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薇冷冷地扫了乔玉溪一眼:“没想到你这么卑鄙,连个小孩子都不放过,我真是高估你了。”
乔玉溪心虚地撇过了脸。
附近巡逻的官差被巨大的动静惊了过来,为首的官差对着马车拱了拱手:“敢问是哪家女眷?出了何事?”
丫鬟冷哼道:“我们是将军府的,他们撞伤了我家小姐,还不快点把他们抓起来!”
离开大兴街后,乔玉溪坐在马车上,为自己撒的谎心虚不已,她其实没想过把他们母子三人怎么样,她只是太生气了
都是那个女人害的,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挑衅她?
好好地哄着她,不就完了吗?
她会在马车来时拉她女儿一把,也会帮着她与将军府的人据理力争,毕竟以她如今的身份,不论是哪个将军府,都会给她一分薄面的。
她没这么做,都是因为那个女人把她惹毛了,不是她的错,不是,不是
“小姐,我们回恩伯府吗?”杏竹小声问。
乔玉溪意识回笼,摸着肿胀的脸颊,眸光幽冷:“去丞相府。”
姬老夫人正在院子里赏花,院子里各式各样的梅花树全是姬冥修儿时种下的,他娘走得早,每年到他娘的忌日,他会种下一株梅树,这么多年过去,院子都被他种满了,什么种类都有,搭配起来其实有点儿不伦不类,但老夫人喜欢。
孙儿种的树,她怎样都喜欢。
“老夫人,乔小姐来了。”荣妈妈禀报说。
姬老夫人慈祥一笑:“快请进来!”
乔玉溪戴着面纱,缓缓走进了院子,行至老夫人跟前儿,温柔地行了一礼:“老夫人。”
声音怪怪的,有些沙哑。
姬老夫人拉着她坐下,疑惑地看着她:“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怎么还戴上面纱了?”
乔玉溪没说话,低着头,慢慢红了眼眶。
姬老夫人问向一旁的杏竹:“你家小姐怎么了?”
杏竹为难地低下头:“小姐的脸受伤了。”
“受伤了?让我看看!”姬老夫人揭了她面纱,看着她高高肿起的左脸,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谁打的?!”
乔玉溪的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掉落:“我不知道她名字。”
“那你是认识她这个人?”姬老夫人沉声问。
乔玉溪含泪点头:“打过几次交道。”
“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打你?”姬老夫人追问。
乔玉溪咬唇不语。
姬老夫人冷冷问向杏竹:“你来说!”
杏竹想起那两个可爱的孩子,心头有些不忍,硬着头皮道:“是十七的朋友。”
姬老夫人不解:“十七几时有朋友了?”那孩子不是个痴儿吗?话都不会说,除冥修意外,无法与任何人交流。
杏竹道:“年前就有了,说起来,小姐与那位夫人之间还有一些误会”
姬老夫人打断杏竹的话:“等等,她是个女人?”
“是的,老夫人。”杏竹答道。
姬老夫人的眸光变得微妙起来:“你接着说,不许漏掉一件事!”
杏竹将房妈妈如何强买小貂,又如何掌掴了罗大娘,又如何被房妈妈拒诊的事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那些事都是房妈妈擅作主张,小姐都是事后才知情。”
这是实话,抢貂也好,拒诊也罢,都不是乔玉溪的本意,乔玉溪不过是事后没能公平处理,当然,这一点就没必要让老夫人知道了。
“小姐很惭愧,上门去向她道歉,却被她赶了出来。”这一段就有些水分了,乔玉溪是去探望十七的朋友,去了才知对方是被拒诊的母子,临时改口道歉,不过这一点,也不可以让老夫人知道。
“上哪儿的门?”姬老夫人越听脸色越难看。
“大人的四合院。”杏竹说。
姬老夫人面色就是一变:“她住进四合院了?谁把她带进去的?”
“是大人。”杏竹低声说。
姬老夫人听到这里,大致猜出点儿苗头了,握住乔玉溪的手:“溪儿啊,她是不是对冥修有什么非分之想?”
乔玉溪哽咽道:“溪儿也是今天无意中听到了她与绿珠的谈话,才知她一直仰慕着大人”
姬老夫人冷声道:“仰慕?呵,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妇,有什么资格仰慕我孙儿?我看她是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乔玉溪委屈道:“我向她表明了自己身份,希望她多少收敛些,别让外头人知道了,给大人招惹是非。”
姬老夫人气得不轻:“与寡妇谈情说爱,他是怕御史的笔不够长吗?然后她就打了你?”
乔玉溪点头。
“好跋扈的寡妇!冥修若真喜欢她,收她做个二房也不无不可,但她还没进门就欺负到正室的头上,她想干什么?想造反吗?”姬老夫人气不打一处来,又气那不知廉耻的寡妇,又心疼白遭了一番罪的乔玉溪,“你放心,我不会让冥修纳她的!”
乔玉溪犹豫了一下,说道:“刚刚出了一件事。”
“什么事?”
“她冲撞了将军府的人,被官差抓去衙门了。”说“押”其实不大贴切,那女人身手极好,十几个官差在她面前都讨不着便宜,是官差抓住了她孩子,她不得已,才随官差去了衙门。乔玉溪迟疑着说道:“老夫人,她冲撞的可是将军府的千金,听说那千金的头都撞破了,衙门恐怕不会轻易放了她,您看要不要通知大人去把她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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