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府加菜,冒热陪着他们折腾的丫鬟们都赏了半天假。
冯渊听说笑个不停:“冯三真真是个守财奴,且不说丫鬟们今日陪着我们受热胡闹,就是人家的胭脂水粉也不便宜吧,他居然不给大家发点赏银补偿一下。”青云把冰好的葡萄端进来,冲他努嘴悄声说:“爷,您小点声,冯三家的在外面呢。”
冯渊捡颗葡萄扔进嘴里,也低声道:“她又在外面干什么,偷听说话上瘾了?”青云捧来一个小木盒让冯渊吐葡萄皮:“不是,这不给您送葡萄来了么。”
冯渊吐出葡萄皮,高声道:“冯姐姐,送葡萄怎么不进来呀?”
“哟,爷的房又准奴婢进了?不嫌奴婢的粉味呛人么?”冯三女人在外面笑道。
冯渊听这话口气怪怪的,忙赔罪道:“冯姐姐说这什么话,我那话原不是为你,你也知道,我的鼻子最讨厌,闻不得一点粉味,跟谁擦可没关系。”他退回到床边坐下,“我有事想请教,还请姐姐进来说话。”
冯三女人撩开青布帘进来,看青云将床幔放下,笑一声立在门边道:“请教不敢,爷有事只管吩咐。”
“冯姐姐怎么确定我是对那姑娘动心了呢?”冯渊摩挲着腰间冰凉的玉佩,认真地问,他实在太想搞明白自己的心意了,此前没有过这样的经验,有些混乱。
“爷书桌上西厢这样的书也不少,您应该很清楚一见钟情这个词了。”
冯渊脸上一红,头不禁低下去,这些书还是蒋少爷硬塞给自己的,说都是顶好的文章,让他务必细细观看。他粗略翻过一遍,直觉被冯三看见又要骂自己不务正业,就一直搁在书桌上没动过,不想被她翻去了。
不过,她既这样说,想来里面内容也尽看过了。
想到这里,冯渊羞得几欲破门而出。
“连孟子都说‘知好色而慕少艾’,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爷不必烦恼。”冯三女人见冯渊久不说话,开口宽慰道,“我早先和冯三说,以爷的人品相貌,配公主都绰绰有余,所以,那家人不可能不答应的,你就安心等着做新郎官吧。”
多情公子薄命女
冯三家的话让冯渊脸上的红热加剧,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更何况常常在馆里,耳熟目染下懂得也不少,的确会有yù_wàng无法纾解的时候,每当这时他都是喝一大坛酒,然后闷头睡过去,等醒来,他又是那个不知忧愁为何物的“纨绔公子”。
像普通人那样娶妻生子的生活他不是没想过,但是因为怕女人这个毛病,他也只能是想想罢了。
青云和冯三家的看冯渊呆坐着开始发愣,都默契地摇摇头然后悄声退出去了。
冯渊听到脚步声远去,身体向后一仰倒在床上,盯着床帐的绣花出了一会儿神,闭眼打起了盹。眼皮落下后,白天那姑娘的一双大眼不停地在跟前闪现,目光含愁带怨,神情动人。
他正待伸手去碰那双美目上的长睫,忽听外间人声吵嚷,不由皱眉睁眼坐起来,按着眉头叫道:“青云,在外面吵什么?”
不多时青云笑嘻嘻的脸出现在门口,身后还跟着个高腿长的蒋少爷。青云打帘让蒋少爷进屋,回头对冯渊笑道:“刚才蒋少爷和丫头们闹着玩儿呢,吵到您了?”不待冯渊开口,蒋少爷快步进来走到桌边捏起一颗葡萄扔进嘴里道:“怎么,当真身子不舒服?早上走得那么早,这才什么时辰,就睡下了?”
冯渊看见好友,无奈地叹口气:“冯三和他女人下午闹的事,你都知道了?”说着他自己挂上床幔,整整衣服走过来在蒋少爷对面坐下。
蒋少爷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头上的红色发带随之抖动,冯渊瞪他一眼,他收住笑容道:“你们家真的太有意思了,这一出出的难为他们夫妻俩想得出来。年初他们不是还让一个小丫鬟扮成小子进你屋铺床来着,哎呀,可真是妙计啊!妙得很!”
冯渊见他提起旧日的丢人事迹,站起身抓过一把葡萄作势要塞进他嘴里:“说好不再提这些事的!”蒋少爷忙扭头摆手躲避,嘴里不迭求饶道:“冯兄,饶过小弟,再不敢了。”
“说吧,今晚不在馆里陪你的相好,跑我这儿来做什么?”冯渊放下葡萄,接过青云递过来的帕子擦手。
蒋少爷闻言,抬眼望着冯渊但笑不语。
冯渊看他笑得促狭,好笑道:“有事说事,别跟我捣鬼。”
“我捣鬼?还不知道谁捣鬼呢。”蒋少爷挤着眼睛从腰间掏出荷包,从里面取出一张揉得皱巴巴的纸条扔到冯渊跟前,“你且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要我做这传信的鸿雁,可不能瞒着我。”
冯渊一头雾水,展开纸条,只见上面八个端正秀丽的红字,写道“欲买从速,迟恐生变”,看完后,他咦一声道:“这又是你哪个相好的写给你的胁迫信?还用朱砂书写,看来是急得狠了——”他说着凑近细细查看上面的字,惊讶道:“这该不是用血书写而成的吧?”
蒋少爷冷笑道:“这信可不是写给我的,你好好想想你今天做过什么事吧。”冯渊愣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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