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瑜听到那熟悉的吊儿郎当的声音懊恼得一拍大腿,刚才一愣神的功夫,绍轩那家伙竟跑下楼去了!
今天就因为余家的宴请,王贵义还特意吩咐清了场的,整座悦来居除了楼下的人,就不允许有别人存在,他是好不容易求了管事的才偷偷占了一个雅间,这下得穿帮了。
而且他更担心的是,绍轩那家伙从来就没干过正经事,这样冒冒然的跑下去,不会坏了余大小姐的事吧?
顶着齐刷刷望过来的目光,余绍轩倒是一点不怯。已经换了身花鸡公似的彩衣,很享受般抖开手里的折扇,“是穷呢还是道貌岸然、假仁假义?又或者只是想趁机诓骗人家小女孩的家财?”
人很骚包,声音很嚣张,而说出来的话很欠揍!
尽管他所说的是每个人都心知肚明的事,但被人就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还是挺没面子的。
余易只想说一句:扎心了老铁!但不免好奇,这公子哥儿到底是哪来的?
“哪来的无毛小子!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果然有人坐不住了,如被踩住了尾巴的猫。
“爷哪来的关你屁事,至少比你个老不羞知道什么是羞耻!废话不多说,爷出八千两,你有银子就跟,没银子死开一边去!”锦衣公子气势汹汹,嚣张得可爱!
余易抚额,这半路杀出的小子还真是对她的胃口!
可就是把别人得罪狠了!
这边余绍轩跟一众人等干上了口水仗,上面楚子瑜哭笑不得。好了,捅马蜂窝了,不知道他现在下去救场还来得及吗。
被锦衣公子严重鄙视了的一众丰城乡绅富豪,除了严厉批评他的品行之外,似乎也没办法说点别的。毕竟八千两的价格出上天了啊。
余家的全部家财估价也不过值万把两银子,这一出就是八千两,费尽周折不说还有什么赚头?要知道这万把两的估计可是市价,并不是正儿八经能卖出去的价钱。
要真谁脑子进水花万来两银子弄到手了连脱手都难,若急于脱手少不得要降点价,说不定也就能卖个八千多两。还跟,跟个屁啊!
还费劲巴拉的图什么?
要说最气的,当属王贵义了,这出戏一波三折,总在他志得意满,志在必得的时候,出现波折,这时候又半路杀出这么个程咬金来,好像时运存心跟他过不去一样。
悦来居的掌柜颤颤巍巍的来到王贵义的身边,那感受简直生不如死,不长的距离似乎布满荆棘,磕磕碰碰走得实在艰难。
正耀武扬威挡在堂中的那个小祖宗可是六福楼少东家的朋友,说好的接风洗尘怎么接到大堂来了,还当着自家东家的面大放厥词,这是不给他这个通融的人活路了啊!
“怎么回事?”王贵义再难维持和善的面色,一张方脸铁青得吓人!
“这,这是六福楼楚少东家的朋友。”掌柜的嗫嗫着道,“说是,说是西江,西江府来的有钱少爷。”说这话的时候,他觉得两条腿直打颤。
自家东家的和善那都是表现给外人看的,对他们这些手下人向来严厉得很!
王贵义看到掌柜的畏畏缩缩的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可现在不是跟他算帐的时候,只能狠狠的瞪了一眼以示警告。
六福楼、有钱少爷?西江府的有钱少爷跟他们这些丰城的小买卖人掺和什么!
“绍轩!”楚子瑜快步跟了下来,想抢在事情还没有到无可救药之前尽力补救一下,“你”喝多了的话尚未出口,他的眼角余光扫到余易这边,见绍轩的妹妹蹙起了眉,似乎为他的打断有些不满。
楚子瑜忽然福至心灵,“你决定就好!”
“少爷,少爷!”六福楼也有派人来赴宴,一见下来的人是自家的少爷,当即站了出来,生怕自家少爷乱说话。
余家现在就是一团乱泥,谁掉进去臭了谁。
他们这些外来资本还是老老实实做生意就好,少去掺和。可自家这位少爷是个闯祸的高手,来丰城的这段时间没少给他惹麻烦,他得看着点。
可等他近前,才发现突然冒出来的锦衣公子竟是少爷的好友!完了,这下他说不掺和还有人相信他吗?这年过六旬的老掌柜突然觉得心好累,好想退休。
“怎样,子瑜你有没有兴趣,帮帮这位小妹妹?”见好友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余绍轩越发觉得自己说得正确。
“不了,不了,我家少爷就不掺和了。”六福楼的老掌柜躬着腰,被众人怒视的目光压得有些抬不起头来。
“这么说,这位小哥出头是出定了?”王贵义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跟西江府的势力相比,他以及他的悦来居相差的不只一星半点,根本就没有胜算啊。
“话不能这么说,什么叫出头出定了啊?你们不是这位妹妹家的世交故友吗?你们帮她也是天经地义的啊,爷只不过对你们只肯借一千两银子看不过眼而已。人家可是有诚意的,全部家财都拿来抵押了啊,又不会跑了你的赖了你的,这么小家子气做什么?”余绍轩一手叉腰,一手拿着折扇摇得哗啦啦的响,抖着腿在那里站着一点正形都没有。
但余易却觉得这孩子看着特亲切,特顺眼。
这么说,这位公子哥还不清楚里面的内情?是真的打算做好事啊?这么一思量,王贵义的心思又活络过来。
别的不说,光余家的余记粮铺他就眼红心热啊,那么好的位置,那么红火的生意,要是归了自己,光悦来居往后的米粮成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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