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出口气了吧。”
秦淮仍旧是有些茫然的模样,“哪个女人?”
“还能有哪个?”珠月雅看着他道。
很快秦淮便反应过来了。
然而他整个人的模样都如同被雷劈了一般,震惊地看着珠月雅。
“你……”
“我怎么啦?”珠月雅不解道。
“只怕我家侯爷是有气出,没气进了……”秦淮头皮发麻道。
于是后半夜,公主府出动了大批人马,先是将郁府包围搜了一遍,又急匆匆往四下扩散出去搜索。
好不容易在珠月雅小声的提醒下他们才在往离开袭国的路上找到了盛钦和陵玉。
然而那时候的盛钦却是垂头散发的模样,脸色苍白可怕到了极致。
他眼中的冰山仿佛在顷刻间粉碎,化成了水溢出眼眶,他仅仅将陵玉搂在怀中,模样脆弱到几乎不堪一击。
原先还觉得秦淮小题大做的珠月雅顿时意识到自己真的惹出大麻烦来了。
“侯……郁青大人。”秦淮半跪在他身边,连唤了他几声,他都似听不见一般。
珠月雅便也捧着肚子挨着秦淮蹲了下来,惭愧的念出了陵玉的名字,“郁青大人,我同你保证,陵玉她还没有死,她还能救活的。”
盛钦的头轻微动了动,眼睛却仍旧盯着陵玉,喑哑道:“该怎么办?”
珠月雅见他竟理会自己,忙道:“要灌白醋,巫医大人说,用白醋就可以了。”
她说着忙让下属将随身带来的白醋拿来。
那下属正要上前给陵玉灌下,却被盛钦猛地推开,盛钦伸手将那醋拿来,小心翼翼地拨开陵玉脸上的头发,又仔细将白醋给她灌下。
然而他几乎将那一小坛白醋都灌完了,陵玉却仍旧双目紧闭,毫无动静。
他红着眼看着珠月雅,令珠月雅心虚地往秦淮身后缩了缩。
秦淮却忽然伸出手去试了试陵玉的鼻息,随即便猛地松了口气。
“她有呼吸。”他欣喜说道。
盛钦伸出手掌按在她胸口,直到他感受到掌下轻微的心跳,他才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带着怀里的陵玉,继续将她抱起往回走去。
秦淮将珠月雅扶起,对她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要将郁青大人送回去。”
“一、一起吧。”珠月雅小声说道。
秦淮扫了她一眼,也并未拒绝。
微风轻拂来,庭院中的树轻轻摇摆着,抖落下几片衰败的叶子,在那枝桠根部,底下却是冒出了嫩黄色的新芽。
日光斜斜洒落,穿透了窗纱,直接照在了陵玉的脸上。
她颤了颤眼皮,片刻便睁开了眼。
她发觉自己正躺在一个极为温暖的地方,抬头便看到了盛钦那张憔悴不堪的脸。
他一直看着她,也不知看了多久,只有在她醒来的那刻,他的目光才有了轻微的变化。
陵玉觉得像梦一般,张开自己手掌仔细打量,却又发觉这并不是梦。
她好像没有死啊……
“陵玉……”翕动着唇,他终于开口低声喊出了她的名字。
“嗯?”陵玉的目光再度落在了他的脸上。
“陵玉。”他的脸色彻底松缓了下小王校长吗来,又唤了一声。
陵玉看到他的模样,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和那位小姐……”
她的话还没说完,他却从怀里拿出来一只荷包。
一只极丑的、做工生涩的荷包。
“我只是把我的东西拿回来,我和她……并不熟稔。”
那时候,他只有那只丑丑的荷包,明家小姐见他回回小心翼翼对待,只以为这是他亲人之物,变着法子要他陪她去捉萤火虫才肯还他。
她撞见陵玉跑出去的时候,他在游廊末端看到她坐在那里,正等着自己追上前去解释。
然而他仅是冷静地听着对方战战兢兢的表白,最终也只是冷淡地告诉对方,这只荷包是她在房里看到的那个女子所制。
明家的小姐就什么都明白了。
明白了她连这一只小小王校长吗荷包都不如,又怎么可能比得过荷包主人的十分之一。 陵玉伸手接住那只荷包,那只带着他身体余温的荷包,她的眼前仿佛又笼了一层水雾。
“你跟人家说了什么?”陵玉低声问道。
盛钦垂下了眸,掩去了目光深处的情绪。
“我同她说……”
“我是个有妇之夫。”
我们在很早以前就拜过了天地,喝过了交杯酒。
陵玉愣住。
然而她想到的却是那个充满了陷阱与阴谋的婚礼,想到了自己伤他最深的时候……
那时候,她从来都不知道,那样充满了血光与伤痛的记忆,却也该是他们之间极为宝贵的记忆。
于盛钦而言,那时他们是真真正正拜过了天地,喝过了交杯酒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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