的房间。
“丫丫,把药喝了。”方氏温和地说道:“苦了我儿了,病了快两个月,怎么就不好呢?平时身体挺硬朗的呀!”
唯一没有被雨水浸泡的木床上躺着一个面黄肌瘦,额头上还有一块胎记的丫头。她就是李倾儿,实岁十四,虚岁十五。
李倾儿睁开眼睛,犀利地打量面前的妇人。妇人不停地念叨着什么,李倾儿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她现在满脑子只想着一件事情,那就是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方了呢?床上的棉被破破烂烂,不知道用了多少年,布匹已经看不见原来的颜色。躺着的木床由一些烂布条铺着,这样不至于太硬,可是她这个有洁癖的人还是觉得浑身难受。只要想到那些布条不知道多少人穿过,她的心里犹如有无数虫子爬过般。
李倾儿,当然不是李家村的李倾儿,而是李氏集团总裁李倾儿。
李家从事美容事业,各种化妆品受到广大顾客的珍爱,李家的美容院更是贵妇们最喜欢去的地方。李倾儿作为李家的接班人,从小接触这些东西,其中有十几种香水和面膜皆是她创造出来的,为了创造更多产品,她学习中医,学习各种养生之道,简直就是美容业的神话。
如今这个神话困在一个农女的身子里,连她都不知道如何面对未来的人生。身子长期营养不良,本来长得就平凡,现在更是瘦得不成人形。额头上还有一个胎记,胎记的颜色为黑色,让平凡的小脸显得狰狞丑陋。这也是原主不敢出门的原因。她一出门,必然会被挖苦讽刺。
李倾儿原本身子就不好,最近又下了暴雨,受了风寒的她更是一病不起。如果只是这样,倒不至于丧命。可是有一天晚上起夜,她无意间听见方氏和其夫李峰谈起她的身世。原来她根本就不是方氏和李峰的女儿,而是他们在路上拾到的。
李倾儿原本就自卑,心思重。如今知道这件事情,整天胡思乱想,在睡梦中再也没有醒过来。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换了芯了。
砰!有人踢开了篱笆门,接着外面传出许多人说话的声音。
正在喂李倾儿吃药的方氏疑惑地站起来,将药碗放在床上,对李倾儿说道:“应该是你爹他们回来了,娘出去瞧瞧,你把药喝了。”
方氏走后,李倾儿看了看旁边的苦药,厌恶地皱了皱眉头。
她最讨厌吃药了!好苦的!
李倾儿不想喝药,躺着又难受,吃力地下了床。她走得很慢,外面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隐约听见方氏的哭泣声。她心里一紧,加快脚下的步伐,踉踉跄跄地朝方氏的房间走过去。
“孩子他爹,大郎啊……”李倾儿走进他们满是狼藉的屋子后,看见方氏趴在床上大哭道:“这可怎么办?怎么办?让我怎么活?”
李倾儿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几天,但是这几天身子没劲,所以没有下过床。如今看李家的房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过这些不是最重要的。李峰和李家大郎李铭晟好像受了伤,二郎李铭炙红着眼睛站在那里,方氏趴在床上哭个不停。
“方婶,你别难过了。李叔和晟哥没有生命危险,陈家已经派了大夫看过,还开了药。就是,需要好好地养养。”一个青年说道。
“陈家小公子顽皮,我们负责修葺他家的院墙,他偏偏来捣乱,害得李叔和晟哥被倒下来的院墙砸中。他们陈家又是高门大户,建的院墙用了极好的材料,那些材料砸在他们的身上,马上就见了血。陈家公子还说我们是刁民,故意装死骗他的银子,缠着不给医治。幸好大公子经过,把他臭骂一顿,还派了大夫治伤。不过,终究拖延了时间,错过了最好的治疗时机,怕是……”另外一个长相憨厚的青年说道。
方氏看见丈夫和儿子流了那么多血,还被抬回来,以为伤得极重,说不定就要见白事。如今听说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会留下残缺,虽然还是难过,但是好歹没有绝望。虽然家里少了两个主要劳动力,其他人会很辛苦,但是只要留住小命,其他的都不重要。
“多谢各位把他们送回来。”方氏抹泪,对屋里的几个人说道:“家里一团乱麻,就不招待各位了,改天再登门道谢。”
“方婶别客气。把李叔送回来,我们也是时候回家了。”众人先后告辞,把安静的空间留给李家的人。
李倾儿听说李峰和李铭晟没事,脸色微缓。刚才看见他们那幅样子,她的心里也乱如麻。或许,这是身体留下来的本能吧!
真的会留下残缺吗?如果不是担心他们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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